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去探探口风
第二天中午，苏小宁早早来到了百里所辖区内的一家大型商场，他自从来到这边安保后，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来过商场吃饭。今天要不是九儿姑娘给机会，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辖区里面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商场。
苏小宁来到九儿订好的餐馆，是一家火锅店。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准备着接下去和九儿的对话。
没过多久，一个女孩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打了招呼，“苏总好。”
苏小宁抬头一看，这还是那天晚上和自己聊天的九儿吗？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今天九儿化的是淡妆，长发披肩，一身休闲装，给人一种青春靓丽的感觉，和那天晚上的那种在风月场所的妩媚截然不同，而九儿的脸蛋还是这么漂亮，毕竟底子在，淡淡的妆才能凸显出她精致的五官。
九儿被苏小宁看着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再次叫了声，“苏总，我是九儿。”说完，九儿习惯性地用手理了下头发。
苏小宁被这个一叫，立马从刚才的思绪中拉回来，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抱歉道，“不好意思啊，看到美女有点紧张，来来，赶紧坐。”
九儿嘻嘻一笑，这苏总还真实诚，“苏总，你喝点什么？不会又是喝茶吧？”
苏小宁老脸一红，知道九儿在点他那天晚上喝茶的事，“今天大白天的，而且咱们也算第一次正式认识，喝点啤酒庆祝下？”苏小宁打算找回上次的场子，主动要了一瓶啤酒。
九儿觉得这苏总挺有意思的，笑着说道，“那苏总，我也陪你喝一瓶，不能太多，毕竟晚上还要上班。”
听着九儿这么直接的说着自己的工作，苏小宁心中有点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同情，他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无法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只能顺手帮忙的时候帮一把。他给九儿倒了一杯啤酒后，举杯说道，“九儿，你好，我叫苏小宁，喝了这杯酒，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九儿心中一暖，这个苏总的确很特别，那种场合不喝酒，今天却自己倒酒喝，看来人品算是不错的，她举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唇，说道，“苏总，我的真名叫白九儿，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她伸出右手想与苏小宁握个手。苏小宁有点尴尬，但出于礼貌，轻轻地碰了下九儿的右手后就伸了回去。
白九儿见苏小宁都不敢握手，玩味儿说道，“苏总，你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或者是那方面不行？怎么和人握个手都扭扭捏捏的。”
苏小宁知道被白九儿看扁了，也不生气，“九儿，我当然喜欢美女，不过比较内向而已，认识久了就会好。”
白九儿心中想到，也许是自己的工作导致了自己说话方式有点直接，得千万别把苏总得罪了。她抱歉地说道，“苏总，不好意思啊，我说话太直了，可能跟我的职业有关。”
苏小宁疑问道，“九儿，我发现你好像对你干这一行，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白九儿知道苏小宁想要表达的意思，既然对方问起来了，今天正好大家都能互相多了解，她也敞开心扉地说道，“苏总，那天晚上你大概知道了我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今年20岁，换句话说，前面这20年的路，都不是我能选择的，我没有学历，只有这张漂亮的脸蛋，我只能干这一行，快速赚到钱，然后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白九儿说到这，眼眶中不禁充盈了泪水，她为了不被苏小宁发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啤酒，仰天干了下去。
苏小宁看出白九儿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他也跟着白九儿干了一杯，说道，“那九儿，你心中是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去北城打拼，想换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自己去开一家服装店，我发现我对服饰的搭配蛮有感觉的，你看我今天搭配的怎么样？”说完，白九儿起身站到苏小宁的旁边，向他展示下今天的搭配。
苏小宁刚才只关注了白九儿的漂亮脸蛋，现在认真地看着白九儿这一身衣服，她今天上衣穿的是紧身衣，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胸围和细腰，她的腰部显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这应该是常年保持锻炼的结果。再看她的下身，穿的是一条阔腿裤，将她的大长腿凸显出来。“刚才只顾着看你脸了，没想到你这一身简约又不缺性感，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你这一身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白九儿听到异性对她的穿搭表示赞美，心里也美滋滋，“嘿嘿，我虽然书读的不多，但审美这一块还是能跟上潮流的。”
“你这哪是跟上潮流啊，你是要引领潮流的人。”苏小宁顺口又拍了一句马屁，因为他要趁这个话题没有结束，趁热切入他的问题。
苏小宁问道，“那你要什么时候才去北城发展，那边是我老家，我以后会经常待在那里。”
白九儿心里一乐，正愁怎么向苏总开口呢，既然他问起来，那就敞开了说吧。白九儿举起杯子敬了苏小宁一杯后说道，“苏总，我是打算今年过完年后去北城，我在这赚的钱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北城那边的情况，到时可能会来麻烦你，你可别躲着我啊！”
苏小宁想也没想，说道，“放心吧，只要米去北城重新发展，我一定会帮你的。”
白九儿一听苏小宁答应的这么爽快，直接站起来想上去亲他一嘴，还好她又及时停住了动作，说道，“谢谢你，苏总。”
苏小宁笑道，“那你这边离开的话，金碧辉煌的人会放你走吗？我听说一般在这类高端会所里工作的人，都签过协议的。”
