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折磨
澹台烬推开木门，叶夕雾虚弱的身体倒在床下，嘴角还残留着鲜血。
“叶夕雾！”
澹台烬抱起她，她的身体轻盈得像一片羽毛，随时可能随风远去。
“奇怪，为何伤势又加重了？”
澹台烬获得力量后第一时间为她疗伤，他可不想让叶夕雾死得太轻松。
姒婴打入她体内的魔气全部被澹台烬驱除，她却一直在噩梦中徘徊，迟迟没有醒来。
入魔的澹台烬想把叶夕雾一同拉进痛苦黑暗的无间地狱，他看着她在噩梦中皱紧眉头、流着泪说梦话，才意识到她已经身处地狱之中了。
同处地狱中的两人还要互相伤害吗？
或许他应该离开叶夕雾，回荒渊去当他的魔神，可是……
澹台烬把叶夕雾抱到床上，双手贴住她的后背，为她疗伤。
她的伤势十分古怪，虚弱不堪却没有外伤，像是中了某种诅咒。
澹台烬仔细探查她的体内，看到倾世之玉发出幽幽的紫光。
澹台烬回想了一会儿，认出这是般若浮生中桑酒用数万腾蛇族仙髓炼出的倾世之玉，凶煞阴邪，桑酒因为它死在雷劫之下。
怪不得墨河一战后，叶夕雾的实力突然大幅增强，原来是使用了倾世之玉的力量。
“叶夕雾！”澹台烬很生气地把她的头掰向自己，“你用这玩意儿就不怕被雷劈死吗！”
澹台烬催动法力，想把倾世之玉从她体内取出来，法力如丝线拴住倾世之玉，不断地拉扯下它却纹丝未动。
我都已经是魔神了，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神器吗？
澹台烬想加大力道，又怕叶夕雾承受不住，左右为难。
这时，倾世之玉紫光闪烁，发出幽幽的女声：“倾世之玉已经选择了她，她也承担了我的诅咒，你是取不出来的。”
“诅咒？什么诅咒？”
桑酒放出画面：墨河河底，叶夕雾用倾世之玉为他解开符玉种下的噬心咒；荒渊外，她抱起他飞速奔跑，引诱澹台明朗进入陷阱，又为月影卫们疗伤；夷月族的树林里，她操控灭魂钉攻击二魔，救下被灌注魔气的他。
桑酒说：“她每一次使用倾世之玉都会痛彻心扉，之后还要承受身体机能丧失的苦楚。如今她的味觉已经丧失，左眼也快瞎了。需要有人为她承担诅咒，才能取出她体内的倾世之玉。”
澹台烬终于知道了她的味觉是如何失去的，她独自承担这样的痛苦，还要在他面前装得一切如常，一声不吭地忍耐。
如果是之前的澹台烬，早就感动得涕泗横流了，但是他现在眼中干涩，无法形容的情绪在胸中聚集，他快要憋炸了。
“有多痛苦，让我感受一下。”
“你愿意为她承受丧失味觉，左眼失明的诅咒吗？”
澹台烬笑了，他如今已是魔神，还怕区区的诅咒吗？
“我愿意，把倾世之玉给我。”
倾世之玉从她的胸膛中飞出，落入澹台烬的体内。
钻心的疼痛让他缩起身子，捂住心口吸气。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承受的痛苦，让我来尝尝吧，魔神渴望这世间一切的痛苦。
倾世之玉的光芒散去，叶夕雾娇弱的身子倒在澹台烬的怀中。
“叶夕雾，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你。”
澹台烬戳戳她的小脸，柔软温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地侵犯。
他低头吻向她的小脸，她昏迷了三天，不饮不食，原本圆润的下巴都变尖了。
这个时候折腾她，万一折腾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澹台烬把她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贴心地压压被角。
他的内心总有一种冲动，想要破坏她、捏碎她、吃掉她。但是一想到她死去的样子，心中又会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空虚和寂寞。
澹台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夕雾，他无法安放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见她时想杀了她又怕她真的死了，不见她时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饥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成为魔神后，最放不下的人是叶夕雾呢？他不是应该去毁灭世界吗？
澹台烬的手不受控制地掐上了她的脖子，能够毁天灭地的手此时却丧失全部力量，颤抖着使不上力。
澹台烬用尽全部意志力，移开手，站起来。在她身边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害怕自己会不小心弄死她。
“别走……”叶夕雾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拉住他的衣角。
经过这场生死磨难后，她无比渴望澹台烬的温暖。
澹台烬回头冷笑，眼神中露出暴虐的渴望。
“叶夕雾，这可是你自找的。”
澹台烬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
“你想要吗？”
叶夕雾猛然意识到现在的澹台烬不太正常。
“澹台烬，你怎么了？”
“我问你，你想要吗？想要的话，我就给你。”澹台烬冷笑着说。
“你弄疼我了，放开！”
澹台烬松开手，蛇一样冰冷的目光扫遍她的全身，黑瞳发出危险的幽光。
他突然像变了个人，叶夕雾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难道邪骨已被唤醒，他被初魔夺舍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应该会立刻杀了我，随二魔返回荒渊。为何要与我多做纠缠呢？
叶夕雾揉揉被他弄痛的后脑，问道：“你在怨恨我吗？”
“呵呵……”澹台烬发出阵阵冷笑。
对啊，他为何不能怨恨叶夕雾？这个狠心的女人不是要杀了他么？她伪装成叶夕雾陪在他的身边，嘴上说着爱他，不过是为了阻挠他获得魔神的力量。
从前的自己多可笑啊，被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骗得团团转，真心地想为了她去当一个好人、甚至为了她去死，换来的却是飞向心口的九枚钉子。
