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关于求子的问题,谢殊均只是余光看了她一眼,沈菁眼珠子一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本正经道:“啊,我觉得这个日子不错,非常好,很合我眼缘,就它了。”
一连三肯定,谢殊均把她准备装傻的意思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到车停到了车库里熄了火,谢殊均放下安全带转头看着正要去开车门的人,长臂一展摁住她,朝她倾身抬手托着她的下巴,手指在脸侧收拢捏着。
沈菁被捏的脸颊上的肉嘟起来,顺着他的力气转头看着他,疑惑不解:“怎么了?”
松了松手上的力气,动作却是没有放开,谢殊均直视着她的眼睛:“菁菁,我对求子没什么兴趣,对求子的过程比较感兴趣,我觉得完整的二人世界可以适当延长一点儿,你觉得呢”
“我、我没意见……等等,什么叫完整的二人世界?”
谢殊均回答得尤为理所当然:“就是包括求子过程,但不包括那个子的二人世界。”
“……你怎么总能文雅地说出这种本来很羞耻的话?”
松开捏在两侧的手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了看,确定没什么红印才放下手,谢殊均拍拍她头顶:“用嘴说,正常发挥。”
沈菁觉得这句话有点装逼以及恬不知耻,撇撇嘴。
收拾了一番就很晚了,谢殊均看着门口的沈菁面带微笑:“菁菁,不要玩手机了知道吗,明天你起不来我也会把你拖起来的,我不介意跟肿眼睛黑眼圈穿被子的你去领证的。”
“……”这是什么恶毒的发言。
沈菁决定立马就睡觉,绝不多熬,但嘴上是不能认输的:“你要监督吗?我床上也不是不能多挤个人。”说着还朝他抛个媚眼。
谢殊均唇边的弧度放大:“没关系,今晚上我们可以早点睡,我床也很宽,从一张床到另一张床也不是不行,你说八点怎么样?我们可以六点吃饭,六点半散步消食,七点半回家洗漱,这样也不妨碍运动。”
“……”比不过比不过啊。
尬笑两声,沈菁讪讪:“你行程安排得挺细的噢,有些运动还是夜深了比较合适。”
“恕我不敢苟同,不过,菁菁,我希望你今晚也能这么大胆,希望你的直接和热情能落实到行为上。”
沈菁对此的回答是,笑两声,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
谢殊均忍不住低头笑笑,看了眼那扇门,仿佛能透过门看到里面的人,目光温柔到让人沉溺。
“嗷呜嗷呜地张牙舞爪,又不敢咬疼了挠疼了。”
一墙之隔的沈菁每一步都加重了力气,埋怨一般跟朝阳吐槽着:“这到底是谁结过一次婚了啊,我这个实战过的居然还嘴不过他!他真的是话张嘴就来。”
“嗯?什么话?我没听到。”朝阳反应平静。
沈菁已经趴到床上了,闻言抬头看着上方:“咦?你失灵了吗,还是说掉线了?”
朝阳往她视线落下的地方飘着,淡定解释道:“哦,因为你总是不避嫌,所以我决定自力更生,纯净模式虽然会滞后一点点总能听到一两句你们的情趣,但比没有好。”
“……”青少年模式□□版?
明明她根本看不到自己,但看着她表情逐渐古怪,朝阳还是不由自主地抖抖:“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沈菁两手撑着脸,意味深长:“这么含蓄都能听懂了,朝阳,你现在很懂嘛。”
朝阳滞留空中的身体一僵,表情也渐渐皲裂,惯常的平静冷淡也维持不住了,耳边传来她表意丰富的感慨:“哎,我们朝阳也长大了啊。”
如果你没有前后两个语气词没有上下文,它或许能正常来解读。
面对她微妙的笑容目光,朝阳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没关系没关系,她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朝一旁挪挪,错开她的目光。
心理建设一番,朝阳镇定道:“你是想喊我一声老祖宗了吗?”
“并不是,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叛逆,你的叛逆期是和青春期一起来了吗?”沈菁对它类似挑衅的话不为所动,目光稍动,“阳阳,你是不是挪地方了?”
