第24章 天价草莓
梁田回去就给王永川打了电话，王永川听了他的报价，四十块一斤，直接破口大骂，“梁田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他妈是人吗，这价格，你怎么不去抢呢？你种的是草莓还是金子？”
“哎哎哎，你先别急啊！”梁田早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轻巧道：“你要不先尝尝？”
“行啊，你送过来！我就不信你什么草莓能卖这么贵。一个草莓还让你抖起来了？”
“也不算太离谱吧，你上网看看，网上品质好的草莓，都是三四十，还是带包装的。”
“人家那他妈是零售，得请多少工人选果包装知道不？”王永川道：“好果、大果贵一些，浪费也不少，草莓保鲜期短，所以人家成本高，你呢？不用选果直接卖给我，我收回来的好果子能有多少比例？况且我的人还得挑！”
“这你放心。”梁田信誓旦旦道：“我家果子都是好果，你浪费不了多少。我也不给你往镇上送了，你自己亲自来看，直接看地里的情况，你看看我家有没有小果子和不好的果子，我不是吹，比你三四十一斤买的还漂亮、还好吃！”
“真的假的？”王永川不信，“你可别吹牛，你才第一年种，就是个总结经验，小心牛皮吹爆！”
“你来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梁田对自家草莓十分自信，他更信任程远，这家伙真的种什么都惊艳。
草莓定好价，没几天就是元旦节了。王永川店里年底忙，都是各种聚餐聚会，一直到忙完了跨年夜，元旦这天白天才抽出功夫去找梁田看他家的神奇草莓。
这两天草莓成熟得更多了，梁田昨天装了五六斤草莓给肖泽曦送去了，元旦放假，肖泽曦正好回省城家里看爸妈和亲戚。
不是梁田小气，草莓这东西是真的不好保存，而且肖泽曦又非要给他钱，他也不好给人家弄太多，弄不好倒像是自己家东西卖不出去似的。
元旦这天，梁燕的早餐店停业一天，她也给自己放一天假。紧绷了这几个月，一天休息都没有，是真累，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生意，累也充实。
一大早，梁母张罗着杀鸡，让梁老汉去镇上买条鱼。元旦不大不小也是个节，这半年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业，每天急急忙忙的，元旦算是个契机，让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再加上梁田说今天王永川要来，人家是镇上的大老板，也算梁田的客户，总不能怠慢了。
王永川是临近中午到的，彼时梁田正在教程远杀鸡。程远在梁田三言两语下面无表情地一刀抹了鸡脖子，把鸡血滴到事先准备好的碗里。
那鸡开始还挣扎，没半分钟就不动了，双腿伸直脚趾分开，看得出死前十分痛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活命。
“好家伙，一进门就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王永川笑着，跟个暴发户似的穿着长羽绒服，胳膊底下夹着手提包从大门进来了。
梁田听见他说话才抬头，忙笑着迎上去，开玩笑道：“这场面适合你啊，你那酒楼的菜价，跟放人血有什么区别？”
“滚蛋！”王永川作势要踢梁田，被羽绒服限制了，差点给自己绊一跤。
梁田一边差点笑岔气一边把王永川请进来。
梁老汉在厨房收拾鱼，帮着良母打下手，让梁燕去地里割点韭黄炒来吃，梁燕刚走还没回来。王永川跟梁家二老打了招呼问了好，从车上拿下来两盒子不知道是什么的补品。
“叔叔阿姨，新年好！”王永川道：“春节未必有时间过来给你们拜年，趁这机会算是我给你们拜个早年吧，一点心意你们收下。”
“滚吧你！”梁田笑骂：“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呢，这么早拜年，想骗压岁钱？”
“别把我想得跟你似的。”王永川白了梁田一眼，“我是怕叔叔阿姨不肯收我的东西。叔叔阿姨你们可千万别给我压岁钱，不然我得被这小子笑话一整年！”
谁家元旦给压岁钱啊，梁家二老没准备，梁田也就那么一说。梁母顺着台阶道：“那就不给你了，你是大老板，我们那仨瓜俩枣你也看不上，中午在这吃饭，你们城里吃的精致，偶尔也尝尝我们农家的味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阿姨手艺好，我上回吃了燕姐早餐店的包子，绝了，我一直想着，只可惜我早上起不来……”
“嗐，这算什么，你下次想吃，给你燕姐打电话，让她给你留着。”
“那敢情好！阿姨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这客气什么。我想着你们那么高档的酒楼，什么好的没有，没想到你喜欢吃这口！”
“各是各的味儿，牛奶面包吃多了，还是想吃咱们热乎乎的包子。”
“妈你别理他，就一土鳖！”梁田和梁母簇拥着王永川进了屋，梁田想让程远去沏杯茶，转头对上一张冷脸，程远表情冷，眼睛却像能喷出火来。
梁田把让王永川坐下，转头拉着程远出来，“怎么了这是，刚不还好好的吗？谁惹你了？”
程远瞪了梁田一眼，气呼呼道：“他上回压你菜价你忘了？”
“没忘啊！”梁田嘁了一声，轻蔑道：“你就为这个？”
“前几天还生气，转眼你就跟他那么亲热……我不能生气吗？”
“能能能……”梁田无奈道：“可我们还得跟人家做生意，所以关系要维护好。再说，压菜价的事也过去了，咱们也没有损失。未来还要合作，就算不做朋友，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可他那种人……”
“他什么人咱们心里知道就行，面子上不能带出来。懂吗？我是成年人了，你以为和你一样，还是小孩？”梁田轻轻拍了程远后脑勺一下。
“跟你说了，别总把我当小孩，我不是小孩！”程远恼羞成怒扒拉了自己后脑勺梁田刚刚拍过的地方一下。
“好，你不是小孩！那你别把心里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行不？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开心点！”
梁田边说边去给王永川沏茶，程远郁闷地跟在他后面，偷偷练习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方法，似乎不太成功，感觉脸要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