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皇子之恼
因着与皇上重修旧好,照容多日来的心结也才算真正打开,只觉得心情明朗了许多
由着锦旋等人给自己梳妆打扮。
彼时听的外头有人通传,说罗充华来了。
还没说罢,便见罗充华带着文秀走进。
照容道:“妹妹怎么一大早出来了,皇上不是吩咐你好好休息的嘛?”
罗充华缓缓坐下后道:“姐姐快别说了,一直休息还吃的多
妹妹都感觉自己越来越懒了呢,这样下去可还了得?”
照容微笑道:“妹妹现下还不觉得有什么负担,等到月份大了,那会只怕都走不动道了呢。”
罗充华道:“那我便更要趁着如今还能动弹的了,出来走走。”
后又道:“对了姐姐,昨夜许婕妤宫里的事你可有听说?”
照容不解道:“许婕妤?她怎么了?”
见照容还不知道,罗充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至道:“听她宫里的宫人们传
那张面容姣好的脸这下是彻底毁了。”
照容吃惊不已:“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女为悦己者容
一个女人若最重要的容貌都没有了,那她就没有什么支撑了。
罗充华却不以为然道:“她这种人啊倒也不值得可怜,仗着依靠皇后的势,平时行为张狂
不知收敛,她宫里人哪一个没有受过她的责罚,或许连老天爷都在惩罚她呢。”
因知道与皇后交好,照容也不想过多插手许婕许的事,便没有再多说。
而慈安殿内,皇后请安过后也在给太皇太后禀告着许婕妤的事,只是并没有将自己牵扯太多
只道是许婕妤性子暴躁,自毁容貌。
太皇太后听完后,果然盛怒:“我大魏女子一向是以美貌与和善并称
这个许氏无德无才罢了,居然还敢这么跋扈。
太皇太后随即唤过言嬷嬷道:“吩咐下去,许氏无德,又染恶疾,宫里就不必让她继续住着了
将她挪去冷苑养病,不要再沾染后宫了。”
言嬷嬷领命。而皇后看着太皇太后威严冰冷的面孔后,却是有些得意
太皇太后没有看皇后,只对她道:“听闻这个许氏一向与你亲近,你也多番有提拔她之意
怎么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皇后忙道:“姑母明鉴,这许氏以前是多番与臣妾套近乎,只想求的一席之位
之前也怪臣妾没能看清她的真面孔,是臣妾失察了。
太皇太后倒有些欣慰看着皇后:“不错,皇后如今也学会遇事撇清自己了,良禽择木而栖
皇后能做到这点,哀家很欣慰。”
皇后道:“以前是臣妾有些糊涂,让姑母挂心了。”
太皇太后道:“无妨,只要你今后能明鉴是非,便是对自己利益的最大保护。
而许婕妤听到自己要去冷苑孤苦凄凉度完下半生后,怎么都不愿意,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只盼能换回皇上的一丝怜悯
言嬷嬷不耐烦道:“婕妤还是自己快些抬尊步吧,否则老身叫侍卫来帮您,那就不好看了。
许婕妤跪下慌不择言:嬷嬷,我不想去那里,你带我去见太皇太后
我给太皇太后请罪,我之前的行为是不对,我认罪
求求太皇太后不要将我送去冷苑,好不好?
见言嬷嬷没反应,许婕妤又道:“皇上,我要见皇上,让我出去。”
许婕妤挣扎着就要往外跑。
言嬷嬷眼疾手快:“拦住她!”
只见两个侍卫进来将许婕妤死死的扣住。
言嬷嬷走过后道:“就算你要见皇上,可婕妤如今的样子,觉得皇上还爱见您吗?”
听完此话,许婕妤才彻底醒悟过来。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带着面纱的脸颊,悲痛哭泣道:“是啊,我还有什么脸见皇上,皇上会被吓到的。”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为防止您再哭哭啼啼有损皇家形象
奴婢不得不对您采取手段了。接着向宫女使了个眼色。
一个精明老练的宫人立即走过,许婕妤惊恐的看着她道:“你要做什么?”
宫人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块白布,不由分说的就将许婕妤的嘴塞住
任凭许婕妤再想说什么,便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来。
宫人这才开口道:“奴婢秀兰,为着您能安静老实
太皇太后特命奴婢负责您在冷苑的一切吃穿用度,所以婕妤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您若老老实实的配合奴婢,奴婢定会以婕妤的身份对待您,倘若您还要再闹下去
那您也不要怪奴婢失礼,太皇太后命令奴婢可以对您小惩大诫
毕竟冷苑中一个废妃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您说是不是?
