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线人
时间来到当天下午的6点半，谢靖中和莫亚茹进入孙露所在的休息室，并且给她带了一碗馄饨。
等她吃的差不多，第一次试探也就开始了。
谢靖中直接问道：“孙露，你知道郑均的真实身份吗？”
孙露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真实身份？意思他不叫郑钧？不过无所谓了，我爱他的是他这个人，管他是叫做李四还是王五的。”
谢靖中说：“他真名叫做张山。”
他想看看孙露听见这个名字的反应。
可孙露却没有任何破绽，说道：“哦？你们已经查到了？原来他叫张山呀。”
谢靖中又说：“张山是一名通缉犯。”
孙露大吃一惊：“是吗？这我不知道，他从未和我说过。”
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年他总是神神秘秘的。”
谢靖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接着问：“你们入住那家酒店时，张山带了些什么东西？”
孙露想了想，说：“有一个包，里面有现金和一部手机，其他应该就没了。咦？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一直喜欢使用现金，原来是这样。”
“那些东西呢？”谢靖中继续问。
她孙露反问：“东西？不是在房间里吗？不见了？难不成是有人抢了？”
这时，一旁的莫亚茹突然开口：“你知道你男朋友易容了吗？”
孙露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说：“易容？你是说化妆吧？这我知道的，他没有头发，所以出门都会戴上发套。”
莫亚茹说：“不止头发，还有胡须。”
孙露再次愣住了：“胡须也是假的？这我不知道呀！我和他亲热的时候也没发现胡子是假的。”
莫亚茹说：“因为他要尽可能地和身份证上的照片长得像一些，所以头发和胡子都是伪装。”
正在说着，孙露却逐渐失控了。
“骗子！他就是一个大骗子？我这么多年跟着他是为什么？他怎么就什么也不告诉我？”
最后，连谢靖中都不能幸免。
“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大骗子！”
无奈，谢靖中向着莫亚茹使了个眼色，后者结束了这场谈话。
“孙露，张山死亡这起案件还有诸多疑点，而且牵连复杂，所以我们需要你配合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孙露听后，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了，你们说来说去，就是想拘留着我呗。这没问题，我肯定配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我之前听过你们的规定，有个时限，是24还是36小时。时间到了，我可要离开的，毕竟店铺也不能长时间没人照料着。你说我是糟了什么孽？好好的一个约会，弄成这个样子。”
谢靖中和莫亚茹回到了会议室。
谢靖中问道：“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莫亚茹想了想，说道：“三真一假吧。”
“确实如此，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孙露应该是知道张山的真实身份的，刚才她自己说李四和王五时，下意识避开了张三这个称谓，可能是下意识地回避张这个姓氏。所以她应该还知道是谁拿走了张山的东西。”
莫亚茹问：“需要用测谎仪再问她一遍吗？”
谢靖中摆了摆手：“不用了。”
莫亚茹又问：“谢队，你为何刚才不直接问她昨晚的事？”
谢靖中回答：“时间有限，关键是需要等确认了另外一人的身份后，再去找她，才能事半功倍。”
此时黄欣那边的调查有了突破。
“谢队，找到了！”
“就是他吗？”
众人再次聚在一起，看着黄欣的电脑。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在昨晚11点左右从酒店电梯出来，径直敲响了401号房间的房门，然后凌晨1点离开的。
而那个男人同样在这间酒店开了间房，705号，不过却是前天入住的。
同时，黄欣还发那人在今早八点就离开了酒店，比孙露出门还早了一个小时。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邱杰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神色逐渐古怪，抬头说道：“我认识他，全名吴荣，外号瘦荣，原来是一个偷盗惯犯，后来成为了我们的一个线人，现在在旧厂街一片给人做门卫。”
别看邱杰的外观最不像一名刑警，可是市局的大部分线人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黄欣边敲打着键盘边说：“旧厂街？我记得孙露之前就是在那里的夜总会上班，也是在那里被扫黄抓到过的。而她现在的店铺，也在那条街。”
说着黄欣调出了孙露的详细资料。
谢靖中看向赵建伟，询问：“赵队，既然是我们线人，那寻找瘦荣的工作就交给邱老师了？”
赵建伟也是这么想的，立刻安排邱杰出了门，同时说道：“杰哥，这个吴荣就交给你了。务必在下次找孙露谈话之前，找到这个人！”
本来众人以为找到这个吴荣会花费些时间。可没想到半小时以后，邱杰就交给吴荣带回来了。
“这么快？”赵建伟也不相信会如此顺利。
邱杰擦了擦鼻头渗出的汗珠，说道：“我也以为要费些时间，没想到一打他的电话就联系上了。头儿，你猜他在哪？”
“莫非是在酒店找到的？”
邱杰竖起一个大拇指：“嘿，头儿，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
吴荣虽然是警方的线人，但线人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所以对付这种人就不能试探，或者来些软的，而且要直接给其压力。
所以刑警队直接将吴荣请进了审讯室。
这次的审讯由邱杰和武志磊负责，其他人隔着一大面单向可视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
吴荣两条眉毛耷拉着，晃动手腕上的手铐，苦大仇深地问道：“杰哥，这是怎么了嘛？大晚上的让我过来，还带着这玩意，兄弟我一直尊敬守法，什么事都没有犯啊。”
邱杰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今天白天干什么去了？”
吴荣想都没想便回答了：“一整天我都在和几个朋友打麻将呢。”
邱杰冷笑一声，问：“打麻将？门卫不做了？发财了？打麻将打到酒店里了？那你猜一猜，为什么我会从酒店里将你请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