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审讯韩明
伴随着阵阵警笛声响起，金碧辉煌中的所有人都被押往了百里所。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场所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一片狼藉。警方对整个金碧辉煌展开了地毯式搜索，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白九儿、苏小宁还有钱小宝等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带回所里接受调查。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钱小宝和苏小宁内心异常平静。因为他们此次被捕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为了避免自身身份曝光，这才选择束手就擒。相较之下，白九儿则完全乱了方寸。她尚未完成与公司的解约手续，心中怀揣着尚未实现的创业梦想，却莫名其妙地身陷囹圄。此刻的她百思不得其解：金碧辉煌的老板传闻背景深厚无比，为何此番会遭遇如此变故？而自己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然也难逃池鱼之殃！
白九儿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无物，直直地盯着前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似的僵坐在办案区内。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荒诞不经的梦境当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不真实。
与此同时，杨波匆匆赶回派出所，他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稍作思考后，他决定立即召集全体办案民警召开紧急会议。在会上，杨波向大家强调了时间的紧迫姓，并明确指出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审查工作的突破。因为对于整个案件来说，接下来的 24 小时将是至关重要的黄金时期，如果不能在此期间找到关键线索或证据，那么后续的调查很可能会陷入僵局。因此，每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争分夺秒地开展工作。
钱小宝和苏小宁没有被安排任务，可以先去休息。苏小宁问钱小宝，“宝哥，这次我们算是立功了吧？”
“那是，我们牺牲这么大，怎么也得发点奖金。”钱小宝尽想着发钱。
苏小宁笑道，“你就图那点钱，荣誉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如果在安保期间立功了，对我们毕业都有好处。”
钱小宝以前还没留意过这一块，“小宁，你能具体说说吗？”
“一般情况，普通嘉奖是没用的，但如果能立个个人二等功，那在分配上，肯定会有帮助，我们那，但凡有立功，都能分配在市局。”苏小宁说道。
“这么好用？我都没听说过有这事。”钱小宝在学校里没听过立功还有这种好事。
“这个是不成文的规定吧。”苏小宁认真地说道。
钱小宝摸着下巴，“怪不得，上次期末，我们学生会来问我选奖学金还是选年度评优，我直接选了个奖学金，那人还笑我不懂。因为年度评优连续3年，就能拿个个人三等功。”钱小宝现在终于想通了，对方当时说自己不懂，自己还拿着奖学金高兴了半天。
苏小宁笑道，“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我也就听我家里人和我提过。”
“哟，小宁，看来你不是一般人啊，而且你大哥在北城做生意做的很大吧？”钱小宝好奇地打探道。
其实，苏小宁的一个大伯是北城公安局的领导，从小大伯就让他励志考警校。不过苏小宁知道这种身份不好显露，“哪有，我就一普通家的孩子，我大哥是做生意的，下次给你介绍认识下。”
“好啊，我想我肯定会去北城一趟。”钱小宝想到了碧瑶那个小妮子，自己必须得去她班里好好宣示下主权。
“宝哥，你说白九儿会处理的重吗？”苏小宁想到了白九儿这次也被抓进来了。
“不会重，我们主要打击的是管理层，她估计就治安拘留，不过她有立功表现，应该会有所减轻吧。”钱小宝思考道。
“嗯，等过了24小时，我去向我师傅打听打听，总感觉我们利用了她，得和她解释解释。”苏小宁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他们俩联手骗了白九儿。
“嗯，到时候我也去，我想想办法，趁这个机会，她刚好可以脱离苦海，帮她做自己想做的事。”钱小宝觉得这个事得抓紧办了，不然等白九儿的事处理完，人家万一找不到工作，又去从事老行业，那自己和小宁的罪过就大了。
“我们北城在服装方面，主要是旗袍比较有名，而且都是手工裁的，做工很精致，但这个需要师傅带，而且一时半会，技术很难练成。”苏小宁也帮着出主意。
“嗯，可以作为一种思路，供他选择，不过说到底，还是得投入资金，这个很关键，我得和你嫂子商量下，看能不能拿出一部分钱来投一部分。旗袍其实设计很重要，而且每个人的身材不一样，说实话要求比较高，地域上也是北方和我们苏城那边穿的多，南城这边这么热，都没机会穿。”钱小宝说道。
“好啊，有嫂子这个高材生出马，至少在风险上能评估的准点。”苏小宁点头说道。
钱小宝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2点了，还是明天再联系碧瑶。
在阴森昏暗的审讯室里，杨波正襟危坐地面对着眼前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金碧辉煌老板——韩明。自进入这间屋子以来，韩明便一直低垂着头，紧闭双唇，仿佛外界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此刻，韩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暗自思忖着：“这事真是太蹊跷了！我竟然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一网打尽了。就算上头真的盯上了我，只要给我哪怕一点点消息，我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如此被动啊！”
然而，令韩明始料未及的是，此次行动最为关键的人物正是钱小宝和苏小宁二人。他们成功获取到那份至关重要的花名册之后，为杨波的收网行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此时此刻，即使上头有心想要施以援手，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了。
