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为了钱
“为了钱。”庄不远道。
“我可以降价……免费也行啊……”庄爸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黑了。
乔娜站在车门前，笑着看着前方。
“我是一个医生，我关心的是人；而你只是一个病毒学家，在你眼里，其他人只是一连串数字而已。”
乔娜看着那道貌岸然的高田，此时此刻，他身上州内顶级病毒学家、高级顾问的光环，忽然之间都已经黯然褪下，剩下的只有一具散发着腐臭的皮囊。
这顿时引起了逼乎上“反酒派”的狂欢。
“我们这是科学……”
“多谢，多谢！”药监局的工作人员连连拱手，几个人上了车。
看庄爸还在茫然，庄不远的拳头握起。
“查封？”药监局的人没好气道：“人家是卖酒的，不是卖药的。”
于亮满脸茫然。
“保健食品经营许可，经鉴定，全能庄园公司的如下产品营养丰富、有机天然，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达到了保健食品的标准，其产品如下：……”
“科学不是不容置疑，不容辩驳，不是利用个人权威而反对任何不同的声音，科学不是宗教，科学也不是上帝！科学是为了让人类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而不是让人类屈膝匍匐在它的脚下！”
乔娜俩人开车回到了疾控中心，于亮有些羞愧地向自己的导师汇报自己出师不利，高田却是非常淡然道：“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我找了卫生部门，他们已经去检查这家酒坊的卫生条件了，好了别闲着了，给医生们分发新的抗病毒药物……”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没事了，我们这就走……”药监局的一个工作人员走之前，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那个，老板……其实我也想买几瓶药酒，你们什么时候关门啊，我下班再过来还来得及吗？”
“我还买白酒给伤口消毒呢！”那药监局的小伙子道，“要不要把卖白酒的都抓起来？”
此时小点点看到乔娜，委屈道：“医生姐姐，我的胳膊好痛！你不是说打完针很快就不痛了吗？”
旁边，乔娜也在摆弄手机，不知道在写什么，看到他发了通知，扯了扯嘴角。
但是他的图片刚发上去没几秒钟，就看到几个药监局的人回来了。
这小家伙啊！庄园里的小家伙，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他们怎么还在卖？你们没查封？”
乔娜一愣。
乔娜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于亮道：“于亮，我发现我之前错怪你了。”
“刚才幼儿园来电话了，明天组织打流感预防针。”庄不远对乔娜叹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买了很多药酒去做实验了吗？不是很成功，很有效吗？”
……
看到药监局的人直接走了，于亮面色很不好。
天已经黑了，他昨天一夜没睡好，今天又忙活了一天，其实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他忙碌却喜悦着。
但他不知道，一支流感疫苗80块钱，虚城一千多万人，那是多少钱？
什么？于亮一喜：“乔娜你终于理解我的苦心……”
再加上抗病毒药物呢？全州呢？全世界呢？
庄不远站在老李身边，递过来了一张纸质文书。
“在你的眼里，患者只是数字。在你老师的眼里，他们都是钱吧。”
“为什么？”庄爸喃喃低语。
夕阳西下，农家院前一片狼藉，庄不远站在庄爸的农家院门口，看着卫生部门把一份“停业整顿通知书”交给了庄爸。
庄不远一只手扯着小点点走了过来：“多谢了，乔医生。”
突然间，于亮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他们的这个名字！祛病药酒！一定不合适！对，叫药酒，必须是药品吧……”
“谢谢姐姐！”小点点开心地抱住了乔娜的腿，然后看了一眼庄不远，又看了一眼乔娜。
乔娜一愣，连忙低头发信息给庄不远：“庄先生，卫生部门要去检查。”
不管你是谁，你真的惹怒我了！
不只是因为钱，还是因为这种被认同的感觉。
贾湖，庄爸的农家院——现在应该叫庄记酒庄了——出现了一片骚动。
“医生姐姐，打预防针好痛，我们不打好不好？”小点点又问乔娜。
疾控中心发布的通知，以及药监局的到来，让一群人茫然失措，该怎么办？
“你们这个祛病药酒的名字……”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张文件递了过来。
很多正在排队的人都动摇了，这到底要不要买？
“留我个电话吧。”庄爸把自己的手机号报了上去，“晚上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于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张大嘴巴，就像是一只蛤蟆。
庄不远还没走远，听到乔娜的这句话，他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深深地打量着乔娜。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完全正确的理论，也不存在不曾出错的人，爱因斯坦还反对量子力学呢。
药监局的人真是很无奈啊，我们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啊。
二妞：“汪？”
“别以为让疾控中心下通知就是你的胜利，你那只是学术霸权！”乔娜道。
后面列了一大堆产品名称，其中赫然就有“祛病药酒”这个名字。
“你们怎么又来了？”老李一脸警惕地看着药监局的这几个人。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这就是个小酒坊而已，有什么值得大人物惦记的呢？
“已经来了。”庄不远的信息回过来。
“于亮，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乔娜问于亮。
药监局的几个对望了一眼，无奈只能再次转身，向农家院门口走了过去。
你们看，疾控中心下通知了不说，连药监局都来检查了，专家的话，你们都不信？
整顿的原因是“在食物生产区域养狗”，要求停业整顿七天，然后再次检查。
小点点这是又在下意识地对比谁比较厉害了。
“让我看看。”乔娜向上掀起小点点的袖子，看到她的胳膊都有点红肿了，顿时叹口气道：“是有点过敏了，不过还不严重，应该很快就好了，小点点是个坚强的孩子……”
庄爸有些茫然，有些愤慨，也有些疲惫。
不过，乔娜的电话，其实用处不大，因为庄园里有安丹月这个大律师在，几乎所有法律豁免可能存在的漏洞，她都会及时补上，这手续也是她跑下来的。
于亮不说话。
突然间，这一切都被击垮了。
但药监局很快就碰了一鼻子灰，他们是厉害，但是药物监管部门再怎么厉害，也查不到食品酒水上面啊。那是另外一拨人的事。
食品和药监是一个部门，对各自的工作很熟悉，看到这文件，药监局的人顿时就知道，这个借口又无效了。
上次带着小点点去打预防针的时候，乔娜很喜欢小点点的坚强，说如果小点点有什么并发症，及时通知她，所以俩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刚才在来的路上，乔娜就已经发短信给她了。
看到这小家伙的眼神，庄不远就明白了。
药监局执法车的后面，于亮也坐在一辆车里，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把疾控中心的通知，以及药监局的查封作为证据发到了逼乎上。
“走吧，你还想说什么？”和小点点告别之后，乔娜白了一脸于亮。
这个女医生的这一番话，让她突然之间，像是沐浴在了神圣的辉光里，庄不远久久不能言语。
乔娜能说什么，到最后也只是叹一口气，对小点点道：“明天小点点去幼儿园的时候，告诉老师，就说小点点刚刚打了狂犬疫苗，不能打流感疫苗，医生就不会给小点点打针了。”
“可是……”于亮道，“他们买酒回去，是为了治流感啊，这是非法药用……”
乔娜笑得前合后仰，看到于亮吃瘪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