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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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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红打开信纸,两页,手写的,密密麻麻全是字。

    “段红,首先让我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而且应该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我不恨你,因为是我利用了你。希望你也别恨我,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希望。

    不过我已经死了,你恨也没用了。你是那种会接受生活和命运的人,对吗?

    我知道你一直不解我为何会找上你,毕竟你还委托了一个人跟踪过我一段时间,那接下来就说说我的事吧。

    我今年五十五岁,是一名老师,一所大学的临床心理学教授。至于心理学是什么,我想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你已经感受到了。

    如你所见,我脸色不好,那是因为我生病了。肝癌,发现时已是晚期。

    我是不幸的,但更不幸的是我妻子也病了,同样是肝癌。

    不过也有幸运的事,她是肝癌早期,及时治疗的话,肯定比我活得长一些。

    治疗肝癌的费用很是昂贵,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们家庭是负担得起的,但两个人就吃力了。

    况且我还有个儿子,正在读大学,他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关于这个方面,我想你是赞同我,也理解我的,对吗?

    所以,我不得不想办法去搞一笔钱,只是为了我的妻儿。当然,这笔钱不是靠勒索你就可以达到的,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保险公司。

    这样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是的,我给自己买了一份意外险,受益人是我的妻子,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他们了。

    但问题又来了,除了意外和我被杀死以外,正常死亡、自杀、病故,都不能赔付这笔钱。

    就在我感到为难的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存在。具体过程和怎么知道的我就不详细说了,总之我知道你是不会杀了我的。但你肯定也不会同意陪我演这个戏,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方法,让你配合我完成这个计划。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我在你身上动用了很多心理学的手段,这也算是我自己学以致用吧。挺讽刺的,对吗?

    从始至终,我都想着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你也在我的引导下,一步步达成了我的设想。

    从我发现你在店里安装摄像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足以让你在警方那边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儿子你已经见到了,至于为什么是他将信送给你,我是担心警察去家里会发现这个东西,而我想要的便是一个时间差。

    在我儿子找你之前,我让他先将我死亡的消息通知给了保险公司,他们应该很快便会找到你核实我死亡的消息,你只要说我是在准备纹身前清理毛发的时候不小心动了一下,就酿成了这样子的悲剧。

    警察肯定会去我家调查,但是他们会一无所获。因为知道真相的,只有你和我的妻子。

    到时候他们会再来找你,你就将一切都说成我打算继续讹诈你,但你觉得事情会有转机忍不住下手。

    我的死只是因为想和你说话,不小心撞在了刀上。

    我走了,我妻子也快走了,到时候我儿子在这世上在无亲人。那种滋味,你懂,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

    你一定会的。

    好了,我们来算笔账,该将我借你的钱还你了。我从你这里四次共拿走一万五千元,纹身你打算收三万元的,但我知道,原价大概是四万元左右,所以我一共欠你四万五千元。

    随信封的银行卡里共有十万,密码在卡上,你分次取了就行。而这张卡是其他人的名字,警察查不到的。本来是我打算治病到的钱也用不到了,妻子治病的钱还留着。

    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儿子在将来不走上歪门邪道而已,当然你拒绝了我,将真相告诉警察或者保险公司,我不会怪你的,毕竟我在心理上伤害过你。

    最后,我很喜欢你给我纹得仙鹤。虽然还没完成,但是我少年时心中的梦想完成了。

    我一直想要纹身的,但在接受的教育和家庭的影响下,我没有勇气。

    现在好了,我想它会载着我在天空翱翔的。

    谢谢你。”

    信看完了,段红呆滞住了,她想千想万就是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她抿了抿嘴,嘴皮干涩。

    她又张了张嘴,发现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封信和这张卡都太沉重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不接得下来。

    十万,那可是十万元,整整十万元。

    虽然有一半是她应得的,但另一半呢?她要攒多久呢?

    有了这笔钱,她可以买更多的书给小宝。

    有了这笔钱,她的刺青店就不用再开了,换成小超市,彻底和自己原来的生活告别。

    有了这笔钱……

    段红在这样的恍惚中度过了两个小时。

    她不记得罗俊是何时离开的,不记得自己如何烧了那封信,不记得保险公司的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直到谢靖中的再次到来,段红才猛然惊醒。

    谢靖中昨天下午离开这里,便去了罗成厚的家。

    将罗成厚死亡的消息通知其配偶温雨珊,同时也想找寻罗成厚为什么要勒索段红的真相。

    但是直至晚上八点离开时,他都没有任何收获。

    所以谢靖中打算再次找段红问一问关于罗成厚的具体情况。

    可出乎谢靖中意料的是,段红的证词变了。

    虽然变的内容不多,但是性质完全变了。

    她说自己不记得罗成厚说什么了,只感觉自己在给罗成厚理发准备纹最后部分的时候,罗成厚突然动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就给割开了。

    之前罗成厚和她接触,并如何要挟她这些事都没变,唯独就是她不确认罗成厚死前说了什么。

    她说经过自己一晚上的思考,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罗成厚那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了一下。

    而她也没有想着要杀害罗成厚,毕竟她有孩子要照顾,这些监控都可以作为证据。

    这样一来,事件的性质完全变了。

    从自杀,成了意外。

    “你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前后两份证词不一样,作伪证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谢靖中厉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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