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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冯熙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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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你滚!

    “博凌公主几乎是倾尽全力,指着冯昭仪让她滚

    情绪激动之下,不小心从床上落在地,瞬间被摔的没有了声音,表情痛苦异常

    冯昭仪看到这一幕,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痛快

    带着嘲笑缓缓走到博凌公主面前道:“冯府今日可是花好月圆之时

    别因为你一人沾染了晦气,这样一来,父亲怕是更为厌恶你呢

    你今日这般局面,全然是自己咎由自取,午夜梦回的时候

    不知你是否能看到那些个被你残害过的冤魂来向你一一索命呢?

    这,这,还是在这?

    冯昭仪打趣般的指着寝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好

    看着冯昭仪那几近扭曲的面孔和这般阴冷的话,绕是博凌长公主如何威风四方

    心狠毒辣,此刻也已被吓的不轻,惊恐的环顾着四周,贼头贼脑的摇头道:不,不

    该死,都是他们该死,谁叫他们挡了我的道,让我不痛快了

    看着博凌长公主被吓到了,冯昭仪冷哼一声

    缓缓走到博凌长公主身边,蹲下强扶起她的下巴道:不过没关系

    我的好嫡母,你所做下的孽无论在世还是到了地下

    他们一个个都会找你慢慢细算,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永无轮回

    哈。哈。哈。

    我的好嫡母,你可要好好惜命啊

    好了,该回宫解决你那宝贝女儿了,你们一家如今也挡了我的道了

    我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说罢拂袖而去。

    博凌长公主蜷缩在角落里,此刻已是害怕,担心和恐惧到了极点

    盯着冯昭仪离开的背影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到离开之际,便见冯夙已按照约定的地点出现

    冯夙一脸喜悦的看着冯昭仪道:“姐姐。”

    冯昭仪倒是没有多大意外,只是淡淡道:“东西都拿到了吗?”

    冯夙目光一冷,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道:“都在这里了,臣弟适才粗略的看了一眼

    皆是这些年父亲私下买卖官职,私收贿赂

    私建钱庄,甚至,甚至还有勾结朝廷重臣,私下处理掉一些人的证据

    冯昭仪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的很,这些东西被藏的真好

    也是时候该出世面了

    想来父亲这一次断断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栽到自己最看不起的,一对庶子庶女身上

    这些罪名足已让他永无出头之日了,不过这些还不够。”

    冯夙意外道:“还有?”

    冯昭仪幽幽道:“母亲的死,纵然是博凌那个疯子嫉妒成恨,是也就在适才

    我才得知真相,这件事与咱俩这位父亲也是脱不了干系。”

    “父亲?”冯夙不解

    冯昭仪道:“没错。”

    冯夙又道:“可是父亲从前对母亲也算是有宠爱,怎么会?

    冯昭仪道:“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外表之下,你永远不会知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

    只可怜我们的母亲至死都不知真相,没有看清父亲究竟是何种品性的负心之人

    为了他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是可以舍弃一切的,屈屈一个妾室对父亲而言

    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对母亲而言,因着出身的缘故,低微的活了半辈子

    却当是有了可依靠和温暖自己的人,可没曾想到却是亲手要了自己命的人

    什么真心,什么情谊,在这偌大的冯府中便是最轻易不可信的,笑话一场

    所以我要你单独上奏,陈情一句,丞相家宅不宁,苛待发妻

    虐待逼迫长公主,怨恨而终,但是这件事要等过两天时机成熟了再说

    冯夙没好气道:“那老妖婆死就死了,犯得着我们给她陈情吗?”

    冯昭仪瞪了冯夙一眼后生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般愚昧的弟弟

    别忘了,姑母近来可是有所好转了,所以一旦父亲出事

    他所犯下的那些罪名,姑母定会想尽办法替他遮掩一二

    但是苛待发妻,逼死发妻,便是另更深的罪孽了,虽然她是父亲的正妻

    皇上不会过分在意她,可她还是先文帝的长公主,这个身份皇上还是要敬重一二的

    否则在前朝上也说不过去,定会有人参奏请旨降罪

    所以父亲这么做,你说会不会有事?”

