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我不甘心…”
祁愿洝离开后,人群才慢慢散开。
傅廷州依旧僵在原地,一颗心宛如刀绞。
她怎么可以真的爱上了周宴卿?
她怎么可以真的背叛他!
周语恩站在他身边不明所以,天真地问他,“廷州哥,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说周宴卿会软禁她,不会让她出来吗?”傅廷州攥着她的手腕,质问她,“你不是告诉我周宴卿只是把她当成金丝雀豢养吗?”
为什么祁愿洝还能爱上他?!
周语恩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她眼眶染上红晕,“……廷州哥…你,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到现在祁愿洝的生活过的如何与你还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傅廷州松开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便撂下她转身离开。
……
祁愿洝和虞颜去见了当年的闻教授,闻教授是德高望重,是上京大学几十年的教授了。
她不在意外界的讹传,只在乎自己的学生过的如意与否。
听到祁愿洝说她一切都好,身体也得到良好恢复后闻教授才稍稍安心。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往前看才是最要紧的。”
祁愿洝点头,朝她露出乖甜的笑,“我知道的。”
“话说回来…”闻教授将注意力落到虞颜身上,“你这姑娘毕业之后在忙什么呢?”
虞颜下意识地紧紧张起来,她眼神乱飘,“没忙什么啊…就勤勤恳恳地上班呗!”
她的家境没有祁愿洝那么富贵,家里也没什么家产继承的。
无非将来就是收收租,当个小收租婆。
要说在忙什么,不知道忙着和好闺蜜的哥哥谈恋爱算不算?
既然提到这个话题,祁愿洝可有问题要问她了,“阿颜,你去的是哪家公司啊?摊上个黑心老板让你爬二十多楼送文件?”
“就…就随便找了家公司啊…”虞颜慌里慌张,总觉得在闻教授面前说这些事不太自在,便找了个借口拉着祁愿洝出去了,“毕业两年了也没回来,还怪想学校的,我们去逛逛!”
祁愿洝很早就看出虞颜的不对劲了,两人走到花廊时,她将人拽住,“虞颜。”
“在的!”虞颜被叫全名,浑身一颤。
反应过来后又笑开,“愿愿你真是的,干嘛吓唬我。”
在家怕父母叫全名,在学校怕老师叫全名。
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祁愿洝凑近她,端详着她表情变化,“你是不是瞒着我谈恋爱了?”
虞颜:“!!!你都知道了?”
祁愿洝惊讶捂嘴,“还真是!阿颜你真谈恋爱了?”
虞颜:“敢情你在这诈我呢!”
“是谁呀?我认识吗?长的好不好看?”祁愿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被呛到咳嗽。
“慢点慢点,身子才刚养好一点…”虞颜轻轻拍着她的背,缓缓开口,“是我老板…长的…”
女人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祁珩在床上骚断腿的浪荡样,不禁莞尔,“挺娘的。”
祁愿洝:?
“你谈的老板…是个女的?”祁愿洝眨了眨眼睛,眼底全是震惊。
虞颜乐了,“我要是喜欢女的,还轮的上傅廷州和周宴卿什么事儿啊?”
她说着还不忘在祁愿洝细腰上捏了捏,“小腰真软!”
祁愿洝怕痒,被虞颜捏到痒痒肉止不住地笑出声。
两人闹成一团,直到虞颜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欢声笑语。
“是谁啊?”祁愿洝问道。
虞颜:“我老板。”
原来是虞颜男朋友。
“愿愿,我先去接个电话,你在这等我一会。”虞颜和她打了声招呼便去不远处接电话了。
祁愿洝找了个石椅坐下,紫藤萝开的正浓,与她身上淡紫色长裙相得益彰。
女人卷发被风起,露出的五官精致动人。
尤其是无名指上那枚蓝钻婚戒,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
“愿愿。”
祁愿洝回过头,对上了傅廷州的视线。
他就站在紫藤萝下,与当年在大学时的模样并无两样。
见她没理自己,傅廷州又唤了一声,“…愿愿。”
“什么事?”祁愿洝脸上写满不耐,似乎不想与他多说。
傅廷州往前几步,被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散发出的光给刺到眼睛。
那枚婚戒,格外刺目。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从前我们是多么亲昵的恋人。”
祁愿洝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你也知道那已经是从前了。”
“我不甘心…”傅廷州咬牙道,“我不相信你真的爱上周宴卿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大步上前禁锢着祁愿洝的肩膀,“愿愿,明明就差一点点…我们就结婚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
他还没有彻底得到祁愿洝,不甘心就这么让给周宴卿!
祁愿洝被他掐的生疼,眉心蹙起,抬手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
“傅廷州,离我远点!”
他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不及心中分毫。
“上次在医院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忘了,是你将我贬的体无完肤,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祁愿洝也来了火气,她的手心还是麻木的。
这一巴掌她用尽全力。
希望能打醒傅廷州,让他认清现实。
他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傅廷州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脸上的手掌明显,他顶了顶口腔中的软肉,兀自笑了,“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
就当是为当初找水军向她泼脏水的补偿吧。
“愿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那天顺利结婚了,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他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柔情蜜意。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们结婚了,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不过很可惜…孩子没能留住。”
“梦里我很懊悔,回到现实中也是一样。”
“愿愿…”傅廷州嗓音哽咽着,想去牵她的手,却被祁愿洝躲开。
女人脸上没有丝毫被感动的样子,依然是冷冰冰的,“傅廷州,你够了,少在这自我感动。”
傅廷州的手停在半空,眼尾血红。
祁愿洝往后退了退,与他拉开距离,“你梦里的那个孩子没留住是最好的结果,就算她生下来了,你也不会是个称职的父亲。与其这样,何必让她来这个世上痛苦一遭?”
“为什么要这么说?”傅廷州最见不得她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他,“那个孩子是我们血脉结晶,有了她我们会更加恩爱。”
也许,他们会和那日在妇产科前看见的那对夫妻一样,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傅廷州想,如果有朝一日祁愿洝怀上他的孩子,那他绝不会像梦里的自己那样做对不起她的事。
“这些只不过是你在这段已经结束的感情中苟延残喘的幻想而已。”祁愿洝将话说的直白,不给傅廷州留下任何希望。
“不是的……”傅廷州匆忙上前几步,想离她更近些,她张了张口,还想在说些什么,余光触及那抹粉白。
只见周语恩正满脸泪水地站在不远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望向傅廷州的眼神中带着痛苦与失望,最终再也承受不住心脏绞痛的感觉,整个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周语恩!”祁愿洝惊呼一声。
傅廷州瞬间回过神,急忙跑到周语恩身边将人抱起,“恩恩?!”
周语恩的面色苍白,呼吸都变得微弱。
虞颜打完电话回来看见三人忙做一团,不明白傅廷州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走近发现傅廷州的新欢正倒在他怀里昏迷不醒。
虞颜伸手摸了摸周语恩的心跳,“卧槽!都快没气了!还愣着干嘛啊!赶紧送医院!”
“好!”傅廷州被吓得丢了魂,他的第一反应是怕周语恩在他身边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得罪不起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