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共处一室
就在惊恐之际,突然一道身影出现。
是一位嘿呦的大男孩,看其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模样。
一身破旧的衣物,背上挂着一张弓,手上提着两只野兔。
大男孩自是也瞧见了不远处的两人,男的身材修长,面容极其俊逸。
女的因面容太过绝美,就好似同娘亲说得仙女一般,一时间竟看呆了。
顾南笙见是一位大男孩,原本戒备的神情尽数消失。
“小……小兄弟,请问你可是附近的百姓?”他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最后还是用上小兄弟。
大男孩木讷地点了点头:“嗯!”
“那能否恳请行个方便,带我们去家吃顿饭?我们俩已有大半日未食,还请小兄弟施舍一二。”
堂堂皇子,如今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施舍,若是皇帝在,也不知会如何作想?
“可……可以的!”大男孩明显不善同陌生人交流。
不过瞧着眼前他们二人,男的俊逸,女的漂亮非凡,想来定不是歹人。
于是顾南笙同婉清,便随着这位大男孩朝着他家住处而去。
聊了一路,这才得知这大男孩名叫——阿牛!
他家就是附近的居民,村落很小,才十来户而已。
除了自家种些菜,便是山上狩点猎为食。虽说清贫,可日子也过得去。
婉清同顾南笙来到阿牛家中,阿牛爹娘很是好客,当即就提着阿牛猎来的野兔去做菜。
婉清同顾南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木头搭成的屋子,虽说破旧了些,可一家子很是和睦。
阿牛还有一个弟弟,如今也才六岁,瞧着眼前陌生的二人,他躲在门后,不敢见人。
任凭婉清如何哄他,就是不靠近说一句。
哪怕是饭桌上,小男孩依旧是躲得远远的。
阿牛的爹娘虽说没见过大世面,可瞧着眼前他们二人面容和衣着就知非富即贵。
饭桌上,野兔肉已然成了硬菜。主食只是米糠,很难咽下。
“二位贵客,吃肉。”
阿牛的爹很是和善,瞧出他们二人吃不下糠米,忙将兔肉端到他们身前。
一顿饭下来,也打听出附近的镇离此地二十来里路。
阿牛爹说道:“太阳已落山,山上野兽多,赶不得夜路,。二位今晚应付一宿,明早俺送二位下山。”
婉清对阿牛一家很是感激,知晓对他们而言,银钱是最好的报答之物,可自己素来不喜带银钱。
无奈之下,只得将头上的白玉发簪取下,递给眼前妇人:
“婶子,多谢您招待。我身上并未带银钱,这根发簪还能值些银钱,您且收下。”
村妇虽说半生并佩戴过贵重首饰,可以往在镇上见过那些小姐佩戴的发簪与耳坠。
可此刻眼前这根发簪白如雪,色泽温润,定然价值不菲,忙摇手:
“不……不要。俺们只是让你吃顿饭,哪能收如此贵重物品。要不得,要不得的。”
顾南笙上前,也制止婉清举动:“发簪你带上,银钱我来给。”
其实他也从不带银钱,只是随手从腰间取出一块把玩的物件递上:
“婶子,这小东西想来也值个几十两银钱,对我而言当真算不得什么,家中还有不少。
不过对你而言,几十两银钱却能给阿牛他们两兄弟娶妻生子了。所以您定要收下,一来是我们今日叨扰,再便是为阿牛他们兄弟日后……。”
于是阿牛爹娘熬不住顾南笙的一顿言语,最终收下。
其实顾南笙说得不错,那小玉佩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随手之物,但对他们一家,却是半辈子也难赚取。
如此,他们一家,就更是热情。
夜幕降临,村妇打好洗澡水。因为是山村,条件有限,婉清只能擦拭。
而后换上一套山村农妇的衣物。虽衣物粗糙,可穿在婉清身上,却依旧掩盖不住她那特有的艳丽。
也因是山村,所以药材每家每户都会采摘些许备用。阿牛他爹帮顾南笙换药。
屋子不大,只有一间房,所以他们二人自是只能将就。
顾南笙瞧着身穿村妇衣裳的婉清,见她脸色微红,他笑了笑:“你睡床,我打个地铺即可。”
婉清摇头:“您是皇子,此举不妥,还是我睡地上。”
顾南笙拗不过,只能遵从婉清的吩咐来。
婉清躺下,在枕头底下放了一柄防身的短小匕首,这是小双送给她的。
若是顾南笙胆敢有不轨之举,那便一匕首刺死他。
皇子又如何,想污自己清白,那便与他同归于尽。
只是由于白天太过乏累,不消片刻,便已深深沉睡而去。
然而顾南笙睡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如何都无法入睡。
听着她那细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已然断定她已入睡。
心想,她竟对自己如此放心,难道她对自己……。
思及此,顾南笙的脸上不禁泛起丝丝笑意来。
然而又想到,她今日被峡流泡过,此刻又睡地上,会不会着凉?
随即又想到她那柔软的嘴唇,吻在自己……。
一时间只觉一股无名燥热从心底浮现,而后蔓延至全身。
右手已然伸出,准备掀开被子。左手还是有理性,忙抓住右手,似还发出呵斥:你若如此下流,那同畜生何异?
右手回答:美人在身旁,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那岂不是畜生都不如?
于是顾南笙的脑海中,两道心声,在来回拉扯。
到底是做畜生?或是那畜生都不如?
不知何时,他才缓缓睡去。
直到翌日,一抹晨光洒落,照射入房间,顾南笙这才悠悠醒来。
昨夜他可做了个好梦,同她一起在床上翻云覆雨。
他不由得脸上泛起囧意,不过如此也好,既不用做畜生,更无需畜生都不如。
借助晨光,翻身看去,便见她依旧熟睡着,如同只猫一般蜷缩着身子。
细细看去,然而下一刻,他那双眉头不禁皱起。
此刻她虽然睡着,可那双柳眉紧紧蹙着,似在忍受着什么。
顾南笙似想到什么,猛然坐起身,后背当即传来一阵伤口愈合些许又被撕裂的疼痛。
他只是眉头微皱,而下一刻便不管不顾,来到她身前,轻轻唤了两声:“婉清姑娘,婉清姑娘。”
可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这才无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刚接触便觉一阵微烫。
暗道一声糟糕,所担心之事,依旧还是发生了。
忙同阿牛他爹说明情况,劳驾他即刻帮忙领路,去附近镇上。
路上顾南笙背着婉清,尾随在阿牛他爹身后。
“公子,您背上有伤,且已背了好一段路,要不我来背一阵?”
顾南笙摇头:“无碍,还是麻烦您领路吧!”
不知为何,此刻他不愿她被任何男性触碰,哪怕靠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