    冯夙这下才明白过来道:“是了,父亲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妻子

    还是下嫁冯府的长公主,如果皇上不严惩此事

    日后如何在冯家其余男丁处立威,冯家日后的子孙后代

    且非都会以这样一个先辈为耻?

    先朝长公主被虐待而死,朝中重臣老臣且会轻易罢休

    势必要为长公主讨个公道,这样一来,便是太皇太后再想怎么维护父亲

    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冯昭仪笑道:“总算你开了一回窍,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沉闷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该下场大雨了

    第二日早朝之后,冯夙便带着东西急匆匆的去了宣正殿

    面见皇上,而皇上再看到冯夙后有一丝的疑惑

    “居然这么快?

    在冯夙一脸严肃和不忍的模样中,罪证被递到皇上面前

    皇上不动声色的打开,一一看过之后,脸色很是平静,丝毫不像震怒

    冯夙却是不明所以,试探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放下东西道:“没事,你能这么快将这些东西搜来,朕很欣慰

    冯夙以为皇上在表扬自己,忙道:“微臣不敢,这些都是微臣该做的。”

    皇上有兴趣道:只是你如此出首你父亲,就不怕众人指摘吗?

    冯夙一脸茫然道:“皇?皇上?”

    在仔细思考了一会后冯夙忙道:“虽然那是臣的父亲

    可父亲犯下如此滔天大过,做为儿子,微臣理应从容

    可是微臣也不敢忘自己的身份,如今能得皇上器重,也是这大魏臣子,最是不应徇私舞弊

    就算事后父亲要深究,微臣也会任凭父亲处置,绝无怨言。”

    说罢后,冯夙心跳加速的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

    心中也暗自窃喜,幸亏冯昭仪事先交代过自己如何应付一切

    所以才会如此对答如流,不让皇上起疑。”

    皇上沉思了一阵后才道:原来如此,我大魏臣民若是都如你这般无私无惧

    那便也省了朕不少烦恼。

    好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有功当奖,有过应罚

    朕会记得的,留着这份福气以待来日吧。”

    冯夙忙激动道:“多谢皇上。”

    待冯夙小心翼翼的退出后,皇上手指敲着桌子思考着,随后便叫了李公公

    只道,传冯熙入宫,还有,不要惊动太多人。”

    李公公会意道:“是。”

    冯熙接到消息后,不敢耽搁,尽管心里有许多害怕,但不得不被催促着入宫

    待他走后,冯诞才从乐安公主房中出来,疑惑道:“父亲这是去哪里

    如此急匆匆的?”

    下人道:“听闻是宫里来人传旨,让老爷速速入宫

    冯诞眉头一皱道:宫里来人?可是皇上传召。”

    下人道:“应该是。”

    冯诞望着冯熙离开的背影,久久思考着什么。”

    冯熙到宣正殿门前时,心中倒是坦荡了许多

    望着宣正殿三个大字,叹了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皇上悠闲的坐在上首,自得的品着茶,气氛倒是没有如冯熙想象的一般严肃

    冯熙稍有一愣后,还是恭恭敬敬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冯熙年迈,腿脚不利索,刚要下跪行礼,皇上忙道

    “冯卿来了,不用了,快免礼免礼”。

    “多谢皇上体恤。

    冯熙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皇上放下茶盏道:“你们都下去吧,朕与冯卿有些私事要说

    “是。”

    伺候的众人行礼过后便一一退下,包括李公公。”

    待殿中只剩下二人后,冯熙倒也放松了不少,皇上盯着他道:冯卿近日别来无恙?

    冯熙小声道:“有劳皇上挂心,微臣一切都好。”

    皇上道:“那便好,朕撤掉你丞相之职也有段日子了

    却想见你一面都难了,冯卿屡屡称病告假

    不肯上朝,朕还当你怎么了呢?

