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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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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孩子?

    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过来他说这话的意思。

    他就忽然把我抱起来,脸上不平的疤痕像是逗弄般地来回蹭着,摩挲着我脸颊上柔嫩的肌肤,又当即挑起一层粉嫩的红润。紧实肌肉的小臂将我紧紧锁在这个独属于他,满是他的气息里的怀抱里。

    他沙哑地呢喃着:

    “我们生一个和他一样的孩子吧……”

    从黑色刘海中露出的鼻尖与我的鼻尖轻轻相/触,像是有划过的电流般窜入四肢百骸。薄唇也像是挑/弄般地,明明近在咫尺,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的距离,却偏要隔着几乎都要贴在一起的空间轻轻擦过。他湿/热的,像是在喘着粗气,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的气息悉数喷洒在脸上,我僵硬地偏过头去,耳垂似乎又被他衔去。

    被他用一种微妙的姿势抱起,他的手从腰间揉/弄着,腰间的尾椎骨连同脊柱一起泛上熟悉的酥/麻感向上蔓延,流窜在身体里相/撞,忽而又碰/撞起闪耀的火花。我紧张地束手无策起来。

    我屏住呼吸,快要憋不住时,嘴唇又覆上温热的触感,那时一个绵延、漫无止境的吻。

    稍不留神,牙关被他轻松撬开,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掠夺起来。吞咽不下的口水不经意间从唇边流出,像是条透彻的河流。在这个几乎要窒息的吻中,我的注意力被这个吻剥夺,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

    胸前的扣子被他一颗一颗解开,被夺走氧气里昏暗的视线里,在散乱的黑发和橘发的纠缠干扰下,我还能看到那片柔软的被白色绷带只缠了一层的起伏。

    我原本就泛红的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在拉出一条又细又长还泛着晶莹光泽的银丝后,我喘着粗气,口中残留的口水使我发出的声音支支吾吾,模糊不清:

    “这里,不行……不行……”

    他有点尖锐的牙齿咬住我的脖颈,使我有点吃痛:“别担心,不会有人看到的。”

    虽然电影院里的人几乎散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有情侣座侧面的遮挡板,但是,但是……

    我的脸又羞红。

    “不行不行不行……”

    “好吧。”他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可以好吗?!

    我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然后我就看见他原先黑色的瞳孔里闪着猩红的色泽,遁现出复杂的黑色图案。扭曲的空间波动席卷过来,将我和他吸到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是他当时的空间能力吗?

    我看着没有生机,漂浮着上下错落不一的方块的空间,摸着下巴揣测着。

    “你想在这里吗?”

    他打断了我下意识的分析思考,拿开我捏在下巴上的手,端起我的下巴,已变为血红的眼眸似乎已被欲望吞没。

    我的脸像煮熟的大虾一样红透,我还是

    使劲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以啊!笨蛋!

    我还没愤怒完,下一秒,波动的空间漩涡又袭来,我好像听见了传统jump漫中主角放技能的音效。

    床头晕黄的灯光零落地散在冰冷的地板上,弯绵斜长的影子斜斜地打在被晕染得有些暗黄斑驳的墙壁上。

    我似乎还感受到那片起伏被他略带着细茧的手掌覆上轻揉几下,有种奇怪还有阵刺痛的感觉顺着传来,我的身体立马变得僵硬起来。

    不远处还点了根发出微弱光芒的蜡烛,烛焰在黑暗的房间里虚弱地摇曳着,不时啪嗒地发出几阵燃烧的声音,随即又归为如晃动水面波澜覆灭的寂静之中。

    我又生出些紧张:“宇智波先……”

    “嘘,别说话。”

    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把脸深深埋入纤瘦的锁骨之中,细碎而炽热的吻顺着身体流连忘返的弧度一路向下,慢慢地,慢慢地向下,似乎想要覆上属于他的一切痕迹。缠着的粗糙绷带也随着缓缓解动,露出原本,最真实,细瘦的模样。渐动的影子蜿蜒曲折地投射在愈来愈暗,泛着尘土气息的墙壁上,仿佛是一种隐秘的危险。

    我还是无端地紧张:

    我身上的疤痕……挺多的,不会被嫌弃吧……

    时间似乎是跟着衣衫的褪去而流动的,面前的男人也终于露出原本的模样。

    他的身体上的肌肉线条因常年训练而流畅顺直,赤/裸的半身上有被拼凑成一起的感觉,一半是正常的肤色,另一半是白色的黏土混凝成的。紧窄结实的小腹也隐隐被缠着的洁白绷带勾勒出平直的肌理纹路,深邃的弧度一路向下,最开始少年有些削瘦的身体抽条,有力地禁锢住……

