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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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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绷感抚平了些,可死亡的阴影并不是她说抹去就抹去的,身体上的寒意仍旧没能完全褪去。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任何旁的东西,就这样,目不斜视地走过……

    一直到三人走过了那个事发地,沈菁还是没忍住,回头望去。那里路人通行,有年轻姑娘都市丽人还有活力满满的小孩儿,说笑声充斥着这一片空气,地面干净整洁。

    “菁菁姐,怎么了?”明生艾跟着她转头望去,去寻找她瞧见的什么惊奇东西。

    沈菁重新看向前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小女孩儿好可爱,多看了两眼。”

    曾经倒在地上听到的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和男人阴森的笑声都在这一刻的祥和安乐中消失不见,血色都被晴空洗净,她陡然轻松起来。

    就像走在这里不同的结局一样,莫名多了些信心,她和殊均也会有不同的结局,他们一定会改变那个糟糕透顶的未来。

    “不必羡慕,抛开个人意见,只要你俩小孩儿不要遗传殊均哥那张嘴,怎么都还是可爱的。”蒋明悦诚恳道。

    不管谢殊均带给她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她也不得不承认,谢殊均的颜是真的无可挑剔,而沈菁也同样如此,再好看,她就只能认为是女娲血脉了。

    明生艾指出她的用词不当:“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我也不得不纠正你,你那不叫意见,而是偏见。”

    脑子里开始想象她和殊均的小孩儿了,应该会很漂亮吧。只是她觉得她的丈夫可能不是那么快地想要见到新婚生活中的“第三者”。

    他们从没刻意去避开过孩子这个问题,不管是十年恋爱还是初始世界的婚后时光,谢殊均看起来都不是很期待。

    “菁菁,我更想跟你两个人多待一会儿。”

    这一会儿,就一会儿的没个期限。

    蒋明悦喉咙一梗,张张嘴又反驳不了,只能闭上,不怎么甘心,瞪了明生艾一眼:“得了,大学生就业问题解决了吗?说什么生育率呢,晦不晦气?”

    “生育率?谁说生育率了?你别偷换主题!”明生艾指责她,“瞪我干嘛,我一个未婚少女,是能隔空生子还是能无性繁殖?”

    沈菁脑袋一黄,甩甩头想要捂耳朵:“……你们也见外点儿,大街上呢。”

    明生艾转头看向她:“菁菁姐,你以后要生小孩儿不?”

    这个问题她和殊均也讨论过的,点点头:“要吧,我挺喜欢小孩儿的,而且我思考过,她生出来后我们会很爱她,所以她不会缺爱也不会缺钱,只要健康快乐三观正想干嘛干嘛,什么都不缺,这人生应该还不错吧。”

    有颜有钱有爱,自由而肆意。

    明生艾缩缩脖子,有些惶恐:“我就有点怕,我本身也不是太有主见的人,太容易受人影响了,我怕我生了孩子就只是妈妈了,好可怕。”

    这是许多母亲的真实写照,她们太爱孩子,几乎成了人生的唯一重心。

    沈菁却坚信自己不会:“孩子很重要,但不会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部分。”

    她会牢牢记住自己的名字,就像没有父母亲人宠爱时她是文静懂事不争不抢的沈菁,有谢殊均疼宠溺爱时她是明丽骄纵的沈菁,可无论哪一个,都是沈菁。

    沈菁永远都会是她自己。

    更不用说,还有她的丈夫,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对谢殊均而言,沈菁一定比那个小孩儿更重要。

    他会提醒她,沈菁的快乐高于一切。

    人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时,是先有自己,再成为孩子,或许再成为父母的。“妈妈”从来不是名字,只是称谓。

    这次的姐妹小聚没有再被打乱计划,她们如约喝了下午茶、逛街,然后一个豪门太太和两位豪门千金一起吃单人七十九的自助喝八块钱的奶茶。

    这世上快乐有很多种,陪伴也有很多种,友谊也恰能满足这二者。

    打开门探进去一个脑袋,沈菁伸长脖子朝里面儿瞅,客厅里静悄悄的,别说人了,影儿都没一个。

    嗯?她好大一个老公呢?

    疑惑得不行,扒着门踮脚前倾着身子继续往里看。

    “是谁偷偷摸摸试图窥视我家?”谢殊均捏着粉色的陶瓷杯站在侧边。

    他本是刚好在厨房接水,听到了她开锁的声音等着她进来,不曾想过了半天也没有关门的声音,往这边出来,就看见一个脑袋卡在门框和门之间,她微蹙着眉,一脸迷糊。

    沈菁听见声音就望去,眼睛一亮,打开门进来:“殊均,你在这里呀。”

    谢殊均走过去拍拍她头顶:“我还以为你是背着我喝酒喝傻了呢,在门外支个头干什么?不认识家门了?”

