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拿捏
周兴双手颤抖着，嘴唇也已经发白。
硝石，在大夏是绝对的违禁品。
偷运倒卖硝石矿，死罪中的死罪。
林墨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很简单，他就是硝石矿买家。
大夏已经有了火药，不过比较粗制。
林墨研究过大夏的火药，基本上算是最基础的黑火药。
用在军事上，基本上只有埋伏敌军或者攻城的时候，可以用到。
可即便如此，大夏对于火药以及相关材料的管制也极为严苛。
原因很简单，用火药来行刺，效率太高。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这东西泛滥的。
硝石矿其实并不精贵，可毕竟是违禁品，只要是违禁品，价值就会高上几倍。
朝中的一些大臣，用手中的权力，倒卖硝石矿，聚敛财富，大有人在，也不算什么十分隐秘的事。
林墨知晓周兴走私硝石矿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其实是硝石矿的买家之一。
生在古代，还是乱世，林墨自然需要一些保命的手段。
很早的时候，林墨便在云溪寨研究火药了。
并且通过四海商会，购买了大量的硝石，以防万一。
其中的卖家，便有周兴。
“贤婿，这，这……”
“放心吧，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林墨一脸轻松。
恍然间，指着房间当中的其他人。
“对了，现在他们也都知道了。”
房间中的人，都是周家的人，周兴并不担心，松了一口气。
“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为父帮忙的尽管说。”
周兴艰涩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自称为父，倒是没错，岳父也是父亲嘛，林墨却听着有些恶心。旁边的周夫人也没有了之前的怒容和傲气，跟着连连点头。
“自然需要周大人帮一些小忙，具体细节，改日详谈。”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隐秘一些，现在人多眼杂，林墨也不好跟周兴细说。
暂时只要拿捏住周兴便好。
“好，好！”
周兴哪里敢多言，立刻就应了下来。
少顷，两名周府的下人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走进了正堂。
林墨不禁眼前一亮。
中年妇人虽然衣着朴素，腰身还微微佝偻着，带着几分疲态，气质却十分不俗。
并且从其眉眼之间，能够看出来，跟周如烟有着几分的相似。
果不其然。
在中年妇人出现的刹那，周如烟已经泣不成声。
“娘！”
本来一脸颓然的中年妇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骤然间腰杆好像挺直了。
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那日思夜想的面容，本没有什么神采的双眸，忽地泛起精光。
“烟儿，竟是烟儿。”
曲兰本以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周如烟了。
根本没有想过，竟然有重逢的这一天。
周如烟已经顾不上其他，至于世子妃的规矩，早已经顾不得了，小跑到曲兰的面前，扑通跪下。
“娘，女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你。”
曲兰连忙将周如烟的扶起，退后一步，仔细的观瞧。
见周如烟身着一身盛装，作为曾经的花魁，她深知这样的盛装，只能穿在王侯级别的贵人身上。
“你，你过的还好吧。”
周如烟连连点头，“嗯嗯，殿下对我很好。”
她当然不愿意将之前的委屈说给旁人听。
这时候，林墨也走了过来。
现在，他已经是林哲，并且以后还要继续以林哲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他是否愿意，周如烟都是他的妻子。
自然而然，曲兰便是他真正的岳母。
不管怎么说，都要对其敬重。
至于周兴……
一个根本没有履行过父亲责任的岳父，算什么岳父。
根本是两回事。
“岳母！”
林墨微微躬身行礼。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周夫人心下大怒。
她这个当家主母，都还没有受到过林哲的礼敬。
一个没名分的贱人凭什么？
不过，她现在可不敢说什么。
人家手里头可拿捏着足以让周家满门抄斩的证据，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现在不能明面上跟林哲对着干。
心里的不服气，只能暂时压下。
反正镇北王府用不了多久就要倒台，到了那时候，再好好收拾曲兰这个贱人。
“母亲，这位便是镇北王世子林哲。”
周如烟介绍道。
曲兰大惊，连忙闪躲了一下，试图躲开林墨的见礼。
可能是受到多年的压迫，曲兰已经对大夏森严的等级制度铭刻在心了。
其实二十年前，她曾是花魁的时候，接触到的达官贵人并不少，甚至还见过好几位皇子，也完全不怯场的。
“殿下不可！”
“应该的，毕竟你生下的这么好的女儿，最后便宜我了。”
林墨一五一十道。
倒不是恭维。
而是打心眼里这么觉得。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七年了，可骨子里，他仍旧是前世的人，思想也跟前世差不多。
至于大夏的规矩，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对了，如烟每日都思念母亲，在王府生活的不是很痛快。岳母不如去王府小住一段时间，好好陪一陪如烟。”
林墨笑道。
“呃……”
曲兰自然是愿意的。
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能够一直陪在女儿身边。
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周夫人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要不然，她早就离开周家了。
林墨知道曲兰为什么犹豫。
她是在找理由拒绝。
至于真正的理由，她并不愿意说。
因为她不想周家内宅的腌臜事让他知道，那样会影响女儿的名声。
真是一个好母亲，就算在周家生活如此艰辛，为了女儿，她也不愿意将实情说出来。
“对了，已经跟岳父说好了，周夫人也答应了。”
林墨不禁又补充了一句。
“当真！”
曲兰立刻眼前一亮。
感觉到失态了，不禁低下头，并且余光瞟向了周夫人。
“曲兰呀，既然世子相邀，你就去好好陪一陪如烟吧。”
周夫人适时开口，笑容很尴尬。
曲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有一种好似在做梦的错觉。
林墨不愿意在周府继续多留，没等曲兰平复好情绪，便曲兰收拾衣物了。
返回王府，马车让给了母女二人，他自己骑马。
而就在林墨离开周府的那一刻，他大摆仪仗去周府的消息，已经入了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