“叶夕雾，上一世你是用哪只手杀了我？”
叶夕雾一听这话愣住了，眼神中露出愧疚和痛苦，自责地垂下眼帘。
亲手杀了澹台烬是她最大的痛苦、最大的梦魇。
为了向澹台烬赎罪，她一意孤行开启新的轮回，却又再一次被逼着向他发射灭魂钉。
明明说要保护他、救赎他，可她都干了什么呀！
澹台烬抓住她的右手，扯掉手上包扎的白布。
叶夕雾的手掌之前被灭魂钉扎穿，伤到手筋，整只手几乎废了，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完好如初，没留下一点儿疤痕。
叶夕雾想：难道是我在昏迷的时候，澹台烬帮我治好的？
凄冷月色照进房间，澹台烬嘴角噙笑，目光发冷。
“是这只手，对么？”
澹台烬张开嘴巴，对着她纤细白净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小心地控制着力道，不然这只脆弱的手能被他一口咬断。
皓腕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再用力一点，便会刺破流血。
叶夕雾低头垂目，一直没有说话，任由他从手腕咬到手掌，月牙形的牙印深深刻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良久后，她抬起头，眼中泪光莹莹。
“澹台烬，我是爱你的。当时事出紧急，万般无奈，非我所愿，如果你无法原谅我，不如我们就此分手，各走各的路。”
分手后，叶夕雾会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仙髓，换出澹台烬的邪骨后，她的任务就能达成了，她不再欠他什么。五百年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他们可以各自开启新的生活。
“不，你绝对不能离开我！”澹台烬被吓得忙松了口，把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对不起……”
他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不停地小声道歉。
叶夕雾鼓起勇气和他提分手，但见他脆弱可怜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怜悯。
澹台烬吻上她的唇，按住她的头，又一次给她窒息般的深吻。
爱她、恨她、离不开她，他要把她锁在身边，彼此互相折磨，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叶夕雾，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澹台烬嘴上说着恳求的软话，霸道的吻落在她的玉颈、锁骨、香肩和软雪，不停地在她的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肤上刻下他滚烫的烙印，他像饿狼一般扑在她身上发泄过火的欲望。
叶夕雾忍着疼痛，没有制止他，素手轻柔抚摸他灼热宽阔的后背，像是母亲在轻拍怀中的婴儿入睡。
“二魔在你体内注入了大量魔气，很难受吧，没关系，全都发泄出来。”
叶夕雾想了半天，觉得这个理由可能性最大。魔气会让人变得暴戾、自私、无情，澹台烬被魔气动摇了心神。
时间一长魔气对他的影响便会消失，他或许会因为今夜的粗暴后悔不迭。
没关系的，从我身上汲取对抗魔气的养料吧。
叶夕雾轻轻解开他的腰带，他胸前的衣襟敞开，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她进一步为他除去外袍，黑色的劲装下，他肌骨滚烫。
楚楚可怜的他、贴心细致的他、坏坏的他，无论是怎么样的澹台烬，叶夕雾都觉得很可爱。
只要他不成为魔神。
“叶夕雾！”
澹台烬唇枪舌战一番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成果，她身上红梅连绵盛放，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疼么？”
“你说呢？放开！”
“叶夕雾，不要总对我说这两个字。”
他已经是无所不能的魔神了，不再是第一次时那个慌手慌脚的妻管严了。
虽然他还是急忙松了手，也不是因为听她的话，而是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方式折磨她。
澹台烬扯开下袍：“叶夕雾……很快就不疼了。”
“不行！”
换邪骨在即，叶夕雾不能在这个时候怀上他的孩子。
澹台烬黑瞳骤冷，因为我是魔胎，她不愿意为我绵延子嗣。果然她说爱我都是假的，都是在骗我。
“为何，你怕疼么？”
如果她点头了，说明叶夕雾是真的在骗他。倾世之玉如今在他体内，他已经体验过了反噬带来的摧心剖肝的剧痛。
叶夕雾连倾世之玉的痛苦都能承受，还会惧怕这一点疼痛吗？
墨河河底，她第一次使用倾世之玉，在避水结界中，两人劫后余生紧紧相拥。可笑的是，澹台烬那个时候只顾着高兴，完全没心思去想噬心咒是如何解开的。
澹台烬的冷笑中露出苦涩，叶夕雾以为他是憋坏了。
“我帮你。”
澹台烬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他知道叶夕雾是爱他的，他也爱叶夕雾，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欲望。
“张开嘴！”他命令道。
（省略500字）
原本圣洁的、高高在上的她，现在好可怜。
这样子的她才与澹台烬相匹配。
叶夕雾虚弱地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盈盈泪光的眼眸中满是茫然。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纵容澹台烬，今天的他太过分了。可是内心的愧疚感，让她无法阻止澹台烬。他用他的粗暴来惩罚她，她用她的容忍摆脱愧疚。
叶夕雾捂住脸，哭了。
亲手杀害他，叶夕雾也很痛苦啊，为什么要惩罚她？天平的一端是天下苍生，另一端是此生挚爱，她怎么选择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