冰冷无情的话彻底浇灭了许婕妤最后一垂死挣扎的力气。
言嬷嬷道:“那她就交给你了,务必好生看守。
秀兰道:“您放心吧,也回去替我向太皇太后复命,有我在,她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言嬷嬷满意的离开。
许婕妤被塞住嘴巴,由两个侍卫扣押压着往冷苑走去。
一路上难免遇到宫人看着,如此狼狈的许婕妤议论纷纷,而许婕妤只当她们在讨论自己的脸
一个劲的将自己的脸埋的深深的,尽量不接触众人的目光。
上阳宫给皇后请安结束后,因着罗充华觉得宫里闷的慌不想回去,照容便随着她一同在花园里散步。
可是二人还没走一会,便迎面撞到同样出现在这里的郑才人。
罗充华下意识的看了照容一眼,没想到照容却迎面走了过去
看到照容真正的释怀了,罗充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给贵嫔娘娘请安,请罗充华安。”郑才人不失礼貌的行礼问安。
面对郑才人罗充华自然没好气:“怎的,郑才人如今也有时间出来赏花?不用服侍昭仪娘娘了吗?”
郑才人笑道:“罗充华这话好生奇怪,昭仪娘娘自有宫人服侍,干妾身何事?
罗充华道:“也是,我还当昭仪娘娘多器重你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我想提醒郑才人一句,莫不要跟错了人,最后落个凄惨的下场。
郑才人道:“那就多谢充华姐姐提醒了,不过妹妹也要提醒姐姐一句,如今姐姐怀有皇嗣
这可不是您一个人,万事可要当心,伤了皇嗣那可就麻烦了。”
罗充华神色一紧,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不知何意。
照容这时开口道:“这就无需郑才人费心了,罗充华怀的乃是皇家血脉
想来也不会有人糊涂到自掘坟墓,做出害人害己之事,郑才人,你说是不是?”
郑才人莞尔一笑道:“贵嫔娘娘说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也不能无
妾身只不过是提醒罗充华一声罢了,娘娘别吃心。
照容仔细的盯着郑才人那张清澈明亮的脸,心里却实在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那妾身就不打搅您二位赏花的雅兴了,妾身告退。”
郑才人缓缓行了礼离开。
罗充华有些担忧道:“姐姐,她什么意思?她想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吗?”
照容道:“她还没这个胆子,不过?
照容话锋一转后道:“但是她如今和冯氏是一路人,难免二人不会做什么。
随即对罗充华道,你近来无事还是不要出宫门了,如果觉得闷,本宫会常去看望你的
还有徐太医给你配置的安胎药,一定要按时喝,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马虎。
罗充华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没想到身后默默的站着一个人,锦旋第一个发现道:“袁贵人?”
照容和罗充华同时回头,才看到袁贵人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
袁贵人喏喏道:“这么巧,适才皇后娘娘留我说了会话出来迟了,贵嫔娘娘还未回宫。
罗充华知道照容和袁贵人有着许多误会,便也不好打搅道:“安胎药想必已经热好了,妾身就先回去了。”
照容点头道:那你慢着回去,一切小心。”
罗充华嗯了一声,和袁贵人互礼后离开。
照容道:“许久不见妹妹了,不知妹妹是否赏光陪本宫走走?”
袁贵人依然一副小心的样子道:“娘娘请。”
二人一同走到宫道上。
照容开口道:“昨日听皇上说起六皇子,说他在徐州一上任便整顿民生,政风,做了不少好事
赢得了众多百姓们的民心顺从,威望极重,皇上很是欣慰
袁贵人道:“身在其位罢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照容道:“但凡成大事者,皆是由小事做起来的,皇上与本宫说,以六皇子如今的行为表现来看
将来不乏有大做为。”
袁贵人顿了顿:”皇上当真这么说?”照容笑道:本宫会骗你吗?
这真真是皇上的原话,看的出来,皇上心里,还是看重六皇子的。
袁贵人却自卑道:“看重有何用?到底是被分封出去的,比不上你的五皇子风光
听说这次春猎皇上特地交给五皇子一手准备操办,连三皇子都插不上手。”
照容道:“说到底恪儿和六皇子年龄相差不大,也是妹妹你看着长大的
恪儿的心思不在争夺名分上,这一点我这个母亲最是清楚。”
袁贵人道:“有没有心思又有何重要的呢?
