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丞相制改为三公制
刘弼皮笑肉不笑，端起热茶，“府尹大人，给别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
项锦城身后有皇帝的旨意，自是有些底气的，“刘大人，所言何意？”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贵公子在私塾中，大放厥词，讨论天下大事，非明智之举！”
项锦城的儿子，年方十二，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顽皮孩子。虽然和京都其他官家子弟一般，有些子傲气，但也不至于说些什么悖逆之言。
“刘大人，犬子无状，我定会好好管束！”
刘弼摇了摇头，“这点事，又何必劳烦府尹，刑部已经着人，替您教导公子！”
“你！”项锦城满脸通红，恨不得撕破脸，这些人，惯用些下三滥的招数，“刘大人，你想如何协助？”
刘弼心中稍安，除了秦欢这样的硬茬子，大部分人还是比较识趣的，“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公事公办，与敬杰见上一面，足矣！”
项锦城思量一二，只要不带走人，定不能脱了干系，便答应了。
……
昌乐公主来到秦府，正碰上秦欢准备出门。
秦欢得知来人是昌乐公主，自是毕恭毕敬，迎进了前厅。
他把昌乐公主让到主位上，自己在厅下站着。
昌乐公主见秦欢有些礼数，心中是赞许的，“秦欢，你对将来的仕途，可有何打算？”
秦欢一愣，这问题问得，他如何打算得了，“回公主，臣一心为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若是皇帝托付重任，臣自会勤勉克己！”
昌乐公主见着回答太过官方，又细细问道，“京都中，与秦家交好的有谁？安庆的各州，又与秦家关系如何？”
“回公主，秦家没有同盟，亦无权贵庇佑。”
昌乐公主长叹一声，喝退了仆从，“既然如此，哪来的胆量，应了幽州之行。”
秦欢咽着口水，总不能说，他是被卢东阳推的吧？
“回公主，丞相大人年事已高，臣实在是不忍心……”
“糊涂！”昌乐公主肉嘟嘟的手，拍了拍桌子，“凡事，应该谋定而后动，你心中竟无半分盘算。可只安庆九州，哪一个不是龙潭虎穴，轻易闯不得！”
秦欢此刻，算是明白了些，自己的这个岳母，是为自己担心。
他多方打探，知道昌乐公主虽然嫁到了汝州，但心系京都，应该不是敌人。
而且，路云娇嫁入秦家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再难回旋。
如此看来，这份关心，他应该收下。
“公主，我亦知凶险，可若不立下些功劳，怎对得起陛下的信任！还请您体谅！”
昌乐公主心中，也算是明白了。
这秦欢，得了赐婚，自知有愧，方才打肿脸充胖子。
可是，幽州之行，非比寻常，总是让她心不安。
“秦欢，婚事，还是在你回来后，才稳妥。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娇儿岂不是……”
“叶家叶慧，拜见公主！”
秦欢看向门外，叶慧淡妆入内。
昌乐公主自是认得叶慧，把对方唤到身边，“慧儿，数年未见，果真更水灵了！”
叶慧美目流转，认真说道，“慧儿有几句话想说，贸然闯入，还请公主见谅。”
昌乐公主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公主，女子身在皇家，总有诸多事，不能顺着心意。云娇与秦欢，相识已久，她心里是乐意嫁入秦家的。慧儿想，做母亲的，肯定更希望女儿幸福。既然有这样的缘分，就更应该珍惜，莫要留下些遗憾。云娇还嚷着，要一同去幽州，但秦欢也知凶险，并未同意。”
昌乐公主摸了摸叶慧的头，“你这个丫头！你心里，是不是也想着一同去？”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当真是不一样的。
叶慧出面，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快了许多。
昌乐公主看着秦欢，她自是知道阻拦无用，还是厚着脸皮来了秦家。当母亲的，是希望儿女好的，但也是患得患失的。
“秦欢，我本不信你，但云儿和慧儿都为你说话，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我会以汝州王妃的身份，修书一封，也好为你多些筹码！”
秦欢恭敬跪倒，“公主，多谢！”
“自家人客气什么！”
……
清心殿。
武皇帝听完项锦城的禀报，让其退下了。
他朝着旁边的吕锡南瞅了瞅，试探道，“丞相，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吕锡南微睁着双眼，气若游丝，“现在形势未明，不宜大动干戈。单将军和刘弼之间，虽有嫌隙，也可能是伪装的假象。我们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幽州的事情上。”
武皇帝点点头，此次出手，必是要稳妥为上，“丞相心中，是否早有谋划？”
“秦欢能领命，说明他的心里，是明白陛下圣意的。如今，陛下可命灵州和汝州，在幽州边界驻兵，以壮秦欢声势。但愿他们可以听命行事，不要平添波澜。”
武皇帝知道，九州的这些藩王，彼此之间，虽有来往，但并非铁板一块。若是谁露了破绽，其他人皆可奉命讨伐，也就是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此令一下，灵州和汝州不从也得从，哪怕只是摆摆样子。
只要他们动了，那他们和幽州的关系，也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且，汝州的昌乐公主和秦欢的关系，足够让幽州嘀咕嘀咕了。
“丞相老谋深算，如此一来，幽州便孤立无援了。”
吕锡南嘴唇抖了抖，摇着头，“陛下，幽州孤立无援，京都也并非安全的。此令一出，大家对京都，更多了几分忌惮。这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危矣！”
武皇帝吸了一口冷气，那这还怎么玩？
“丞相，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吕锡南努力睁大了眼睛，锋芒内敛，“若是，朝中官职空缺，九州必定会奋力相争。大家心照不宣，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不会铤而走险的。”
“可是，朝中，尚无什么空缺。”
吕锡南哆嗦着起身，慢慢跪了下去，“陛下，臣老迈昏聩，自觉不能全心辅佐！恳请……”
“慢着！”
武皇帝起身，他曾想过一个办法，此时正是合宜，“丞相，不如取消了丞相制，改为三公制。如此一来，既能保全丞相的官身，也能多出两个职位！”
吕锡南心中清澈，知道这并不是短时间能做出的谋划，恭敬回道，“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