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使者出城,寻找盟友
景康王看着面前的孩童,心中火气正盛。
他一直觉得,京都不会轻易派兵,毕竟还有其他藩王盯着。
可是,大军已经杀到了灵州,已经成了事实。
灵州大部分的人马,都派到了幽州。
若是此刻汝州再插一脚,顷刻间便有覆灭的可能。
让人欣慰的是,汝州那边,还没什么动作。
“下得一手好棋!”
他长叹一声,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
本来,这是用来节制汝州的手段,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来人,把诸葛斌和叶晨叫来!”
他起身,向着门外走去,看着下人跑出去好远。
此刻,只有两条路,要不蒙着眼,走到黑。
要不,就给自己找好退路,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出去,以求自报。
真的能自保吗?皇座上的那位,可不是一时兴起。
很快,便有下人来报,“王爷,诸葛斌出城掩埋尸体,还未回来。叶家那边,刚有人禀报,说宅子已经空了,人不知道去哪了!”
景康王只觉得天旋地转,好歹是勉强撑住了,没倒下去。
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派出信鸽,求援!”
数百只信鸽,一齐飞出,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也知道,这样是徒劳的。
可是,拼死挣扎,也要让皇帝不那么好过!
……
兵部侍郎阎宗宪,奉命去伝州巡查军务。
皇帝并不担心瑞王,毕竟夏鸿毅还待在宫里。
若是真有什么闪失,伝州便是京都最大的依仗。
战事频起,兵部尚书宋镇东忙得不亦乐乎,信件多得数不过来。
不是安庆内部,那些外邦,也有蠢蠢欲动的架势。
如此内忧外患之际,当然是要面圣了!
等他来到清心殿,才发现这里早就人满为患了。
“陛下,关于灵州的处置,还请三思!”
“陛下,幽州之事未解决,灵州之乱又起。如此下去,安庆危矣!”
“陛下,外邦虎视眈眈,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
宋镇东穿越人海,直接进了殿内,才发现皇帝可没这么心急。
他恭敬低下头,把写有军情的奏折呈了上去。
武皇帝草草翻阅,轻轻扔在了一边,“汝州那边,就没什么动静?”
宋镇东不敢隐瞒,“回陛下,汝州兵并未入灵州。”
武皇帝点了点头,看来昌乐公主,是嫁了一位好郎君。
乾王此刻的犹豫,是对形势的正确判断,而且会得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眼下,应该快刀斩乱麻,也不能等下去了。
……
雅安外,交战激烈。
明王的两个儿子,手下兵将要多出夜枭一倍。
可是夜枭,毕竟是灵州的精锐,战力不容忽视。
一来二去,两方各有损伤,但一时难分胜负。
古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虚言。
只在城头上看,已经血染山河。
一个人,长大,需要多久?
一个人,成为兵士,需要多久?
一个生命结束,却只在一瞬间!
双方休战,城门再一次紧紧关上了。
也就是顿饭的功夫,大家吃饱喝足了,免不了再厮杀在一处。
秦欢也是摸清了此刻的战局,派了两名使者,出了城。
本来,明王两个儿子,董成,算是三方势力。
可是,董成这个死心眼,像是一心和自己过不去,大概是不能成为同盟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幽州的人马合作。
费崖将人带着,来见二公子。
这位二公子,虽是大战一场,却一直躲在后面。
前面杀得昏天黑地,他却只觉得连家都回不去,手下都是些废物!
“二公子,我奉巡察使之命,有要事相商!”
费崖负手而立,昂首挺胸,摆足了架势,“可是,使团里,那位秦大人?”
“正是,巡察使说了,当下幽州乱局只是一时,未来如何当尊陛下之命。我家大人,不忍明王后人落难,特送来救命之法!”
二公子冷笑一声,怎么如今,随便一个信使,就能如此猖狂,“什么救命之法?莫不是要我,把人头奉上?”
费崖虽不喜二公子的性子,但毕竟有着亲,也不好多说什么。此刻,已经和预想中的局势,完全不同了。
这已经不是一人之生死,而是全军的存亡,更是全族的存亡。
“有请使者,详细说说!”
“既然要活命,就得低下头,沉住气。幽州兵,不能再握在明王手里,应当交由皇家。只有没了军权,尊了圣命,才有活命的可能!”
二公子不答应了,愤然起身,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休想骗我交出兵权!”
“我家大人说了,他以巡察使之名、秦家之誉起誓,句句属实!”
军帐之中,有不少人。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跟着二公子,生死未知。
一条是跟着使团,有皇命作保,名正言顺。
其实,除了二公子,根本没人在意兵权在谁的手里。
二公子,不是明王,他们忌惮的,也只是费将军。
二公子几近癫狂,拔剑想要砍人,被费崖拦下了,“人先押下去,商议之后,再杀不迟!”
费崖亲自押着人,退了出去。
之前,关于城内的传闻,都不详实,心中也有许多疑虑。
“你,是从何处来的,可知雅安城中情况?”
“巡察使大人,带着我们,已经杀入城中,正与敌军大战!城中情况,自是知晓!而且,我家大人,还猜到了将军的担忧!”
费崖把人拉到一边,攥紧了对方的衣领,“还有什么话?快说!”
“灵州兵进了雅安,城中之人,不论男女老少,一个活口不留!我家大人入城时,尸体都堆了有三尺高!街头巷尾,每一处院落,已经再难找到活人!”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们亲自看过,就连明王府,也无人生还。那些贼兵,烧杀抢掠,还糟蹋了不少女子。”
费崖有些愣住了,从古至今,哪见过这么残忍的兵。
“我们大人,有话转告费将军,故人已去。恐怕之后,您和二公子,再也没有什么亲情了,不如早做打算!”
费崖的手,总算是松开了。
再看远处,雅安的上空,似乎飘起诡异的烟雾。
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笑脸,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