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考验
醒来后的叶夕雾看向仍在般若浮生中的澹台烬。
桑酒的雷劫散去,冥夜一人孤悬于高天之上,魔气激荡。
“桑酒,既然你要成魔,那我便同你一起成魔。”
澹台烬正在经历神魔一念的考验。
魔气灼烧着冥夜的神魂,红紫魔气与银白神光相互纠缠,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彼此撕扯,冥夜的一只瞳孔倏然化为红色。
叶夕雾握紧双手暗暗祈祷:澹台烬,你一定能通过冥夜为你设下的考验。
此时她忽然失神,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冥夜飞去。
桑酒借用她的身体,最后一次向冥夜告别。
冥夜望着桑酒泫然欲泣的笑脸,嘶哑开口:“我……我没有成魔……”
桑酒点点头:“我知道,你与魔神厮杀,守护住了三界四洲,自始至终,你都是那个永远在保护别人的战神。”
冥夜:“可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桑酒眼中含着亮晶晶的泪水,望着冥夜的眼睛,有些俏皮地笑了笑。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冥夜的侧脸,分明没有下一次了,她仍抓住最后的机会让冥夜解忧释怀。
转眼万年,曾经的失望与怨恨,早已冰消云散,唯有爱意永存心间。
叶夕雾回过神来,看到冥夜已经变回澹台烬的装束。
澹台烬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那滴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漂浮于空中,发出微弱的光。
叶夕雾不再需要灭魂珠泪,没有伸手去接,灭魂珠泪却主动飞入她的掌心之中。
澹台烬睁开眼睛,看到叶夕雾。两人恍若隔世,一时相对无言。
“这便是你想让我看到的?”澹台烬问。
周围的世界猛然消失,二人离开般若浮生,又回到墨河冰冷的河水中。
叶夕雾展开避水结界,说:“你在般若浮生里走了一遭,可有什么体会吗?”
“体会?”澹台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神中添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期待。
叶夕雾同样回想起了桑酒与冥夜告别的那一晚,脸上一红,害羞地说:“你不要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说感悟一类的。”
澹台烬尴尬地咳嗽一声,正色说道:“我当然有感悟,桑酒爱得太过卑微,冥夜的爱里总有顾虑,如果两人能早一点坦诚相待、互诉衷情,便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
叶夕雾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这一世的他没有羡慕魔神。
澹台烬握住她的手,正视她的眼睛说:“爱人之间不该有所隐瞒,即便初衷是为对方着想,也会导致解不开的误会,同冥夜一样抱憾终生。叶夕雾,有很多事情,我都等着你主动来告诉我。”
叶夕雾慢慢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原来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个。
你何必知晓魔神和魔胎的事情徒增烦恼,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和现在的你没有关系。你承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只需和我一起安享寻常的幸福。
“我没什么事情瞒着你啊,我们上去看看澹台明朗的追兵走了没。”
叶夕雾牵起他的手向上方游去。
听到她拙劣的谎言,澹台烬没有失落,叶夕雾不想说一定有她的理由,等时机一到她会主动告诉他的。
河水中不似先前人声嘈杂,潺潺的水波声分外清晰。
游到河水上方,绚丽的晚霞映照在水面上,红波荡漾,波光似锦。
两人从水中探出头来,澹台明朗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游到岸边,他们找了个山洞取火驱寒。
山洞边燃起火堆,山洞里慢慢暖和起来,两人脱下湿掉的衣裳晾到简单搭起的竹架上,一阵风吹来,青色长衫和霞色裙带轻扬。
叶夕雾仅着亵衣坐在澹台烬背后,害羞地说:“不要回头好不好?”
“好。”
澹台烬在般若浮生中食髓知味,对叶夕雾产生了别样的期待。他按下心中欲火,一心要在她面前做一个正人君子。
叶夕雾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忍不住撩拨纯情小魔神,却惨遭……
(此处省略500字)
这时,一只夜莺从山洞外飞了进来。
“不要过来,有话直说。”
澹台烬没忘记叶夕雾怕鸟,不让廿白羽的夜莺飞进山洞中。
灰褐色的夜莺扑腾着翅膀,在山洞外婉转啼鸣。
“我知道了,回去和廿白羽说,我们很快去找他们。”
夜莺在山洞外盘旋一圈,向远方飞走了。
澹台烬说:“澹台明朗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廿白羽他们在距此不远的地方休整,等着我们前去汇合。”
叶夕雾站起来摸了摸晾在竹架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