只要皇上看重谁,谁就有机会,贵嫔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叫照容一时语塞,袁贵人趁机道:“妾身身子一直未好,这些日子也不过是用参药吊着
实在是精力不济,还请贵嫔娘娘不要怪罪,妾身要回去用药了。”
照容这时候也不好挽留,只好同意
袁贵由着静儿搀扶着离开。
锦旋在照容耳边道:“娘娘还不知道吧,有人看到袁贵人近日与皇后走的极近
平日里都不与人接触,可如今却总往上阳宫跑,说是烦闷与皇后娘娘聊天呢。
照容皱眉道:“本宫怎么不知道?”锦旋道:“知道的人本身就不多,且袁贵人每次都只带贴身宫女一人
行为实在令人不解,难不成她与皇后走到一起了?
又或者她还记恨着娘娘,想与皇后联手想要害娘娘?”
照容叹气道:“本宫不知道。
只是袁贵人的性子一向是胆小的,可也是最容易受人缩摆的
本宫担心的是,皇后是否说了什么,让她听之任之相信了。”
锦旋摇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嘛,先是紫宣和冯昭仪
如今又来了个皇后和袁贵人,这些人怎么都不叫人省心。
照容瞪了锦旋一眼后:你又说错话了,她不是紫宣了,她如今是郑才人
你切记不要再犯错了。”锦旋却委屈道:“可是奴婢叫不出来。”
“叫不出来也要叫,被别有用心之人,抓到把柄治罪,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锦旋知道照容是为自己好,于是也不再顶嘴,快快的跟上照容离开的脚步。
而在回到重华宫后,居然发现五皇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照容回来,五皇子起身道:“给母亲请安。”
照容微笑回应:“恪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父皇不是叫你准备春猎的事吗?可是忙完了?
五皇子却没有多说,只是面色沉寂的站着。
照容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五皇子艰难道:“回母亲,适才在书房偶遇三哥,他说儿子逼走了六弟,如今又在父皇面前得脸卖好
说一切都是儿子的阴谋,是儿子容不得兄弟,想一人独大,不老实本分,我…”
照容看到五皇子这个样子,心疼的拉着他的手道:“你三哥这个人,说话行事一向是这个样子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晓,你若行的端又且会在乎他人的闲言碎语呢?
要说就让他说去。”
五皇子道:“这些儿子都知道,只是三哥也就罢了,自从六弟走了之后
朝廷上,背地里一些大臣们看到儿子也都在窃窃私语。
若不是他们都认为儿子是一个为了争夺父皇好感,而不择手段,大义灭亲之人?
若真是这样,儿子便是百口莫辩了
即便功名成就了又如何,失了人心,便也什么都没有了。”
照容仔细思考过后对五皇子道:“恪儿,你不要这么想,朝廷之上各番势利如此之多
自然也不缺一些对你心生妒忌之人,故意为之,但不代表大家都是这么认为啊。
母亲相信总有一些明事理之人,不会这样想你的
而你不能因为那些个别人,影响了自己的决策不是吗?”
五皇子这才稍微放松一些:“母亲说的对,儿子自问自己行的端,站的正
倘若真有人随意编排,就让他们说去吧
毕竟儿子堵不住幽幽之口,也不想去堵他们的嘴。”
照容欣慰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母亲的好儿子。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君臣父子,人伦之道
只要你记住,不要做出忤逆出格之事,一切都不足以放在心上。所有人所有事
都不该成为阻止向前你的。
五皇子这才露出笑容:“多谢母亲开导,儿子知道了。那儿子就继续回去准备春猎之事了
儿子一定要争口气,不为自己,也为了让那些对儿子有偏见之人能刮目相看。”
照容道:“好,母亲相信你。”
五皇子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心的向照容行礼告退。
看到五皇子走后,照容才渐渐的收敛住笑容。
锦旋道:“倒也为难五皇子了,本想着六皇子这个麻烦扫去,就没人能害的了五皇子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烦心事。”
照容却面色凝重:“你替本宫送封家书去高府
让父亲留意一下朝廷之上,究竟有哪些人意图对付恪儿?”
锦旋吃惊道:“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拿六皇子的事来夸大其词
追究五皇子的过错?可是这件事五皇子尚是被害之人,并无做错啊
照容道:“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来,早些灭了风口,不然就怕发酵到事情闹大
到时候对恪儿来说便不小的麻烦。
六皇子去了徐州,这宫里也就剩下恪儿和三皇子了
有些人,怕是迫不及待想为三皇子扫清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