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报
腊月十七，江秀和奶奶开始打扫卫生，房子不大，两天也就打扫完了。
还剩十天就过年了，街道上已经挂好了红灯笼，但因着大部分人还在上班，年味并不浓。
腊月二十。
江秀懒散的窝在阳台的躺椅上，将身体埋在柔软的坐垫中，随着躺椅的晃动慢慢闭上了眼睛。
冬日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暖洋洋的把骨头缝都晒暖的。她伸手去摸茶几上的瓜子，碰掉了两袋饼干才摸到了瓜子盘的边，手指并拢捏起一小把，放到了平坦的肚子上。
她继续闭着眼睛，慢悠悠的抬起胳膊把瓜子放进嘴里，“咔”的一声清脆，咸香的瓜子随即落入口中。瓜子皮一片不落的又回到了肚子上那个专门放瓜子皮的小盒子。
打扫了两天，虽说房子不大，但她也觉得累。
老人家什么东西都不舍的扔，总觉得会有用上的时候，可实际上，早忘了有那些东西了。
不舍得扔的江秀就重新分类归纳到一起，一些吃的喝的和药品还重新看了一遍保质期。
事情不多，就是繁琐，还要时不时和奶奶唠叨两句。
奶奶：“有用，给我放好。”
江秀：“我保证明年过年的时候它还在这，还是这个状态。”
奶奶：“你别管，给我放好就行。”
江秀：“……”
我管的起吗？
奶奶：“你们收拾个东西，就知道扔，扔完不还得买。”
江秀：我还没敢给您扔呢！
奶奶：“你别收拾了，回头你收拾完我都找不到了。”
柜子里每个收纳筐上都写了类别，江秀看着加粗加大的字，沉默不语。
江秀：“行，那我去厨房把东西都洗一遍。”
奶奶：“去吧，别用凉水。”
江秀心里腹诽，又不傻，谁大冬天的用凉水洗。
哎，身不累，心累！
今天甚至明天，她都不要干活了，地也不扫了。
她“咔咔咔”的磕着瓜子，想着还有十天就过年了。
某人说过年来找她？到现在连个信息都发。
不，也就刚开始那两天发过。
江秀冷哼一声，果然男人的话信不得！
被念叨的林易南一出车站就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冷风，揉了揉口罩下的鼻子。
北方的风冷冽，但吹不透衣服，只露在外面的脸和手能充分感受到寒冬的威力。
他顺着人流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是以往没有的。
这里是他的家乡，可他每年只来一两次，陪爷爷奶奶几天就又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城市的发展变化，这里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家乡了。
他抬头望向天空，太阳透过灰蒙蒙的云洒落下来，带着淡淡的暖意。
不知道同一城市的江秀在做什么，有没有晒着同样的阳光。
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了出租车，他一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按下接听键，手机还没举到耳边，就传来了宋皓廷聒噪的声音：“发微信也不回，也没上线，你人在哪呢？快上线帮我，我今天又被虐了。”
林易南身子靠左倾，使耳朵远离手机，“上不了，回y市了。”
“咦？这么早就回去了？以前你不是过完小年才回去吗？”
“嗯，今年没事就早点回来。”
宋皓廷不屑的“哼”了一声，“往常年你不也没事？是想去找江秀吧？”
“嗯。”
“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会憋着呢，没想到还会主动！”
“要我说，你就得主动点，别整天搞的好像谁欠你钱似的，没事给人家打打电话聊聊天，刷刷存在感。”
“哎，你说，江秀会不会因为赵雪晴的关系不理你？”
“你和赵雪晴的事要趁早说清楚，别让江秀误会。”
和赵雪晴有什么关系？
林易南看着路边未融化的残雪，漫不经心的问：“我和她有什么事，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你说这话谁信？反正我不信！”对面的宋皓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连眼泪都逼出了一滴，“要我说，你当初就该干脆点，当着大家的面追江秀。”
林易南不置一词。
“你信不信，江秀心里肯定误会了，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即便和你做不成朋友，也不会不理人的。”宋皓廷言之凿凿的说着，那语气肯定的仿佛当场问过了一般。
林易南对此言论深表怀疑，想到给江秀发信息后，每次都会回复。
就是回复的不及时。
宋皓廷早习惯了林易南不出声，不在意的接着絮叨：“江秀是个心软的女生，你别顾忌面子，该厚脸皮就厚脸皮。”
“像你一样？”
“像我怎么了，管他什么办法，管用就行！”宋皓廷提高声调，很是不服气。
林易南轻笑一声，用很平缓的语气说了很尖锐的话：“管用吗？”
管用的话还能一直单身？
宋皓廷一噎，想掐死他怎么办？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好心好意的出主意，还被人身攻击，没天理了！
想骂人怎么办？
他小声骂了一句，骂完心里舒服了，继续教学。
林易南把手机拿开一点，贴在耳边听太折磨耳朵了。他看着路边光秃秃的树干，纵横交错的枝丫肆意的伸展着，偶尔能看到几片不肯飘落的枯叶，倔强的挂在枝头。
即使熬不过寒冬，也要以别样的姿势消亡。
他打断了宋皓廷的话，问：“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宋皓廷白眼一翻，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挂了挂了，懒得和你说。”说完“啪”的一声就先挂了，他绝不让林易南先挂他电话。
宋皓廷懒懒的瘫在椅子上，把脚翘上桌子晃着，老神在在的用手指轻点着扶手。
想起林易南装模作样的样子，嘴上说不着急，不着急能巴巴这么早就过去？
还说什么要顺其自然，这才放假几天还不是忍不住了？
他的身体没骨头般地往下滑，整个上半身都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摊在椅子上，暗自在心里笑着。
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哥儿们我帮你一把，不要太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