    “这不是想神秘一点嘛,结果打开门不见人。”她嘟囔着,一边换鞋一边避开他想牵她的手,“等等啊,我先洗个手。”

    谢殊均就端着杯子一路跟着她,等她洗完手,伸过手却又被躲开了。

    “再等下啊,我去换个衣服。”沈菁扭头就走。

    谢殊均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

    行,默默收回来,一手捏着把儿,一手托着杯底。

    沈菁一路走到卧室,准备换家居服了,两手交叉拉上衣服,刚往上扯了点儿,反应过来扭头看着倚在门上的人。

    跟着她进来后,谢殊均十分友好地替她合上门,然后懒懒地倚靠在门上,看着她,偶尔喝口水。

    “你在这干吗?”等了等,发现他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由问道。

    “嗯?不明显吗?在等你换衣服啊。”谢殊均说得非常坦然,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沈菁两只手不动:“……你这叫等吗?你这叫正大光明地偷看!”

    这话一出,他更像是懒散到没骨头,一腿微屈,一只胳膊顺势搭在门把手上:“菁菁,光明正大地偷看就不叫偷看,你可以说正当行使权利。这里,我要感谢结婚证,感谢我的妻子。”

    跟他对视了会儿,人也是毫不闪躲,朝她举起杯子:“别停,继续。”

    沈菁嘀咕:“真不要脸。”说完转身背对他。

    她先脱掉裤子再脱掉衣服,落在门边的谢殊均眼里,便是浑身雪白的人只穿着两件黑色的小布料。

    那一身冰肌玉肤他不是第一次,甚至他抚摸过亲吻过每一处,但这样看到时,白的白黑的黑,这极大的反差还是让他心驰神往,更不要说那看起来脆弱至极的纤细腰肢和哪怕从背面都能瞧见的漂亮弧线。

    他缓缓站直身体,搁在门把上的胳膊抬起来,手托着杯底喝着温热的水,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那边的人。

    沈菁正弯腰穿着裤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泄露了多少春光诱发了多少春情,她拿起上衣理好套头上往下穿:“你让我切身体会到一个词哎,叫如芒刺背。”

    两只胳膊都钻进去,她转过身看着谢殊均朝他走过去:“谢先生,你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并且好像不怎么纯洁。”

    谢殊均往前走了几步接她,一手理了理她颈后翻折到里面的领子:“说什么呢,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纯洁。”

    说罢,整理好后他牵过她的手一起往客厅走。

    “不愧是你。”沈菁赞叹。

    快走至沙发,她才看见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怎么坐在这里看啊。”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在看文献啊什么的。

    顺手将杯子放在电脑旁边,谢殊均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揽着她肩膀:“嗯,为了等某人回家,也为了某人回家偷看时能看到我。只是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明明才一天不到,但或许是死亡地重游的缘故,她就是很想很想他,紧紧贴着他,把脑袋搁在他肩前。

    靠了会儿,似是觉得还不够,沈菁伸手搂在他腰上,侧过身半边身子压住他,整张脸埋在他怀里使劲儿蹭。

    她这黏人的样子看得谢殊均心软得一塌糊涂,搂住她腰让她更往自己身上靠靠,抬起手拆掉她后脑勺上的丸子头把头绳套进自己手腕上,动作轻柔小心极了,然后一下下梳理着她垂落的长发。

    “怎么跟个撒娇的猫儿一样。”

    沈菁还是埋在他怀里,呼吸之间尽是他的气息,让她安心极了。开口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闷,语调却还是娇:“你喜欢猫吗?”

    一手抱着她,一手抚着她的长发,眉宇间全是深情:“我喜不喜欢猫你不知道?”

    在一起十年,她当然知道。谢殊均对猫猫狗狗不讨厌也不喜欢,他唯一喜欢的想养的就只有沈菁。

    沈菁抬头,下巴磕在他胸膛上,一双眼睛如同盛满了秋水,潋滟着光芒,盈盈看着他:“我感觉好久都没看到你了。”

    可是他们夜里缠绵然后相拥而眠,他清早起来时便吻过她,离家前又吻过她,他们分开也不过大半日而已。

    这句话换个人说他一定觉得矫情。

    然而当说这话的人是沈菁,他只觉心里熨贴极了:“那以后我下班了没事的话就来接你好不好?”

    他不会说“那你不要出去好不好”“你就在家等我好不好”,他同样想要早点儿见到她,每一天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都恨不得再长些再长些,多一分一秒也好。

    所以他说“我来接你好不好”。

    谢殊均不需要沈菁停留在原地,更不需要沈菁圈地为牢困于家里,她的生活里必须要有他,但不是每一件事每一刻都要有他。

    他们是彼此的,但他们也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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