    冯熙忙道:“皇上言重了,只是微臣到底年迈了,身体不成

    总是生病也是颇多无奈。”皇上道:“哦?

    既然身子不舒服,的确要好好休养着,冯卿也算是为我朝鞠躬尽瘁半辈子的人了

    如今老了也是到了退官告老,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如今孙儿也已出生,是该好好享享天伦之乐了。

    冯熙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皇上道:“皇?皇上的意思是,允臣告老了?”

    皇上微笑道:“那是自然,朕不会不通人情,只是

    皇上话锋一转道:朕本已下定决心,允你在家含饴弄孙

    可是不巧的是,近日,居然有些东西送到了朕的跟前

    让朕很是为难啊,不如冯卿来教教朕,该如何处理吧。”

    说罢便将那些罪证狠狠的扔在了冯熙脚下。

    冯熙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缓缓吃力的蹲下,捡起那些书信和证据,一一看过后心越来越沉

    直到最后看完后,绝望之际,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

    皇上道:“冯卿啊,你本是朕少年时的辅佐之臣

    一路帮扶朕至登基亲政,又因你是皇祖母的母家兄弟,朕感念你,信任你

    才将你的三个女儿通通纳入后宫为妃为后,以保冯家满门荣耀,

    更是念你劳苦功高的份上,给了你丞相之尊,让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朕实在是想不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至于让你以这种形式来回报朕!”

    皇上才加重了语气。”

    冯熙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面对皇上的质问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只是沉声道:“臣有负皇上重任,臣有罪!”

    皇上皱眉道:“你倒是有自觉之心,朕养了冯府这么些年

    没曾想到头来却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皇上。”

    冯熙继续道:“事已至此,臣无话可说,所有的事都是臣一人的过失

    这些年臣权势大了,心也大了,便越来越忘本了,忘了一个做臣子的本分所在

    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如今的局面,臣认罪

    可是这些事都是臣一人做下的,与臣的家眷和子女们无关!

    皇上要罚就罚臣一人吧,不要牵扯无辜啊。”

    冯熙说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老泪纵横看着让人怜悯。”

    皇上无奈的叹气道:“朕又何尝不知道

    你至今为止,还想以一人之身保冯家的名声和荣耀,只是你想过没有

    皇祖母倾尽一生也在保冯家,可是如今你却干下这等事

    一旦公开真相,以你的罪名,足以让那些文官和台谏们说尽你的罪过

    到时候你不仅保不了,甚至都会连累整个冯家老少皆被人指摘

    皇祖母病情刚好,难道你还想让她再受刺激吗?”

    “臣不想!”

    冯熙重重的说出这三个字,含泪抬头看着皇上道

    臣只想自己的家人,亲人,都能平平安安的,至于罪臣自己,已无颜再面圣

    皇上处罚吧,臣绝无怨言。”

    皇上道:”若是不能处理好你的事

    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冯府除了你,还有朕能用的人,所以不能连累无辜。

    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

    皇上不知说了什么

    但最后宫人们只看到冯熙被四名侍卫,死死的扣押着出了宣正殿

    随后便有皇上口谕传出,太尉冯熙宣正大殿上口出狂言,不尊主上,触犯律法

    令皇上大怒,所撤去太尉之职,贬为中书令,暂且收押大牢。”

    旨意一出,众人哗然,评舌论足者不计其数,大概都在唏嘘

    堂堂一朝丞相,居然会落的如此下场,冯熙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触动龙颜了?

    冯熙倒台了,冯家会不会也倒了?”议论声比比皆是

    却无一人敢传至慈安殿,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形势,无人敢当出头鸟。”

    “只是出言不敬?”

    冯昭仪显然没想到冯熙会是这个罪名

    青儿道:“是啊,皇上圣旨是这么传的,可是,按理说不应该啊。

    冯昭仪只是想了一会后便猜出了皇上的意思,有些愤恨道:“皇上这是在保大哥哥呢。”

    青儿疑惑道:“冯世子?”