    他撕咬着修长的脖颈,把浑身紧缠的白色绷带杂乱地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细碎的吻不停地留在纤弱,有着暗褐色疤痕的肢体上,好像要把我和他不留一点缝隙得揉在一起,皮肤还带着炙热的温度与我紧贴在一起,雪白的皮肤上色/情细密的吻痕尤为明显。

    身体深处似乎也一同传来不可忽视的钝痛感,皮肤裸露在外的冰凉感也被一并吞没。

    我的眼角经受不住泛起泪花,脚趾因这股疼痛激动地蜷缩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被褥和床单,拽出抽条的褶皱来,又紧紧地掐住他的手臂。

    窗帘的折痕如白色的海浪缓慢地推动推阔岸边,不时泄出些琥珀色的光芒,边角地板上的残影留着些许浅淡的冷白。世界是像是骤然按下暂停键,所有声音的嘈杂都为之消失。

    多雾的夜半,初夏和风的吹拂中,听不见群鸟在幽暗的河面瑟瑟地啼叫。白花纷纷地凋落,落在投映着不圆月的翡翠般的水面,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波痕。

    鸭儿人性化得睁大一双惊异的眸子,似乎又嫌这涟漪太轻太淡,拍羽展翅搅乱成纷乱的一片,闪着潋滟的水光。

    身边仿佛有无数青焰在跳窜飞舞,令我眼花缭乱。树蛙在蔓草遮蔽的林梢间聒噪,将朦胧晨星一颗颗唤醒,水与芦苇的气味连同皮肤紧贴相触的滚烫的热度,一起包裹了我的全身,我像石块般坠入水底。

    削瘦的指尖解下绷带似在微微颤抖

    “等一下,马上就好。”

    我紧咬住牙关,还仍然有泪水溢出。

    他滚热的气息将我淹没,深处的痛苦也渐渐化为植物抽茎发芽般的生长过渡,如无花樱树绽放了贝壳般的花朵。

    窗外从地平线中溢出的丝丝缕缕的光线被一片深黑遮掩,天空是一片晦暗而凝滞的大海,浪涌波动地异常缓慢,泡沫碎散,像垂危者逐渐松开的拳头,是弥留之际。

    点缀着星光的夜空是如此的美丽,月亮是如此地明亮、皎洁,更别提她如瀑般挥洒下的奔流,宛若万串珍珠,喷洒是雨。可惜,从割开的伤口处兀地喷出的鲜红滚烫的大动脉处的血将月光染红,黑色的碎片撒向其间,不携一缕灰暗破败乌云的夜空此时也正下着流淌粘稠的血液。

    闪着寒光的锋芒割开血肉,刺痛感漫无止境地如潮水般将我淹没,直至麻木。

    从那一刻,我才意识到:

    月亮只是一片虚幻的光。

    是虚伪。

    从指甲处整个掀起皮肉分离,钝痛感又不可止地依旧攀附着神经末梢传递而来。血淋淋的皮肉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下,又一种被烧焦的灰烬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被扒皮吊挂起来。

    全身汩汩涌出的鲜血,仿佛永远都流不尽似的,顺着裸露的血肉流过滋生皮肉滋滋的声响,从脚踝处淌下,在灰败的水泥地上汇聚成一个向远处伸展的巨大血泊。

    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可,为什么

    我死不了

    我的双眼空洞麻木。

    天空中刺耳的鹰啸流入破裂风耳膜,几只鹰围在一起啃食着刚刚生长出的皮肉,啄食着内脏,甚至眼球都被叼走。

    我只能,只能这样活着……

    活着……

    活着……

    然后“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我碧绿的瞳孔里的焦距逐渐消失不见,化为一团污浊的黑墨。

    尖锐的鹰啸再次响起,张起暗黄的喙,似想要狠狠地叼啄。一斩白光,庞大的翅膀连同身体被砍断,凄惨的叫声,棕褐色的羽毛掉落在铺满鲜血的土地,是血泊之中。

    “噗”

    划向天际的鲜血瞬间铺满紫红色的伞,血淋淋的雨伞被铺洒的血液洇成绛红色,呼呼地刮着惨叫声。

    我面无表情地用伞面贯穿一个人的腹部,随手抢过一把刀,将他的脑袋贯穿。白色的脑浆和暗红的血液相映成趣,地上留下一连串扭曲抖动的血迹。

    “那个家伙是不死的怪物!”