就在杨波踏入审讯室之前，他刚刚接到了所长万里打来的电话。万里语气严肃地叮嘱杨波，务必要将韩明的罪名彻底落实，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逃脱法律制裁的可能。毕竟这次能够将其抓获实属不易，如果不果断采取刑事拘留措施，一旦错失良机，后果不堪设想。尽管万里并未明确提及背后施压之人究竟是谁，但杨波心知肚明，此事必定牵扯甚广。在这种情况下，过多追问反而可能会惹来更多麻烦，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
杨波打算不用套路出牌进行审讯，毕竟对方怎么也是混社会的，公安局这里的套路，搞不好都门清。
“你叫韩明？”杨波问道。
韩明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依旧自顾自地思考着事情。他心中盘算着，一方面等待上头的领导前来解救自己；另一方面，他深知警方的手段不过如此，无非就是威胁加利诱罢了。只有保持沉默，才能够处变不惊、应对自如。只要能撑过这漫长的 24 个小时，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杨波眼见着韩明毫无反应，也不再尝试与他交流，索性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短短几分钟内，杨波接连抽完了两根烟。随后，他打破沉默，向韩明问道：“要来一根吗？”
其实，韩明内心早已对抽烟渴望至极，但碍于面子一直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如今对方既然主动提议，他当然不会拒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来一根。”说罢，接过杨波递来的香烟，迫不及待地点燃并深吸一口，让那烟雾在肺里弥漫开来。
杨波一听，感觉有戏，“来，我给你点一根，我抽的是利群，和你平时抽的比稍微差一点。”
韩明手指夹起烟，看着杨波点燃，深吸了一口，道“在这里能抽一根算不错了，哪还什么挑三拣四的。”
“我看过你的简历，清清白白，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谁没事来这里啊？”韩明没好气地说道，心想，要不是看在这根烟的份上，真不想搭理他。
“韩明，我们其实已经关注你很久了，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抓你吗？”杨波挑动对方的好奇心，问道。
这个问题，韩明此时此刻确实还没有想透彻，但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他深知这是对方蓄意设下的陷阱，企图从他口中套取信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韩明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绝不能因区区一支香烟而打乱自己原有的步调与思绪。
杨波眼见韩明毫无反应，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啊！”于是，他改变策略，故作镇定地说道：“实际上呢，跟你直说也无妨。你们会所的行事套路打破了常规，肯定有人眼红，而且我们现在严打那么厉害，你们还顶风作案，简直就是公然挑战我们公安机关的权威嘛！”杨波刻意站在同行的立场发表言论，其真实意图显而易见——引起韩明的关注。只要韩明的情绪产生剧烈波动，便更容易迫使他吐露实情。
“切，我还以为是你们当警察的，是多么公正无私的，看来也是沦为他人的保护伞。”韩明听了杨波的答案，心里不免鄙视了下这里的社会风气。他以前还听那位领导说南城的警察大多很正派，还警告自己别去送礼送钱，不然反而适得其反。现在想来，韩明真的也很无奈，自己的领导还是看走眼了。
“我们怎么成保护伞了，我们只是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杨波见韩明有反应，故意说的再高调点。
“呵！真是可笑至极！”韩明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些人，“你们这些披着合法外衣的败类，有什么资格说我？我韩明今日落入你们手中，只能说是流年不利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把你们的领导叫来，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告诉他，只要能保我平安无事，价格随便他开，甚至金碧辉煌的股份我都可以拱手相送！”
韩明心中愤愤不平，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会所经营得如此谨慎小心，怎么还是被这帮人给盯上了。要知道，他的会所接待的大多是外地来的富豪权贵，只有那些资金实力非常雄厚的本地人才有机会享受到特殊服务。正因为如此，他一直与当地的同行们保持着一定距离，避免产生冲突。毕竟，金碧辉煌从创立之初就定位于只为高端客户提供极致享受。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说有人故意陷害？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脱身。面对眼前这些咄咄逼人的家伙，韩明决定先妥协，再寻找反击的机会。
“行了，别说的这么难听，我看你注册这家会所也有3年了，也是行内有头有脸的人了，既然今天被我们抓了，就得认栽了，还是说清楚，安心去看守所待着。”杨波把韩明的后路也交代了。
韩明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暗自懊恼不已：要是早知道这里的警察如此黑暗腐败，自己就该提前找些关系来疏通一下。如今出了事才发现这些所谓的“保护伞”根本靠不住！此刻的他陷入了绝境之中，除了等待 24 小时之后，看看领导是否会出手营救自己外，别无他法。
如果到时候上面的人真的选择弃他于不顾，那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不再轻易妥协投降。毕竟，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举动都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后果。所以，他必须谨慎行事，耐心等待时机的到来……
韩明心里拿了主意后，继续不说话，坐在老虎凳上干脆休息了。
杨波见这个家伙一时半会儿不会交代，索性离开了，他现在还没到万不得已跟这个人死磕到底，他现在需要抓紧时间把整个案子的理清楚，这样才能从共同犯罪上一举把韩明拿下，只要关进了看守所，就不怕他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