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兖州天花
李福领命，即刻离去。
为了不影响大殷朝其他区域，便只能断臂求生，舍弃这四十多万百姓。
皇上下完旨意，缓缓闭上眼，不知何时一滴泪水从眼角溢出。
四十多万人命，怎能叫他不痛心。
婉清犹豫了下，还是上前福身开口：“陛下，民女略懂些医术，或许能试一试克制天花之法。”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御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也自然包括那位忧伤的皇帝陛下！
吕尚书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对身旁的王丞相不满开口：
“王丞相，我就不懂，你为何极力推荐如此一个胡言乱语的小女子来这御书房？你瞧瞧，她居然说有医治天花之法！”
王丞相本想让婉清多学学朝廷之道，但不曾想她居然说出此话来，当即脸色亦有些微变。
要知道天花已有几百年历史，代代神医皆是无可奈何。
然而张太傅却突然开口：“婉丫头，你当真有克制天花之法？”
婉清略略斟酌，确实不该如此断定，须得委婉些：“记得以往在见过某本古籍见过，上写两种克制天花之法。”
王丞相见婉清目光坚定，不似作假，忙询问：“那本古籍可还在？”
婉清故作思忖片刻，而后叹息摇头：“很久以前偶然所见，已不知那古籍去处。”
王丞相先是重重叹息一声，而后又急切询问：“那可还记得克制内容？”
婉清点头：“自是记得，不然也不会如此说出。”
她当即就将人痘种术与牛痘之法，同他们细细娓娓道来。
待得婉清说着，吕尚书讽刺开口：“当真是谎话连篇，居然说专门用天花来给正常人传染。你这是故意害大殷朝于沦陷，此罪该诛九族。”
其实不仅吕尚书反应如此强烈，其实王丞相、张太傅等人亦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显然不相信此举。
然而就在此时，皇上突然开口：“婉丫头，你有几分把握？”
婉清原本犹豫的神色，见皇上询问，忙回答：“回陛下，有八成把握！如若陛下准许，民女愿亲自进入兖州燕东城一试。”
皇上见婉清准备亲自前去试，脸色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尚书见婉清自己愿意找死，自是求之不得，当即帮衬说道：
“陛下，臣以为古籍自有记载，想来定有用处。不过既然婉清姑娘愿意亲自前往，臣以为或许可以一试。”
张太傅上前一步：
“陛下，老臣以为虽说古籍有记载，可如今时隔多年，或许记错也未必。再者婉丫头只是略懂医术皮毛，不可听她太过自信之言。”
王丞相也适时开口：“陛下，天花经历几百载，也未曾被人寻出破解之法，属实太过凶恶。 臣以为还是不该让婉丫头前去冒险。”
吕尚书不甘心失去这个机会，再次出声说道： “二位大人不该如此否定，若是当真寻出克制天花之法，那可是大功一件。
再者既婉清姑娘如此自信，也是百姓谋福，咱们自当竭尽全力支持才是。”
皇上听了，略略颔首：
“此事关乎四十多万百姓生死，应当一试。就如吕尚书所言，若是当真寻出克制天花之法，那可就是救了整个燕东城的百姓。”
皇上似下定决心，看向婉清再次说道：“婉丫头，你若觉得可行，朕同意你去一试。不过此次前去，九死一生，你可想好了。
当然，若是拒绝，朕绝不会怪你。毕竟天花已存几百载，至今无解。说句实话，朕对你期望也并不高。”
婉清自是打过疫苗，哪会在乎天花。当即回答道：“回陛下，民女愿前往一试。不过需要带诸多物品，不然哪能治愈满城百姓。”
皇上见婉清话语如此坚定，叹息一声：
“你也莫要说朕绝情，此事关乎四十多万百姓生死。至于你索要之物，同王丞相说便是，朕让六部全力配合。”
婉清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吕尚书，突然灵机一动，似想到什么。嘴角一挑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对着皇上再次开口：
“陛下，此次前去燕东城，四十多万百姓应当有位大臣坐镇，如此才能稳定民心。不然就算民女有法子，可他们不配合，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话一出，吕尚书的心就凉了半截，知晓大事不妙。
果然，皇上听了这话，不禁点头赞同：“此事言之在理，那你说哪位大臣前去坐镇合适？”
婉清把目光落在吕尚书身上，吕尚书只觉浑身一个激灵，仿似寒冬腊月，被人拖入冰窖之中。
“吕尚书办事沉稳，且各方面经验丰富。所以民女恳请陛下让吕尚书同行，只要有吕尚书坐镇，想来定能顺风顺水顺财神……。”
不待婉清话语说完，吕尚书急忙上前跪地： “陛下，臣近来身体不适，不宜行动，还请陛下安排其他人。”
婉清适时开口挑拨道：“陛下，若是吕尚书身体不适，张太傅与王丞相年事已高，那便只能……。”
她说着，故意看向那些稍微年轻些许的内阁大臣。
那些内阁大臣可不傻，此去燕东城可谓九死一生，当即相互使了个眼色，齐身上前举荐吕尚书。
“陛下，吕尚书身体倍棒，昨日还同下官喝酒来着。”
“陛下，吕尚书是除了张太傅与王丞相之外，办事能力最为稳妥之人。此事只有吕尚书亲自前往，才能万无一失。”
“陛下，吕尚书心系百姓，哪怕些许不适，亦会咬牙坚持，不忍陛下之托付。”
……一时间几位内阁大臣齐齐举荐，吕尚书是脸色骤变，可竟无言反驳。
皇上自是将眼前一切看在眼底，当即也并未犹豫，直接下旨，让吕尚书同婉清一同前往。
于是接下来便是商谈一些相关物品的需求，王丞相亲自一一记下，这才与婉清一同离去。
婉清坐在丞相的马车上，受着王丞相如同长辈的教诲言语。
“你呀你呀，这是逞匹夫之勇。那可是天花，去了燕东，看你如何活命。”王丞相气呼呼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