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丢人现眼
“回陛下，会一点，就怕写的不好。”柳月茹故作含蓄说着。
“来人，上笔墨纸砚。”
随着皇上吩咐落下，笔墨纸砚不一会便被几位太监端了上来。
柳月茹也款款上前，提起毛笔，便开始落下。
她的字虽说也是走簪花小楷路线，可却很是普通，便未有大家闺秀之气，笔法很是有些糟糕。
皇上瞧了，眉头微皱，不过却依旧按耐住思绪，仔细看起那首诗。
皇上附近的王丞相与张太傅等几位内阁大员见此，也是面面相觑，似眼前之事极为有趣。
柳月茹放笔落下，福身行礼，退至宋宇安身旁。
皇上走上前，仔细端详起来：“
时逢九九又重阳，欲敛光阴鬓染霜。
枫叶流丹红似火，菊花吐蕊溢芬芳。
寒山日暮声声雁，云海秋波处处藏。
最是夕阳无限好，他乡之客乱愁肠。”
略略细细咀嚼，而后才重重点头：“好诗，不过这首诗的题还未给，不知何为题？”
在场的大臣也把目光看向柳月茹。
柳月茹当听得皇上亲口赞许好诗二字之际，心中喜悦不已。
但此刻却问她何题？一时手足无措，只能看向一旁的宋宇安。
宋宇安见柳月茹看向自己，心中暗道一句糟糕，要露馅了。
果然，皇上与那些大臣皆是眉头一挑，这不就给个题嘛，也没还如此惊慌？莫非此诗是花钱买来的？
要知道在京都这个富饶的都城，许多官家子弟喜爱买诗装才，特别是去花楼然后自我陶醉吟出，以此博取那些花魁的亲昵。
“宋将军，此诗出自何人之手？”皇上的语气淡淡询问着。
宋宇安一阵汗颜，心想都是那个女人，好巧不巧，非得赶上这几日身体不适。
上前两步，躬身回道：“回陛下，是……是臣夫人所作。”
皇上与诸位一旁的大臣对视几眼，皆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宋宇安隐晦地瞥了眼身侧的柳月茹，心骂：当真是蠢猪，一个题也不会给。
皇上得知这是婉清所作，便对一旁的大臣嘱咐说道：
“诸位爱卿，此诗即是婉大才女所作，那咱们且各抒己见，给个合适的题。”
张太傅上前一步，对皇上躬身开口，苍老的话语嘶哑说道：“陛下，昨日宋夫人在臣府里游玩，所作一对子，不知是否该写出来？”
“哦？既是婉大才女所作，老太傅还请写出来，让朕与诸位爱卿观摩观摩。”
于是张太傅执起毛笔，开始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才短片刻，一首极品骂人对子完成——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
皇上凑近了些许，仔细端详起，片刻后蓦地大笑几声，转头看向叶太傅询问道：“老太傅，这对子真是婉大才女所作？”
叶太傅略略颔首：“昨日宋夫人在臣府中与某人不愉，这才做出此对子。”
“哦？反正此刻诸位爱卿也是闲来无事，不如就请老太傅为大家述说贵府昨日之事。”
叶太傅开口之前，看向略微站在外围些许的陈大人身上，其便是陈文锦之父，在朝中担任内务府总管一职，位居从二品。
“陈大人，此首诗还与贵公子有关。”
陈大人听了，心随即便沉了两分：“太傅，定是犬子又闯祸了，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老担待些，下官回府便教导一番。”
叶太傅摆摆手：“陈大人误会了，是贵公子与宋夫人发生了些口角……。”
于是叶老便将昨日之事与大家娓娓道来，片刻后诸位大臣这才恍然，顿时哄然大笑，原来此诗是指桑骂槐，责备陈文锦所用。
特别是中间的皇上，笑得直摇头：“感情这首诗是用来责备陈大人爱子所作。”
陈大人躬着身子，很是拘谨：“是臣管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皇上摆摆手：
“陈大人多虑了，他们皆是年轻之辈，言语相对实乃常态。不过朕还是想麻烦陈大人，待得回府后嘱咐贵公子，日后不要再去惹婉大才女。
此女甚是有才，日后要是再传出什么上佳污人之作，那你陈家可就名声扫地了。”
陈大人躬身连连说：“是！臣回去定会好好管教管教！”
叶太傅说出此事，本就意在此。有皇上出面说话，想来那后生陈文锦定然不敢肆意妄为，必然会有所顾忌。
……
却说宋府，因为是重阳节，所以宋慕也无需上职，一直待在府里看书。毕竟会试在即，宋慕也想试一试自己能否考中贡士。
宋晨更是闲得慌，眼看太阳西落，便来到宋慕院落中。
远远便瞧见宋慕在窗前的书桌上，正举着一本书籍看着。
“二哥，你当真准备考科举？”宋晨惫懒地倚靠在窗户上，与他这位二哥揶揄开口。
宋慕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继续落在书本上，并不算理会。
宋晨也不觉尴尬，顾自讪笑，盯着眼前的宋慕。
小片刻后，宋慕无奈放下书本，从怀中探出二十两银票递上：“我就这点银钱，你赶紧走吧。”
自己这三弟总是没银钱喝酒，便来寻自己，此刻见他赖着不走，只能将仅剩的二十两全部给他，只求他赶紧离去。
宋晨一把接过，大大方方地放入自己怀中，而后极为阔气说道：
“二哥走，三弟请你去怡春院喝酒，听说那里来了个扬州瘦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会试在即，你自己去吧。”宋慕不耐烦回了一句，并且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去。
宋晨则是满脸诧异：“二哥，你该不会真打算参加科举吧？”
宋慕也沉下脸来：“大殷朝哪条规定，我宋慕不可以考科举？”
“不是二哥，你已经是武状元了，为何还要考科举？”宋晨刚说出口，下一刻便恍然大悟，满脸不可置信：“二哥，你该不会想文武状元皆要拿下吧？”
见宋慕并未否决，这才重重叹息一声，疑惑开口：“二哥，我是真心佩服你。不过你自己在院里看了一天的书，难道不闷吗？走走，小弟请你去喝酒。”
最终宋慕拗不过宋晨，只得起身同他一起向府门口走去。
穿过廊桥之际，迎面老太太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正缓步而来。
兄弟二人，赶紧躬身行礼：“见过祖母！”
老太太对于宋慕而言，是极为疼爱的，虽说没有宋家血脉，可他爹却因自己儿子而丢了性命，所以一直心存愧疚。
是以整个宋府，谁若是胆敢对宋慕不敬，她这位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便第一个不答应。
“你们是准备去哪？”老太太看着眼前两位孙子，问了一句。
“祖母，我与二哥打算出去喝点小酒，马上便回来。”
老太太劝解说道：“少喝点酒，年纪轻轻需得保重身体。你们也别出去喝酒了，同祖母去你嫂嫂那蹭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