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今日安枕，便自在而眠。
驿馆内。
玲珑和阿宝，收拾着屋子。
秦欢看着茶杯，已经不冒热气了。
离开清凉山以后，发生的事，一直透着古怪。
他和瑞王之间，谈了买卖。
到京都的路上，没见什么波折。
可是管家荣康相邀的时候，为什么不让马车接他呢？
也正因为此，他才碰到了樊少康和燕子。
难道，是刻意为之？
燕子不是伝州人，多半是巧合。
这个樊少康，就耐人琢磨了。
即便是要投奔，也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为什么偏偏是秦家呢？
“阿宝，少康这几日，在忙什么？”
“少爷，大概是访亲去了，不怎么在屋里。”
“入城那日，他可跟着马车，到了驿馆？”
“途中，像是有事，提前下了马车！”
就以时间来算，两人皆是有可能。
若是忙着访友，也算说得过去。
在京都，樊家总会有几个相识的。
难道是燕子？
但瞧着，那姑娘有些率直的脾气，和叶慧应是有些交情的。
而且，她还追着敖史等人，一路去了瑞王府。
桩桩件件，不像是刻意为之。
直觉上，还是樊少康的嫌疑，更大些。
而且，晏秉恬的事，也和其有关。
如果樊少康是另有所图，为什么将钱万福的事情告诉他？
难道，是想让他上门讨要说法？
就在这时，燕子拿着一个包裹，气呼呼进了屋。
她把包裹放在桌上，里面叮当作响，像是金银器物。
“燕女侠，你这是哪敛财去了？”
燕子冷哼一声，指着对方的鼻子，“好你个登徒子！既与慧儿好了，怎又去招惹别人？”
“男人嘛，有几个很正常！可是，我招惹谁了？”
“就那凌玉瑶！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枉我之前，还觉得你不错！”
玲珑听女侠火气正旺，关了门，解释道，“都传什么了？我日日与少爷在一起，怎未见到？”
燕子叹了口气，“我方才走了几日，便出了这般丑事！我可怜的慧儿，可如何是好！”
玲珑歪着脑袋，“这与叶家小姐何干？”
秦欢让其退在一旁，当真是越掺和越乱，“燕女侠，那些闲言碎语，怎可当真？”
“一人说，便也罢了。人人皆是言之凿凿，那便是事实！”
秦欢盘算着，事情已然闹大。
可是，宫里却没传来什么消息。
皇帝是想等他亲自分辩，还是憋着大招，准备一击致命？
“燕女侠，多说无益，我有一事相托！”
燕子看了看秦欢，已是无言以对，“说来听听！”
“阿宝和玲珑，跟随我多年。这两人，做事利落，忠心不二，我想托付与你！”
“我不要！家中仆从，又不缺这几人！”
“那请女侠帮我将他们安置在城外！感激不尽！”
玲珑不干了，“少爷，我哪也不去！”
秦欢一手抓着燕子胳膊，神色凝重，“燕女侠，我并未说笑！”
见对方认真了起来，燕子只好答应下来，“行，我这里有些银子。可是，不能全给他们！”
“少爷，我……”
“还记得我当初的话吗？”
若是遇到危险，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玲珑推了推阿宝，“你倒是说话呀！”
“阿宝全听少爷的！”
玲珑叹了口气，“我想多陪少爷几天！”
“今天就走，现在就收拾东西！”
燕子疑惑看着，怎么聊着聊着，人要走了？
难道，秦欢也知道闯了祸，想要逃？
“燕女侠，今日恩情，来日必有报答！”
燕子被推着，来到门外，“怎么回事？凌姑娘的事，还没说完呢！”
秦欢笑了笑，“我一直在，等安置好了人，你回来找我！”
燕子带着两人，骂骂咧咧走了。
秦欢关上门，推开窗，在窗沿上摆了一个茶杯。
片刻后，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那人影躲在暗处，蹲了下来，“少爷，有何吩咐？”
“各处潜藏，不可轻动！回桃园一趟，把瑞王的事情，告诉老师！”
“遵命！”
“对了，打听得如何了？”
“回少爷，燕子，似是昌乐公主的女儿。”
“去吧！”
黑影闪掠而去。
秦欢锁了窗，躺在床上。
现在还不能判断燕子的身份，利用阿宝和玲珑，也好试探一二。
千般打算，也总有难预料的。
今日安枕，便自在而眠。
……
张少恒刚到了云台，便收到了飞鸽传讯。
立刻调转方向，赶回清凉山。
这是少爷的命令，自然不能违背。
也不知，清凉山有何要事？
正准备出城，却看到一群人，在城门处吵闹。
为首的一人，正是夏鸿毅。
“你们看清楚了，我是谁！”
“小王爷，王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城！”
夏鸿毅甩了甩袖子，脸色铁青，“敖史呢？那个蠢货回来没？”
……
翌日清晨。
秦欢出了房门，正巧撞见樊少康。
“少康，近几日，没怎么看到你！”
樊少康恭敬弯腰，“少爷，若是有事，只管差遣！怎的，您这是要出门？”
“思来想去，我总觉得钱家的事有蹊跷，正准备上门拜访！”
樊少康起身，在其耳边轻语，“这种事情，上门怎么行？毕竟，是他指使……”
“无碍！我就去见见，也未必要把事情说破！”
“少爷，怎不见阿宝同行？”
亲欢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要不，你陪我同去？”
樊少康一脸歉意，“不巧，我约了朋友，马上……”
“罢了，你应该避一避！”
出了驿馆，秦欢大步向前。
樊少康没跟来，着实耐人寻味。
他并不认识钱家，兜兜转转了几圈，其实是在闲逛。
到了钱万福门前，大门紧闭，挂了谢客的牌子。
秦欢站在一旁，等了许久。
看街上人多了些，才上前敲门。
门丁拉开一个门缝，谨慎问道，“是何人？没看到，挂了牌子吗？”
“秦家秦欢，久闻钱老爷大名，特来拜访！”
门丁敞开了门，侧眼看了看，“你等着，我去禀告！”
秦欢拉住对方的衣袖，提醒道，“把门关好，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门丁闭了门，上了栓，离开了。
秦欢退了几步，正巧碰上了一个熟人。
“敖史？你为何在此？”
敖史挠着脑瓜子，遮遮掩掩上前，“秦少爷，真是有缘呀！”
秦欢搂着对方的肩，语重心长说道，“你家主子要抢的美人，是凌姑娘，要献给皇帝的！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敖史重重咳了两声，对方怎么猜到的？
但是，两个美人，怎么也得带一个回去！
“秦少爷，我不是为了那娘子？”
“怎么，难道是抓我来的？那你更别想了，多少眼睛盯着，你得不了手！”
敖史左右看了看，正瞧见钱家的府门，“我，我是来访友的！”
“钱家？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