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吕尚书难堪
就这时小双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你该不会真下毒，准备毒死那姓吕的吧？”
婉清对于小双，则是并未隐瞒。左右瞧了瞧，见附近没人，这才笑意潋滟地轻声开口：
“待会你便知道了。”
休息了片刻，便继续赶路。
只是刚走没一会，吕尚书便突然叫停马车，而后憋红着脸，双手捂着肚子向一旁的丛林而去。
一盏茶后，吕尚书这才走了出来。
然而正欲爬上马车，一只腿刚迈出去，腹部就传来一阵阵“咕噜噜～”的响声。
而后便又迫不及待地向丛林跑去。
如此反复三四次，吕尚书的脸色已有些略微泛白。
虽说如此，他还是挪动着羸弱的身子，向婉清而来，一双眼睛凶狠地瞪向婉清：
“是不是你搞的鬼？”
婉清故作满脸诧异：“吕大人，民女不知您说什么？”
“刚刚那桂花糕……。”
吕尚书意有所指，可话刚说到一半，府中便已然再次“咕噜噜”响起。
按耐住腹中如江水滚动的难受，愤愤说道：“你是不是对本官下毒？”
婉清故作苦楚，露出一副被冤枉的神情来：
“尚书大人，您这是恶人先告状。之前小女可亲耳听闻您亲口所说，因乱食引起腹中不适，怕拖累车队行程，这才独自在后。
此刻又说腹中不适，是小女下毒所为。当真是前后矛盾，故意陷害小女。
不过好在如今有五殿下同众位将士所在，相信定会为我证明清白。”
众位将士往日定不敢得罪这位尚书大人，可他们受过婉清恩惠，自是不会任凭她被无缘无故陷害。
只见众将士皆是点头，赞同婉清方才之言。
吕尚书自是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只是对婉清冷冷呵斥：
“放屁，明明就是你下毒所为。待得本官回去，定让人将你治罪。”
就这时候五殿下上前两步，看向吕尚书缓缓开口：
“吕大人，之前本殿下也亲耳听闻，你是因腹中不适，常解手所致，这才脱离队伍。
现又说腹中不适因婉清所为，属实有些前后矛盾，说不过去。”
吕尚书虽说可无视那些将士，可对于这位五殿下，他自是没那个能力。
如今腹中犹如烧开的水，滚动得自己无法移动一步，难受至极。
突然腹中一阵便意再次传来，当即不再多言，捂着屁股向一旁的草丛而去。
一阵轻风拂过，带过一阵恶臭之味，众人皆是捂着鼻子满脸嫌弃之色。
顾南笙翻身上马，对众人吩咐说道：“留下两人，待会护送吕尚书，其余人启程。”
婉清爬上马车，觉察到有人正盯着自己，转身看去，赫然与顾南笙四目相对。
顾南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似再说：如此对付吕尚书，很是合他心意。
婉清亦同他微微一笑，虽说不知他为何帮衬自己。
顾南笙瞧着那道清新脱俗的笑容，只觉甚是赏心悦目。
车队再次上路。
马车内，小双询问道：“你给那姓吕的下了泻药？”
婉清点头：“他有害我之心，我自当会以牙还牙。”
“可只是泻药，要不得他性命，恐日后他还会报复。”小双略略担忧。
婉清一双美眸微敛：
“你放心，只要有五殿下在，他定不敢拿我怎样。不过只要入了兖州燕东城，那便莫要说我心狠手辣了！”
只要进入那燕东城，届时就让天花来对付这姓吕的。就算死了，想必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思及此，婉清的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小双瞧着眼前她那胸有成竹的表情，便知她已然有计在心。
吕尚书原本是以借匪寇之手，除掉她。如此一来，自是不用去那天花之地。
就算回到宫中，陛下问责也是寻不到自己责任。
原本万无一失的计策，可谁知竟出现五皇子打烂布局。
思及此，心中恨意大甚。
可对于五皇子，他又不敢下手。若是让一位皇子在眼前被杀，那他这颗脑袋自然也会落地。
虽说心中无奈，可眼下最要命的就是腹中的滚动，还有不断传来的便意。
这野外，因为拉稀所带的厕布皆已用完，不得已只能去折些枝条来刮。
一根、两根、三根……，拉稀一次就得刮十几次，可几十次的拉稀下来，已然让私密处破皮不堪。
莫说入座，就是站着私密处也极其不适。
一日后，车队已然到了兖州燕东城。
兖州刺史已然在此等候！
见到车队而来，领着一众群臣忙上前相迎。
“臣见过五殿下！”
顾南笙翻身下马，上前搀扶：“诸位大臣，快快请起！”
见过五殿下，那自然也得拜访吕尚书。
只是当他们见到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的吕尚书，一众大臣还以为他是赶路所致，好一阵阿谀奉承。
只有车队一行清楚，吕尚书昨日拉了一天，听守夜的讲，夜里也是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起身解手一趟，如此哪能安稳入睡？
所以这才一天一夜，就已将他折磨得精神萎靡，甚至生不如死。
顾南笙对兖州刺史向婉清介绍：
“这位就是父皇倚重的婉清姑娘，还请二位定要鼎力相助，让得大家度过此劫。”
刺史知晓此次皇上派婉清来的目的，更清楚燕东城内的天花有多可怕，当即就让人将一堆牛赶来。
“婉清姑娘，附近百里地的牛皆在此。”
他们虽说不知牛对于天花有何克制作用，不过既然是丞相大人亲自手书，他们自是严谨照办。
婉清知晓，克制天花有两种有效的办法！
第一种便是是——吹鼻种痘法。
取天花者的痂皮研成细末，加上樟脑冰片等吹入种痘者的鼻孔中。以此让正常人感染轻微的天花，再由其自身免疫力去扛。
如此便可产生抗体，大大减少死亡率。
第二种便是——牛痘！
牛痘是发生在牛身上的一种传染病，是由牛的天花病毒引起的急性感染，它的症状通常是在母牛的乳房部位出现局部溃疡。
牛痘病毒是一种可引起牛产生轻微牛痘病灶的病毒。人若感染该病毒，只会产生轻微不适，并产生抗牛痘病毒的抵抗力。
由于牛痘病毒与引起人类天花病的天花病毒具有相同抗原性质，人接种牛痘疫苗后，也可以同时获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前者只能降低死亡率，而后者才是真正的天花疫苗。
婉清将眼前一百多头牛寻找一番，可却并未见到患有牛痘的牛。
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
顾南笙与一众大臣满脸疑惑地跟着婉清寻了一圈牛，最后见她重重叹息一声，便上前询问：
“婉清姑娘，你在牛身上可是寻找什么？”
婉清当即就将牛痘可预防天花之事，同顾南笙等人娓娓道来。
顾南笙等一众大臣听了，虽说半信半疑，不过对于天花这种天灾瘟疫，自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刺史上前，躬身开口：
“婉清姑娘，王丞相已然命附近几州皆会运牛而来，想必近的一批，这两日便到。”
婉清点头，那我便先同吕尚书进城内，待得牛运到，记得第一时间让人书信给我们。
吕尚书原本萎靡的神情，听得要进入燕东城内，脸色愈发难看。
犹豫了下，还是为自己寻了油头：
“我这身体不适，婉清姑娘还是先行入城。待得我身体恢复些许，便前去与你汇合。”
婉清可并非什么圣人，你既然对我下杀手，我自不会手下留情。
此刻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时机，当即摇头反驳：“吕大人，这可是陛下旨意，莫说你身体不适，就是走不动也得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