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边界之地，灵州驻军
谭九对术士的事情，并不了解。
秦欢只恨已经把人全都放了，再无从拷问。
他回到使团，收到了来自府兵的消息。
那突然出现的骑兵，正是灵州最强战力，夜枭。
据说夜枭的兵力，至少有五万人，神出鬼没，训练有素。
他们袭击了陶东的营地，便向着幽州出发了。
如此看来，是奉了皇帝的命令，给自己壮声势去了。
可是，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呢？
不由得，和最近闹得火热的三公之位，关联了起来。
既然一切无虞，还是要把差事先办完！
使团继续上路，朝着幽州去了。
……
秦欢的消息，快速在安庆传播着。
那些权贵，虽一直盯着朝堂，却也不得不防着使团。
府兵之中，自是有多方的眼线。
当那些藩王，知道景康王自导自演，戏精上身的时候，皆是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自断一臂，却把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这不是碰瓷吗？
可是，他们又不能将事情堂而皇之的放到明面上，这事毕竟是秦家的密事。
这秦欢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定能戳穿灵州的诡计。
武皇帝自是要比其他人高明许多，他按下了灵州的折子，只说使团在外，待回来后再查问实情。
其中深意，不言自明，少拿这些事来烦孤！
吕锡南老眼浑浊，皇帝赐座，在一旁听候差遣。
武皇帝心中忌惮丞相，可现在还得仰仗对方，“三公之事，迟迟没有定夺。这样下去，难免会引得九州动荡！不知丞相怎么看？”
吕锡南早就知道，这件事皇帝必会让他献策，可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合适。他已经身居高位，实在无需再去惹这样的麻烦。
“陛下，若一时难下决定，不如命人暂列三公，不合适了再换人。那些人的眼睛都亮着，怕是选了谁，都会有一场风波！”
“三公未稳，丞相依然是一等一的尊贵。孤认为，待三公确定了人选后，再撤去丞相之职为好！”
吕锡南的身子，顿了顿，恭敬弯下腰，“一切全听陛下的！老夫无有不从！”
他此刻才明白，皇帝是想借机，把自己也踢出朝堂。
人情凉薄，当今圣上，倒是把这性子完全继承了下来。
他回想往事，自己也算一路陪着，看着安庆发展到了如今。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还真是难逃的宿命。
武皇帝点点头，侧眼看着对方的反应。
吕锡南离开座位，恭敬跪下，行了大礼，“若陛下无事，老臣便退下了！”
待对方走后，武皇帝把卢东阳叫了进来，“派人盯紧丞相，若有异常，速速来报！”
“陛下，丞相可是……”
卢东阳抬头，正撞上皇帝威严的眸子，缩成一团退了下去。
……
耗费数日，使团来到了灵州与幽州的边界。
牛野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土包，激动说道，“大人，过了这座山，便是幽州了！”
秦欢眯着眼看下，这小土包甚是迷你，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一座山。
林雁身为统帅，自是有些见识的，“大人，此山名为断背山。在灵州看，像是平地。可若去了幽州，便是一座高山。”
秦欢摸着下巴，这名起得，颇有深意。
他登上小土包，极目远眺，眼前风景豁然开朗。
小土包的另一边，像是个悬崖，幽州的海拔整整低了近百米。
站在此处，当真是犹如站在山巅，一览众山小。
此等景致，虽有所耳闻，但身临其境，还是震撼的。
“可此处山势险峻，要怎么才能过去？”
牛野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那里有一条不易察觉的隐秘小路。
这小路极陡，却很宽敞。
秦欢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这若是走上去，怕是要一路飙到底了。
林雁上前一步，也觉得路难行，“大人，不如我们绕行，安全些！”
秦欢看着那条小路，心中盘算着。
一路上，牛野带的路，都非常合宜。
此刻，却选了这样的路，一定是深意的。
“牛野，马车走这条路，怕是有些危险。”
牛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抱拳答道，“是小人考虑不周，咱们还是绕道而行为好！”
使团又上了路，秦欢叮嘱汤西强，到了幽州，对牛野更要小心提防。
行进了一个时辰，一大片营寨出现在路边。
秦欢派人上去打听，果然是灵州的骑兵夜枭。
牛野热情上前，指着前方，“大人，再走个几里路，地势就平坦了。”
秦欢下马，朝着营门走去。
如画本是应该送回京都，可对方每每佯装身体不适，各种阻挠。
秦欢索性也不管了，任凭她跟着使团。
她见秦欢离开，跳下马车，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军营重点，闲人速速离开！”
一名哨兵，早早发出了预警。
秦欢拱手施礼，大声问道，“在下巡察使秦欢，不知这是那位大人的营寨？”
哨兵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客气回道，“见过巡察使，是广威将军董成！”
“不知董将军可有空，能否出来一见？”
哨兵去问话，秦欢负手而立，这等军中战力，还是见一见的好。
如画跟在其身后，也是昂首挺胸，颇为神气。
秦欢挥了挥手，怒道，“你来干什么？速速回去！否则，便把你卖给这位董将军！”
如画哼了一声，也不进也不退，就杵在那里，“多年闺阁，没见过军营，我就远远看着！”
枝丫！
厚重的木门，被几个兵士推开。
秦欢刚想抬脚，一支锋利的铁箭，朝着他射来。
铁箭慢慢下沉，在秦欢脚尖处，钻入了土里。
秦欢的脚，只微微撤了撤，对方果然还是留手了。
一个穿着白色常服的汉子，带着两个少年，迎了出来。
秦欢蹲下身，拔出铁箭，“董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董成满脸堆笑，快走几步，紧紧握着秦欢的手，“误会，误会，秦大人想必不会怪罪吧？”
秦欢冷笑一声，举起铁箭，朝着董成的脑袋刺去。
铁箭划过董成的耳畔，带起阵阵风声！
董成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又活泛了起来，“这件事怪我，我必给大人一个交代！”
董成一挥手，一个用白布裹着的，血淋淋的脑袋被扔了出来。
董成深表歉意，小心问道，“不知，大人的气，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