又直直矗在了她视线看着的位置,朝阳:“……”
有两个字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种人生大事沈菁自然是不可能心大到睡懒觉的,闹铃一响她就翻身爬了起来,在床上呆坐着缓了缓,也没去关闹钟。
还发着呆醒神,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意识加快清醒,门外的人是谁显而易见,她眼神明亮,却还是一言不发。
果然,门外的人叩了三下等了会儿,又叩了三声,丝毫不晓得他等的人已经跑下床躲在门边等着他了。
谢殊均皱皱眉,再敲了三下,结果还是没人应声。
听到拧门的声音,黑暗里沈菁的眼睛更加亮了,朝阳甚至觉得她就差一条尾巴在身后甩了。
窗帘买的极好,屋里一片漆黑,随着门被打开,屋外的光亮随着不断放大的门缝争先恐后地钻进来。
怕一下子光太盛晃到她眼睛,谢殊均将门开到将将容他通过的宽度,人还没完全进来,就听见一声可爱至极的“哇”。
“吓不吓人?怕不怕?”
“我可真是怕极了。”不再管门和光线,他伸手轻推门,大步跨进来,转身熟练地摸上开关。
虽然醒了会儿了,但黑暗环境里一下子开了灯还是有点刺眼,沈菁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挡,还没说话就被人搂住,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晃眼睛了?缓一缓。”
谢殊均抚着她有些乱的长发,将她轻轻按在怀里,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下。
两人享受着这安静的拥抱,直到拖鞋上放上来一只脚丫,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朝下一看才发现她还光着脚。
“沈菁,你是不是想挨打?”谢殊均想到他们还在这抱抱,结果这姑娘居然没穿鞋,有些不高兴,“给你说了不能光脚不能光脚,怎么就是不听!”
揽着她的手往下一滑落到她纤细的腰肢上,手臂一用力就将她轻轻松松抱起来,几个大步就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见他好像是真的气,沈菁无辜的表情顿时可怜兮兮:“你凶我,一大早就凶我,等会儿就要去领证了一大早还凶我……”
这定语是越来越多,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可即便这样,他依然气不起来了。
叹口气,起身摸摸她头:“在这等我。”
沈菁目送他出去,两手撑在大腿两侧,开始晃脚。
等谢殊均回来,入目的便是她这样一副自在得不得了的场景,半点儿不见刚刚可怜的影子,他无奈笑笑,拿她哪有什么办法。
蹲在她面前一腿似跪,他逮住一只欢乐极了的脚丫,用手里的帕子擦拭着她的脚底:“菁菁,不要光脚,地板是冷的。”
她目光注视着他,轻轻“嗯”了声,。
细致地没落下一丁点儿皮肤,谢殊均将帕子翻折了一下,用干净的那面擦着另一只脚。脚腕传来和他肌肤相贴的触感,脚底的帕子温热又湿润。
“殊均,你真的好好。”
没有什么能温热过他的温度,这世上最适宜她的温度永远是谢殊均。
他的名字在沈菁这里从来不单单只是个称谓,它还是个名词,能衡量能代表好多,它还是个形容词,能形容她最爱的一切。
谢殊均在擦干净后还握着两只脚腕看了看,最后半蹲着在她唇上吻了下:“行了,甜妹,快去换衣服洗漱然后吃早餐。沈菁菁,你今天敢耽误我大事,我饶不了你!”
“嗯哼,彼此彼此。”下巴一仰尾巴一甩。
不知道是因为工作日大多数人要上班的原因,还是因为就单纯没人结婚,反正,结婚的人是真的不多。
沈菁甚至听到后面的小姐姐说:“如果领证要收我十块钱,我就要重新考虑这段婚姻值不值我花这十块钱了。”
“……”对这段婚姻的预算这么低的吗?
可能是吧,从她进这个地方,这里的新人就没超过三对,还有一对吵着架骂骂咧咧地走了,反正工作人员态度比她去拍身份证时亲切友好多了。
谢过对面笑容和善的工作人员,沈菁跟着谢殊均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真的是物以稀为贵啊。”
“菁菁,你拿着我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想其他事不太合适吧。”谢殊均礼貌微笑。
“……我没有!我是在想我们这照片真好看,好看得稀且贵。”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危险气息,沈菁立马义正言辞开始狡辩。
懒得跟她计较这一听就是玩儿的借口,牵着她朝停车的地方走。等沈菁系好安全带,他状似平常道:“赶快多看两眼你的结婚证,该拍照拍照,该纪念纪念,抓紧时间。”
“嗯?为什么?”沈菁看看手里一只紧紧捏着的红本本。
谢殊均打开结婚证举起来拍了好几张,放下手机认认真真看了遍,神情庄严地拿出了个文件袋,将结婚证放进去。
“因为你回家得上交,我要锁保险柜你就拿不到了。”
沈菁不可思议,她大为震惊然后直接问他:“难道你保险柜我打不开吗?”
连保险柜都不给开了!刚结婚家庭地位就一落千丈?新婚妻子就这待遇,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