    冯昭仪道:“没错,大哥哥本就不与父亲为伙,为人公正清明

    且又早早的便得了皇上的圣心,如今水涨船高,还顺利娶得了皇上的亲妹,有这层关系在

    皇上便也不会轻易动大哥哥,所以为保全整个冯家,只能牺牲父亲一人了

    只是本宫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哥哥久不经官场,也从不问政事

    如今才参政没多久,居然能让皇上对如此放心和信任

    这将来也会是个隐患,保不齐会继承冯府的全部家业和功勋

    不成,本宫不能让冯府再出第二个父亲,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他们

    拿笔墨来,本宫要书信一封,找个可靠之人

    送去冯府,给二公子亲启,他就会明白怎么做了。”

    青儿立即领命。”

    随着冯熙被下狱,第二日早朝众人发现,朝廷之上近有一半的大臣都不见人了

    而消失的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拥立冯熙的

    众人更是一阵哗然,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皇上秘密处理了那些人

    不禁心里都一阵担心,一些平日的与冯熙走的近,但是交往不深者

    此刻也都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冯诞久等一夜都未见到冯熙回来,心下便觉得不妙

    立即差人打听,才知冯熙被关入大牢了

    冯诞来不及收拾自己,连忙赶路进了宫。

    “皇上,冯世子求见”

    李公公很是为难的通报,皇上不耐烦道:“不见,告诉他

    若他是因为他父亲之事,大可不必前来,若是他还顾惜君臣情分

    就让他回去好好守着乐安,朕保他不会被牵连。”“

    是,”李公公得令正要走出

    皇上却放下正在宣纸上写字的笔墨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是。”

    冯诞也唯恐皇上不见自己,见李公公传旨后,立刻跑着进了宣正殿

    微臣给皇上请安。”冯诞行礼

    皇上嗯了一声后道:“是为你父亲的事来的吧?

    先不着急说话,待看过这个,再与朕说你的来意吧

    皇上将之前的那些罪证一一给冯诞看过

    最后一张纸上居然是冯熙自己亲笔写下的认罪书,并亲按下的指印。”

    冯诞越看越不可置信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待全部看过后,冯诞却没了刚来时的那份激动

    神色垂然,皇上看后道:“你觉得朕关押你父亲可有过多苛责?”

    冯诞道:“子不教父之过,父之错也是子的过

    这些年来,微臣既然丝毫未察觉到父亲有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以至于让他一步错步步错,微臣也实乃不孝,未及时发现,并劝阻

    皇上,一同降罪吧。”

    冯诞说罢也垂首跪地。

    皇上看后道:“你父亲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才出来的

    朕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后来朕的重臣李冲夜晚被遇刺

    朕细查之后才发现,是你父亲找人动的手,那些个狂徒也都承认了

    那件事后朕便越想越觉不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朕才起了疑心

    一番深入调查后才知道,你父亲,这些年做的这种事屡屡皆是

    且还私下做了这些个多大逆不道的事,他私开的一些店铺在郊外

    这些年更是靠搜刮民财来维持生意,死在你父亲手下的亡魂

    不计其数,百姓们忌惮冯家的权势,轻易都不敢言,唯恐再惹祸上身,所以才

    纵的你父亲越来越胆大包天,不仅搜刮民脂,更是将手伸到了朝堂上

    朕的前朝中,被提拔拥戴上来的朝臣中近一半的人居然都是听命丞相的

    更是官官相护,数不清的廉官和有才干之人,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不知私下断送了多少明义臣子和学士们的好前程

    朕更多的也是自责,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能在朕眼皮底下猖狂这么些年

    而不被朕察觉,实乃朕的过失啊。”

    冯诞听完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缓缓道:父亲犯下如此滔天罪过

    实在罪无可恕,皇上您?

    冯诞此刻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皇上道:“这件事朕早有定夺,只是在顾惜你们的感受

    ”父亲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望皇上秉公办事。”

    冯诞万分纠结和艰难的说出这番话后。跌坐在了地上。神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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