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私心
“嗯。”汪滶表面正色点头,但还是心有不甘。
不过这一次,群众的意见和领导的眼光基本吻合,汪滶心仪的八人中,有五人都在文书给出的名单内,分数与印象的重合度很高,两层意见最终形成了一份九个人的名单,要从中剔除三人,剩余六人做最终角逐。
“船主,选出来了么?”
杨长帆被如此簇拥,实在不知道怎么谈,混乱之中,他看见了一个羞涩的光头竟然也在注视着自己。
“老太太,海勃(汪滶新取的字),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咱们用特殊的方法来梳理一下。”杨长帆一面将九张卡片进行分组叠开,一面说道,“这九人里,三个是老板带来的,一个是背着家里跑出来的,一个是乐户,一个是奴婢出身,还有一个是军户,剩下两个是农户。”
“听见了么,长帆作为过来人的话。”胡老太立刻提点儿子道,“娘跟你好好说,貌美的女子有很多,将来可纳姬妾,正室还是要选贤。”
汪滶沉默不语,他第一印象最好的正是瘦马出身。
汪滶迷茫道:“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杨长帆也同样头很晕,但时间有限,他要掌握好节奏。
“什么东西?”汪滶问道。
“媒婆都验过,绝对是清白之身,家里人就顾不着了。”杨长帆点头道,“我就是从门户理解上说一下。老板带来的瘦马,印象中绝对是无可挑剔的,我自己家里悯芮也是这个出身,人是很有趣的,惠是有的,但贤很有限,因为她们琴棋书画绝对是人中翘楚,吃饭扫地是永远是也不会做的。在一起很有情调,但别指望她能干活。”
回衙商议,也分成两层,核心层自然是杨长帆汪滶与胡老太,外层是二十位文书,综合各自观点评分,选出六位最佳人选。
汪滶左拿右放,完全已经记不清每个人的相貌,唯独只有一人记得很清晰。
杨长帆也唯有火速笔记,尽量记下女子的体貌特点,最后好做比较。
“此类女子,徒有其表。”胡老太摇头道,“为姬妾是可以的,正室还是不该。”
以姓名为头,下面写着才艺与文书描述的九张卡片放在桌上,杨长帆胡老太汪滶围在桌前,都是一副头晕目眩的状态。
汪滶眉色一扬,刚要搭话,却又见杨长帆说道:“但若让我现在来选,我依旧会选翘儿。”
“那这样,这个,我事后向老板买过来,先放在老太太身边一个月。老太太要是点头,纳为妃子如何?”
“甚好!”汪滶简直要爱上杨长帆了。
“十二号,十二号怎么样,入得了王爷的眼么?”
“听母亲的。”
杨长帆是非常懂汪滶的,就此说道:“不过言归正传,我若为娶亲,让我在翘儿与悯芮之中选,八成会选悯芮。”
“七十四号有没有选上?没有我现在赶快过去谈。”
“勤奋,向上。”杨长帆从没打算卖关子,“悯芮更多的则是与世无争云淡风轻,像是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如果说悯芮为我消遣取乐的话,翘儿就是会为我着想,为我分忧。其实多年来,我与翘儿的矛盾和争吵更多一些,与悯芮几乎没有吵过架,但若论正面实在的意义,一定是翘儿多一些。”
“奴出身可以,乐户还是不好。”胡老太摇头道。
汪滶咽了口吐沫点点头。
整场选拔一直持续到午时,场内的聊算计,场外的看热闹,即便艳阳压头,盛景依然不减。十八组都亮相后,休息一个时辰,杨长帆等人入府商议,下午再做复选。然而人群却也没怎么散去,都三三两两议论着等着看好戏,不少本是贩货的商人也不禁驻足于此,见证一回汪夫人的诞生。
胡老太紧跟着点头:“不错,连家都不要,谈何王府。”
母子二人确认过后,名单终于搞定。
杨长帆留母子二人关门聊媳妇,自己先行出房来到院中静候,哪里知道自己刚出来便被众人围上。
杨长帆接着说道:“并不是悯芮不好,悯芮很好,而且在多数方面都比翘儿要好,多才多艺,甚至在……房事上……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翘儿有悯芮没有的东西。”
“……”
其实杨长帆这个想法是自私的,话这么说是不老实的,换个说法就是这位姑娘具有妇女解放反抗精神,虽然这精神值得尊重,但他希望将来的王后尽量老实,不要兴风作浪。
“那好,这个人暂且排除。余下几人虽有农、军、乐、奴之分,在我看来却相差无几,真的就是选贤了。”
“你就确认这几人了。”杨长帆找起六张牌子递给胡老太,“老太太再看一下。”
总结过后,汪滶胡老太这边已眼花缭乱,选来选去难于取舍,左右为难终是推出了八个人选。文书则依据评分,选取了分高者六名,其余人物就太乱了,有的没的提了许多。
可不知不觉,又分出了第三层,作为嘉宾的东番人物也各有各的意见,凑在一起争论。
“都是良家的姑娘么……”胡老太太严重露出一丝怀疑,从出身来看都够惨的。
“我看这样。”杨长帆拿起一张卡片,“就男人的印象来说,我觉得这个最好,不知道海勃怎么看?”
“其余的,瘦马以外,咱们选出一位正室夫人。”杨长帆随即推开了三张瘦马的卡片,“先说这个逃出来的,心比较野,胆比较大,人贤不贤惠我不知道,但我个人比较害怕这样的人成为未来徽王的母亲。”
那是一名相貌堪比沈悯芮的扬州女子,扬州正规场子出身,体态言辞礼节才艺皆属完美,毫无疑问,是扬州场子老板带来的,他之前已经问过规矩,这种情况如果选上,徽王府买单,即便这位是两千金姬,对于徽王府来说也只是一根毛而已。
胡老太也诚心点头,如此处理没有矛盾,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