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囡囡
“你也有孩子，又不是不知道孩子突然长大的感觉。我上次见到囡囡，她的手还没有我的掌心大，没想到现在都一米二一了，她出生时可只有我小臂长，那时候我老婆说自己梦见了一团小小的白云钻进了自己肚子”
“诶——打住、打住，别想忽悠我生三胎，我可不想看到我夫人受苦。”周防一本正经的拒绝了师兄邓老秀女儿的操作。
话锋一转，周防转而刺激道：“那她嫁人的时候，你咋办？”
“那当然是阉了他。”邓老手刀一挥，语气中尽是狠厉。
周防忍不住嘲笑道：“没想到冷静理智的大师兄有一天会变成女儿奴。”
邓老瞧着周防嘲笑，贱贱的表示道：“你家那两个小子怎么样？”
冷箭突然扎在了心口，周防无奈捂住了自己脸:“别提了，又吵又闹，希望我回去后，我老婆不会弄死我。”
“谁叫你娶了个川渝丈母娘生的川渝姑娘，我还以为你俩谈一段时间就会分手，没想到现在孩子都生了俩了。”
“爸爸、爸爸。”
人未至，声先到。
小女孩推开办公室门，边喊边窜进了邓老怀里。
邓老站起身，单手托抱起小女孩，笑容柔和道：“有没有给你苏茗霞阿姨添麻烦啊！”
“才没有呢！囡囡可乖了。”
邓老瞧着怀中气呼呼的小女，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肉包。
敲门声响起，一位与所长、副所长穿着同样白大褂的年轻妇人，莽撞地闯进了邓老的办公室，但当她看清邓老的怀中的小女孩时，妇人顿时冷静了下来，扶好眼镜，礼貌得与所长、副所长打了声招呼。
“茗霞啊！洛川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话，估计要八九点才能回来。”
“好，如果他回来了，叫他把行李放回宿舍，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情交代给他。”
“行，没问题。”
周防对茗霞使了眼色，苏茗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走到小女孩身边，诱惑道：“囡囡，姨姨带你去吃夜宵好不好？”
邓灵嬅抱紧了邓老脖子，撅着小嘴，没有看她。
苏茗霞摆出一张标准的营业式笑容，补充道：“有龟苓膏哦。”
“龟苓膏！”囡囡惊喜地扭过头。
“还可以加炼乳、冰淇淋、椰汁哦！”
“要去、要去。”囡囡从邓老的身上跳下，牵起苏茗霞的手，笑容灿烂的招了招手：“爸爸，我一会儿就回来。”
“路上小心，低头看路，不要摔了。”
“有个小棉袄确实”周防侧头看向邓老的同时，立马闭上了嘴。那是一种极为克制，又保持冷静和理性的表情，而身为邓老师弟的周防，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大师兄生气了。
“在我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胆子不小啊!”
周防赶忙赔笑道：“不敢、不敢，其实”
“正事，说——”
读研究生的时候，周防就知晓师兄最讨厌有学生在底下偷偷摸摸拿出小抄的行为。
他的原话那你还不如把教科书拿来，直接抄。
“我想知道骞凿七十一号有何特别？”
邓老立马明白了周防想要知道些什么，但他并不愿意与他诉说。
“你是指哪方面？”邓老似是转移话题道。
“骞凿一号到骞凿四十九号探测是器我们根据自己星球的自转，定时定点，逐一发射的。我们并不知道探测器，将会探索到什么，除了本应被命名为骞凿五十的七十一号，它很不同，是被您强制要求沿着固定路线发射的探测器，我想知道，为什么？”
邓老看着周防，久久未曾言语。
周防自然知道师兄这明显是不想说，但基于他对师兄的了解，周防壮起胆子，咬牙威胁道：“师兄，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去战备司报道了，大不了等你退休，我可以直接接你的班。”
“你！”邓老恨铁不成钢的甩了甩袖子，叹了口气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小师弟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邓老自然不舍得真扇。
吓唬完周防，邓老放下手，松软了语气：“我需要征得他个人的意见，他要是同意，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拒绝”
“我也不会强求。”周防顺着邓老给的楼梯，应承了下来。
“行了，记得把表格填了，你还可以带个随行的研究人员，我建议你选那位叫于适的研究员，国防大学毕业，家室清白，人也机灵，而且没有结婚。父母都已过世，唯一的亲属是他的姐姐，早已嫁人，育有一女，想必你带他去，他也不会拒绝。”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以为是谁把你们招进来的。”
“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说，让他下班找家里人商量。”
跟周防交代完上报的要求以及注意事项后。
周防便离开了邓老的办公室。
邓老刚准备闭目养神，休息一阵儿，就听见敲门声再次响起。
“请进。”
苏茗霞抱着囡囡回到了办公室。邓老抬起头，瞧着苏茗霞怀中安心熟睡的邓灵嬅，不由从座位上站起，露出了慈父般温和地笑容。
轻轻接过苏茗霞怀中的囡囡，邓老如获至宝般，将邓灵嬅的头靠向自己的胸膛。
听着邓老平和有力的心跳。
邓灵嬅不自觉得晃动了下脑袋，调整了下自己的睡姿，使得自己舒服的同时，睡颜也愈发得好看了。
瞧着这父慈女依的场景，不得不说就连生过一个男孩的苏茗霞都生出了几分羡慕。
为避免自己真的产生了生二胎的念头，苏茗霞轻声道：“所长，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你去忙吧！早点休息，记得把门带上。”邓老同样小声说道。
木门轻闭，邓老走到沙发上坐下，欣赏着小女的睡颜，一不小心就看了接近半个小时。
回过神来的邓老，碰了碰灵嬅的鼻子，脸上尽是怜惜。
轻手轻脚，从柜子里拿出毛巾，给囡囡盖上。
就在这时，邓老的电脑发出了一阵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侧头一瞥，邓老心下暗忖，多半是周防发来的电子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