    我听见别人这么喊我。

    我微愣一下神,摊开自己血肉翻滚的手掌。

    是啊,我怎么还是没有死?

    我愣神期间,心脏从背后被人狠狠贯穿,背部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把插着的刀了。

    我的嘴角渗出血丝。

    手腕翻滚,瞬间,一群人被刀锋齐腰斩断,只能瘫在地上,无力地哀嚎着。飞腾的血液溅到我被划伤的脸颊,血花闪烁着暗红的光泽。

    生命在哀嚎

    我紧缩膝盖,发力,踹飞一个向我举刀奔来的人,飞扬的尘土混上了丝丝可怖的鲜血。

    生命在尖叫

    我打开一扇平常人家的门,温柔的父亲还未注意到有一个陌生人倏忽闯入了他们温暖的家,我伸动手肘,刀面就已将他的头颅贯穿,如瀑的血液不规则地四处喷洒着。母亲只能抱着她的孩子惊恐地尖叫。

    下一秒

    惊恐的表情定格在她脸上,捅来的尖刃一同将她到头颅钉在墙面,洁白的墙面瞬间就被染得血红,我很友好地把她到男人的脑袋也捅在了墙面上,鲜血刺进孩子猛然缩小的瞳仁。

    那个顶多十岁的孩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好像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他想站起来,脚尖刚立起马上又像是被瘸断一样倒落在地。他磕磕绊绊地想站立起来,幼小的肩头随着骨头的断裂战栗着,他几乎是爬着,地上拖曳出连贯、锈迹斑斑的血迹来,一步一个血脚印。缩小的瞳仁里似乎什么事物都泯然不见,只余下他的父母头颅被钉在墙上。

    “为……为什么?”

    他的幼小身体随着大颗大颗鼻尖滑落的泪珠一同剧烈地战栗起来,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爸爸妈妈啊……”

    他的声音逐渐缩小,逐渐缩小,最后只化为小声的抽噎。他蹲在地上,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将他小小的脊背压塌了。

    我把他钉在墙上,和他的父母一起。

    我面无表情

    生命在……

    哭泣

    我坐在堆成小山的尸体上,渗着血丝的眼球从眼眶处掉落,扭曲折断的手臂以一种不规则的姿态上下扭动着,森森白骨从手肘里扎出刺破。

    这是生命堆砌出来的。

    我坐在尸山上,

    麻木得毫无知觉。

    生命的价值开始变得暧昧,我到底有珍惜的事物吗?

    我摊开沾满鲜血的双手,陷入了迷茫。

    我的生命……

    又是什么?

    变强?

    杀人?

    生命……

    亲人?

    江华?

    不,我早已忘却了那些情感。

    早已忘却……

    任何事物都没有意义。

    四周的山峦黧黑,隐约间也被天空中下的鲜血所染红,建筑物灰暗。我撑着伞漫过血泊,浸湿了我上面结痂的深灰伤疤和新添伤口的脚踝,走过的血海中积攒着尸体脱落杂乱不堪,纠缠成一团的黑色头发,勾在我的脚腕上。踩碎深处凝结的血沫,刺出的尖锐白骨扎破了脚底,流出的血液融入巨大的血海之中。

    瞳孔中没有光采。

    蓦然,一个撑着伞的黑发少年踩碎水洼,从我侧面走过。

    鲜红昏黑的血雨渐渐被云层破裂处的日光镀过,浸透成澄清透明的细雨。墙角湿润处的草丛挂着如波浪般起伏的雨水,一朵白色皎洁的花悄然绽放,风似乎在拂过的耳边低语。

    呼啸的风从我眼前刮过,破败灰暗的风景似乎也被照得一派光明,翁动的深灰绿林间,像是一江新鲜的颜料大笔地挥画上去。

    萌发出崭新的光采在我的眼里熠熠闪光,透彻的液体不知不觉中在眼睑下淌过。

    少年的衣角被一阵清风掀起,悄然滑落的泪珠也随着清风向远处的翠绿丛生的草林间刮去,伴随着光影煽动簌簌地晃着枝干,沙沙作响。

    啪嗒

    像是露珠的液体沿着花瓣垂落的弧度欲向下流淌,激起一小片破碎的水花,溅出清脆的声响。

    我焦灼的嘴唇缓缓张开,又紧抿起来。

    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小声嗫喏着说:

    “我爱你”

    “嗯,我也是”

    那个黑发少年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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