白九儿看苏小宁这么懂行，还以为他是在北城也开会所的呢，说道，“苏总，大多数的会所是你说的这样的，但我们金碧辉煌管理还是比较宽松的，只要事先交一笔违约金就可以走了。”
“那像你这种情况的，需要交多少违约金？”苏小宁好奇地问道。
“需要交10万吧，这钱我也准备好了。”白九儿淡定地说道。
“我靠，你能赚这么多钱啊！”苏小宁太过惊讶，随口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白九儿即便脸皮再厚，被苏小宁这么一说，也难免有点难为情了，低声说，“干我们这行的是赚钱的啊。”
“那你们赚的钱需要交给会所吗？”苏小宁问道。
“要的，我拿6成，会所拿4成。”白九儿解释道。
“不是还有个老阿姨搞推销的吗？她的钱谁出啊？”苏小宁接着问。
“这个是会所出的，我们只管好自己的6成就行。”白九儿说道。
“那你也不容易的，忙活了半天还要给会所4成。”
“没办法的，会所的规格越高，我们的定价就越高，而且来的客户的档次也越高，这是双赢的。”白九儿继续说道。
“那你们会所老板是厉害，你知道吗？我们北城的会所可能还不如你们这个。”
“那是，我们老板很厉害的，我虽然没怎么见过，但听那个老阿姨提过，这里没有他摆不平的事，而且他手下有很多打手，如果遇到吃白饭的，绝对会被收拾。”白九儿说着，心里都有点颤抖。
“已经有人被收拾过了？”苏小宁难以置信，这个会所背后的老板如果真如白九儿所说，那这个老板简直就是黑社会啊！
“有的，前不久我还看到。。。”白九儿说到这，不想说出去了，怕被他老板找麻烦。
苏小宁看得出白九儿不想提这个事，也不深问，他继续说道，“那九儿，你们这会所是不是档次分的很明显啊，我看你在的那个楼层，只有2个房间。那天我去的时候，那个老阿姨还一个劲儿的说里面是至尊vip服务。”
白九儿捂着她的小嘴偷笑着，“还说呢，那天你一个劲儿的喝茶，什么服务都没试，是不是现在后悔了啊？现在可不给了，毕竟已经过期了。”白九儿觉得这个苏小宁挺好相处的，就和他开起了玩笑。
苏小宁故意不理会这个茬，继续问道，“我打个比方，如果我下次过来找你，直接把我的费用支付给你，这样你能赚的多一点，你看成不成？”
“苏总，谢谢你的好意，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因为收费这个事，是会所自己管理的，我们没办法收费用，如果背地里自己收费，老板会直接把我们送走的，而且其他会所都不会再收你了。”白九儿看了眼苏小宁，继续说道，“你们的钱要财务整理好才会打到我们的建设银行卡里。”
苏小宁点点头，说着，“管理严一点，的确对老板是有好处的，你们老板是真的聪明，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从电梯下来，直接到了会所后门，真的有种穿越的感觉。”
“苏总，你真幽默，其实就是为了躲避警察嘛，你看，干我们这行的，就怕被警察抓，我们被抓还好就关几天，而老板要是被抓，肯定得坐牢了，所以必须得小心。”白九儿耐心地说着。
苏小宁觉得这方面聊的差不多了，就找了其他的话题，“九儿，我以前听说号你们这行的，很难转行，有些人是干到自己人老珠黄了才不得不转行，毕竟这边来钱快，你是怎么想着去北城发展的？”
白九儿听苏小宁这么一问，心里莫名地伤感起来，“其实我要感谢金碧辉煌，我所在的楼层虽然价格高，服务要求也高，但至少还是安全的，就是身体方面至少都不带病毒的。而有几个客人也会和我聊聊听，发发他们所谓的同情心。我虽然读书少，但我也知道这一行做不长，如果有机会，我肯定想回归正常生活的，说到底，有谁是心甘情愿想出卖自己的肉体呢。”白九儿说到这，从眼眶里流出了眼泪，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
苏小宁见戳到了白九儿的伤心事，心中也不忍，拿给她纸巾，说道，“九儿，只要你想改变，什么时候都不晚，不过还是越早越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白九儿擦了擦眼泪，幽怨地看着苏小宁，“苏总，我问一句不该问的，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这。。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还有一颗出淤泥而不染的心，肉体上可能没办法左右，但你心灵上还是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净土的，所以我想能帮就帮。”苏小宁有点被问住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找了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听下来，他竟然觉得自己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白九儿“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苏小宁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下午1点半啦，吃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苏小宁就想起来结账。白九儿赶紧起身拦住苏小宁，“苏总，这顿我请。”
“怎么能让女生请，这要是传出去，多少丢人。”苏小宁想绕过白九儿去付钱。
“这顿我请，下次还得请你在北城帮忙呢。”白九儿显然不愿意让苏小宁结账。
苏小宁见没办法绕过去，说道，“那这顿就你请吧，下次去北城了，我请你。另外，吃了做顿饭，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就直接叫我小宁就行。”
白九儿见苏小宁松口了，开心地跑过去付了钱，跑回来轻轻地在苏小宁身边说道，“小宁，谢谢你，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苏小宁知道白九儿其实在心理上过的很清苦，即便赚了很多钱，但精神上一直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对等，而苏小宁从没有以别样的眼光去对待白九儿，白九儿在苏小宁这体会到了什么是平等交流。
“有什么好谢的，我才是应该谢谢你，嘿嘿。”苏小宁说道。
“你谢我什么？”白九儿疑惑道。
“嘿嘿，以后你会知道的，放心吧，我一定帮助你回归正常生活！加油！”苏小宁说完后，就和白九儿分开走了。
白九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很久，她越来越对这个苏小宁充满好奇了，这个苏小宁图自己啥的？如果是图自己的美色，那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有动自己一丝一毫。那难不成图自己的钱，但他还抢着付饭钱。白九儿想了一阵子，还是想不通，心里想着，算了，就当是老天安排了一个朋友给她，至少目前为止，苏小宁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