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查户口
司马仕打开小册子询问道：“在你被隐者文明摘掉左眼前，你的原名叫做费心。亲手把你养大的女人叫做费燕，你的生母费莉在生你时分娩去世，在她临死前，她将你托付给了自己亲妹妹费燕，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要不是曲梁觉得自己死了，他的心脏肯定会漏跳一拍。
强压下心中诸多情绪的曲梁，平静回道：“属实。”
“那就好。”
简单确认了下曲梁的信息，司马仕收好册子，从内兜中拿出一把精美的小刀，随即抬手，凭空一割，顿时一条长直的裂隙出现在二人中央。
“来我办公室，我们慢慢聊。”
没等曲梁接话，司马仕便抬脚迈入了裂缝之中。
曲梁走上前，看着裂缝里头状如图书馆的办公室，眨了眨眼睛，虽有不解，曲梁仍是选择进入裂隙。
这是一片堆满了各式各样书籍的巨大环形空间。
除了望不到天际的书柜外，便只剩下一张拇指长桌桌子，两张符合人体工学的木椅。
“坐。”早已坐在曲梁对面的司马仕手掌斜向一挥，邀请曲梁落座。
曲梁没有客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既然是初次对话，不介意我对你进行一次面试吧。”
【面试？】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曲梁抖了个机灵。
“本来你直接说拒绝，也不是不行，现在嘛。”司马仕双掌对拍。
伴随一双肉掌的分开，曲梁脚下生出了一道鸿沟，恰如楚河汉界。
曲梁处乱不惊的退后几步，木椅也随之落入了鸿沟之中。
“一来就搞下马威这套？”
“你可是费心，这种情况对于你来说，不是很常见吗？”司马仕手指一挥。
曲梁左侧，平整的木质地板生出了一节节台阶，向上延伸至一扇紧闭的木门前。那门后藏着何种秘辛，便只有打开，才能知晓了。
而在曲梁的右手边，一节节看不见尽头，深入地底，仿佛巨兽的喉咙。
曲梁望着不再变化的左右两侧，试探性开口：“二选一？”
“百分之五十的机率确实容易让你选到正确答案。”司马仕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甩动手腕。
曲梁身后，一张布满荆棘的王座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三选一，选择够多了吗？”司马仕重新坐了下来，曲梁感受的到司马仕的状态极其放松，甚至说的上慵懒。
曲梁默然不语，把目光投到了向上的楼梯旁。
他曾看过一部名为《楚门的世界》的电影。剧中主角被困在了一方被人为操控的天地之中，在意识到这一骇人的真相后，主角便趁着众人熟睡之际，独自乘船，企图离开。而故事的最后，主角便是走上了台阶，脱离了这片虚假的世界。
但依照曲梁的猜想，这扇登天长阶的门后，藏着的，要么是自由，要么是一场比现实更加梦幻的梦。
【大梦一场的人生我不需要。】
只是盯着看了几秒，曲梁便把头转向了右侧的地下通道。
这是一个看似凶险，实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陷阱。
说实话，曲梁他其实很好奇里面会有什么诡谲人寰，奇形怪状的东西，但以他的直觉来说，里面的东西，即使他有幸得到，也是知之无益。
【勇于窥视深渊的人，将最先从黑暗中获得真相。可惜，我没时间了】
“这椅子有什么奇特之处？”曲梁指着自己身后的王座道。
“你将获得与我一般的能力，代价再也无法出去。”
“意思是你会获得我这个同事？”
“不，你会被传送到一个新的核心，里头的一切都跟这里一样，不过你可以随意创造，给自己找点乐子，避免自己无聊。”
“你这么年轻，就想退休了？”
“我年轻的时候，五十五岁就想退休，更不用说现在了。”
曲梁微微一笑，侧过脑袋道：“当史官有什么好处？”
“监察维护时空秩序，记录历史。当然，最重要的莫过于你得到了这个职业后，获得的知识。”
“比如宇宙的奥秘？”
司马仕微勾起嘴角，回应道：“宇宙的终极奥秘、宇宙射线的起源、宇宙的本质、量子力学的诠释与统一，只要你坐下去，就一定能够知晓。”
曲梁盯着司马仕的眼睛，回应道：“可我不感兴趣。”
“你就不想知道宇宙大统一模型、宇宙暴胀前的起源或者意识的精神基础？”司马仕诱惑道。
“宇宙大统一模型既然是人类自己提出，那就应当由人类自己去解决。至于宇宙暴胀前的起源或者意识的精神基础。我又不是科学家，我为什么需要知道？”
“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人知道越多，越能明白个人的渺小，况且就算我知道了，难道就能改变吗？”曲梁用另一种方式解答了他的疑问。
见曲梁回答的如此坦然，司马仕换了个方式道：“别小瞧史官的职能&34;
“你能让孩子决定自己的父母吗？”
司马仕盯着曲梁的眼睛，淡淡道：“不能。”
“你能让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不能。”
“你能让这个世界没有疾病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既然什么都做不到，我为什么需要？”
“可你能活下来。”
“我累了。”曲梁很是轻松的回答。
“就让我休息会儿吧。”
“很可惜我不是神。”
“我知道，你干的已经很好了”
司马仕身子一歪，举起手，打断了曲梁的说辞。
“你的选择是什么？”
曲梁单手指向上方。
司马仕的目光也随着曲梁的手指，看向那深不可测，仿佛有着无尽迷雾的通道。
“你就不怕你选的这第四条路，是条死路吗？”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纵死无悔。”
明白曲梁心意已定的司马仕叹了口气，站起身，扣好扣子，问了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走这样一条道路。”
曲梁笑容温和的回应道：“我的未婚妻在外头等我，她强烈要求我回去，虽然我没有答应，但我总得试试。”
“我得提醒你，无论是神还是人，我都未曾见过有谁能够成功通过。”
“既是不可能之事，那便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