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周言旭会这么好心?”
周染玥不确定周言旭有没有将人藏好,便想着多为他争取时间。
“爸爸,我真的好痛…”她抱住周以南的裤腿,伸手一指,“就是他们刚撞的我,你快点说他们!”
这样一来,连周以南身边的保镖也能被拖住。
一举两得。
周染玥真想夸夸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感受到周以南的视线,顿时心中发怵。
恰好江湘赶来,看见一群人堵在半路也不去找人,急了,“你们还在这浪费时间?等林绮被老爷子发现了就不好办了!”
周以南闻言,狠心抬腿挣脱周染玥的束缚,“自己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周染玥幽幽目光投向江湘,都是她坏了事。
江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她,唇角勾起一抹孤弧度。
像是在嘲笑周染玥的不自量力。
周以南怎么会将一个女儿放在眼里?
她记得周染玥刚出生那会身体就不好,放在医院保温箱中养了好一阵子才抱回来的。
期间周以南一次都没去看过。
周以南至今都没娶妻,有了妻子就有了软肋。
他不愿被婚姻束缚住手脚,但作为男人又有正常生理需求,所以周戾和周染玥都是他在外养的情人所生的。
周戾早知道和周染玥不是一母同胞,且两人的母亲是情敌关系,所以对她这个妹妹也喜欢不起来。
“哇呜呜呜呜——”
周染玥的哭声响彻阁楼,她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
江湘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无奈之下,周以南只好折返回来,他冷冷盯了江湘一眼,“你吓她了?”
“我…没有啊……”江湘看着他的眼神,说不怕他是假的。
“爸爸…四婶婶她吓我,她说你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周染玥哭的可怜极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流了很多眼泪。
周以南心情极差,“江湘,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没数吗?”
江湘手指紧紧扣着扶手,说不出话来。
他弯腰,将周染玥抱了起来,“少哭,爸爸带你看医生。”
周染玥可怜巴巴地点头,靠在他肩膀上还不忘回头冲着江湘做了个鬼脸。
直接把江湘气到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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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周家的低沉氛围,乔景庄园倒是一片宁静祥和之色。
“滴滴——”
几声车鸣打破夜的静谧,杨项带着一队保镖过来,发觉开车的人竟然是周言旭!
“四少爷?”
周言旭一向与周宴卿不对付,如今深夜来访有什么目的?
杨项不敢轻举妄动地开门,直接开口问他,“四少爷,夜已深,你来做什么?”
周言旭在车里等了半天也没见杨项有开门的意思,他怕周以南的人追来,便等不及地下车催促,“开门,我要见周宴卿!”
“周总和愿洝小姐已经休息了。”杨项皱眉,这四少爷果然是没安好心。
“我有重要的事见他!”周言旭厉声道,“趁着现在事情还好办,如果耽搁了造成严重后果,你们担当不起!”
这边的动静很大,福伯从监视器中看了全过程,并及时告知周宴卿后着急赶来,“杨队长,放他进来,周总同意见他。”
杨项这才开了门。
周言旭开着车长驱直入,车子稳稳停下后他又叫了杨项他们,“搭把手,把人抬下来。”
“什么人?”杨项的目光看向后座,这才看清林绮的脸,“三夫人?!她不是在老宅阁楼吗?怎么在这?”
“没时间废话了,快点!”周言旭继续催着。
几人将林绮送去一楼客房时,正好周宴卿也从楼上下来了。
周言旭气喘吁吁从房里出来,撞见他还有些尴尬。
周宴卿睨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林绮跳楼了。”周言旭言简意赅道。
“嗯。”周宴卿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周言旭想象中的惊讶。
他不急,周言旭倒是先急了。
“玥玥来信息说林绮是周以南放出来的,周以南为什么要放一个神经病出来?你应该能猜到。”
周宴卿对他倒是看不明白了,“你把人送来的目的是什么?帮我?”
周言旭会这么好心?
“我!”周言旭被他这么一问,顿觉浑身不自在,他心里挣扎一分钟,还是妥协般叹气,“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你,我生在豪门,为了活的尊贵不得不斗,但现在……”
周言旭轻叹一声,“我只想好好活着…”
他在向周宴卿服输。
周宴卿没再看他,挽起袖口侧过他径直去了一楼客卧。
他进来时发现房间里已经有沈息在了。
沈息摘下听诊器,余光注意到他进来了,“人还活着,就是胳膊和腿骨折了。”
“不是我说,你不是会瞧病吗?至于三更半夜把我喊来吗?怎么,我真成了你身边的冤种医生了?”
“就算是冤种医生吧,人家大半夜被叫来是给霸总的小娇妻看病,你倒好,让我来给……”
沈息想不到合适的称呼,指了指床上的女人,“这人谁啊?”
周宴卿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周丞他妈。”
“哦,”沈息继续絮絮叨叨,“你大半夜把我喊来给周丞他妈妈看病,你是慈善家吗卿卿?”
这人是周丞他母亲,这可是上次在晚宴上开枪打伤周宴卿的人。
周宴卿能好心救她,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你不是我叫来的。第二,你话太密了,第三,”周宴卿笑了声,玩笑道,“救不活林绮你就要陪葬了,沈医生。”
沈息:“……你还演上瘾了?”
周宴卿没管他,略过他去检查林绮的胳膊,确实是骨折了,“周丞在你家吗?”
“周丞怎么可能在我家?”沈息耸了耸肩,“我也正四处找他呢!”
毕竟周丞可是欠了他出诊费的!
“我看你一口一个三哥叫的挺欢的,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呢…”周宴卿边说着边给手消毒。
沈息推了推眼镜,听他这么说就乐了,“真把我当给子了?”
“那我喊你一口一个卿卿,你就没怀疑过我对你图谋不轨吗?”他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准备给林绮包扎。
周宴卿面无表情,“沈息,你真恶心人。”
……
门外,周言旭靠在墙边上,听着周宴卿与沈息气氛融洽地互怼。
他这才知道原来周宴卿对朋友也是温和鲜活的,并没有对他时的冷血残忍。
周言旭靠在墙上,喉咙干涩,像是有什么情绪堵在喉管中发泄不出来似的。
他思绪游离,回忆着前两天路过老爷子房间时听到老爷子与福伯的对话。
福伯是周宴卿身边的人,突然出现在老宅,还是在深夜。
这让他起了疑心,便偷偷跟上去了。
“老爷子,您找我?”
周老爷子神色凝重,“有临寂的消息了吗?”
福伯摇头,“五少爷防备心很重,除了余助理和杨队长,其他人一律不能自由进出书房。”
“六年了……”周老爷子重重叹息,“也不知道我儿是死是活…”
“五少爷…他…”福伯喃喃道,“不会对自己父亲下手的。”
“是吗?”周老爷子自己也看不透这个孙子,“我对他…有愧啊……”
当年如果不是他固执己见,为了门当户对不同意沈清雅过门,现在怎么会和周宴卿之间生出这么多嫌隙?
“老爷子您也别太自责了,您已经将周家交到五少爷手里,算是给他的补偿了…”福伯宽慰道。
周老爷子却愁容不展,“我对不起老五的事又何止这一件?当年何家小姐何苏苏怀的那对龙凤胎,被我悄悄救了下来。”
那是周临寂的孩子,是他的亲孙子。
何苏苏是在临产期时出的车祸,外界还以为母子三人都没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