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园林见贵人
“他们是巡逻的,负责前面院里的安保,半盏茶一队。进到前面的园林,兵就少了。两刻钟一队,另外还有些巡逻的。”
方梅一脸诧异,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安保这么森严。”
“醉红楼啊。”
“这不是醉红楼吧,一个娱乐场所,安保这么夸张吗?“
“普通的醉红楼确实不用如此,但这是醉红楼后院,两院并不相通。来这里的人都是贵胄。这里跟后山相连,其实是一处山林别苑。”
“我说呢,这醉红楼环境还真好,感觉像王的离宫。”
王浮生瞬间紧张了起来:“嘘,嘘,别瞎说。在这里少说话。”
“是,是,王大公子。再问一个啊,这儿老板是谁呀?”
“跟前院醉红楼一个老板,不过幕后还有个更大的老板,不参与运营。”
方梅凑到王浮生跟前,神神秘秘的问道:“你认识这个老板吗?”
“我只认识红妈妈上面那个,不知道他后面还有没有老板。”
“这么复杂。”
“是呗,你没听过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这句话吗?”
方梅背起手来,迈起了方步:“今天听到了。”
“我说你啊,在这种地方能不能走的像个女人一点。”
“我哪点不像女人了?待会遇见人你看他是叫我姑娘还是公子。”
“行,行,行,说不过你,歪理一大堆。”
“要是能说通的理就不歪。”
两人边走边聊,已经来到了园林水榭中心的主楼。金艳灵幽灵一般一直尾随其后也跟着飘了进去。不过此时的金艳灵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毕竟道行尚浅,经不住这人间的五光十色。她迫切的需要找到东西附体,不然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水榭中心主楼的大厅,已经布置妥当。一侧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精美的金银餐具整齐的码放在餐桌下面的橱柜,各种酒水也已备齐。隔几步远站有一个穿着讲究的俊俏小生做侍应。
这里今晚要举办一场舞会,目的就是为了让来这里的客人联谊。届时,贵胄、高官、各界名流都会到场。
方梅不禁赞道:“这里真专业。”
“那是啊,这是全国最高档的服务场所。这里的服务员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而且还得挤破脑袋经过层层筛选才能上岗。”
“这么严格呢,怪不得紫光阁照这里还差一大截呢。”
“对了,方梅。那边的食物、酒水是自取的,不过一般没人吃。”
“那么多好东西,不都浪费了。”
“反正也不浪费你的。”
“呵呵呵,这倒是。”
此时的金艳灵已在大厅里飘荡良久,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附体。不是摆放位置过低影响视线,就是器物都太过明艳。金艳灵着急了,心说先飞出去吧,到外面找找看,不然马上现原形。
她飞到水榭处,在水榭栏杆上停了下来。不禁暗骂道他喵的,累死姑奶奶了,除了那个叫方梅的一个有灵性的也没见到,真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浪费你姑奶奶时间。再等一会儿要没高人,我就撤了。
正此时,只觉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飘荡。定睛看了过去,只见一朵紫边白荷花正在风中招摇,甚是美丽。虽花朵不大,却清幽美丽,整个荷塘就它显眼。
金艳灵一见就爱了,直飞过去,附在了这朵荷花上。
此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穿过水榭跑去了前院醉红楼。找到红妈妈低语道:“老板,黄公子来了。”
只见红妈妈瞬间脸色大变,十分震惊:“走,快去园林。”
主仆二人急匆匆进入园林朝正门走去。一见贵客,跪地叩头,主仆二人道:“参见王……”
话未说完,被贵客打断:“嘘嘘嘘,闭嘴,快起来。我微服出巡,主要是为游玩,你们要为我保密身份。我现在是黄公子。”
二人连忙起身:“是。”
红妈妈连忙恢复了招呼普通客人的面容:“黄公子快里边请吧!”
黄公子径直往水榭的方向走去,主仆二人紧紧跟在黄公子后半步远一路陪伴。
红妈妈问道:“不知黄公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黄公子边走边说道:“我前几日去了一次你们前院,有个叫幽梦的姑娘甚是可爱,待会把她叫这边来,做我的舞伴。”
红妈妈连忙回道:“是。”心说这个幽梦是谁呀,我怎么没印象。行吧,待会去名册里查吧。
再说金艳灵休息了一会儿,已恢复了大部分体力。只见不远处一道白光乍现,瞬间吸引了金艳灵的目光。白光越来越近,定睛看去,是一个半老妇人正朝这边走来。旁边还跟着个丫鬟和一位公子,品相一般。金艳灵心说我要是有本事将这些发白光的人都附上一道归位符就好了,以后就可以随用随取。姐姐和我的修炼膳食算是彻底有保障了。
正思忖之际,几人到了水榭。黄公子在步廊处停了下来:“快看!那边那朵荷花多特别。红妈妈,你马上找人给我摘下来,待会我要送给幽梦。”
“是,老身这就找人去办。”随即红妈妈吩咐身边的小丫鬟道:“荷颂,你现在马上找人去办。”
“是”荷颂转身下去找人摘荷花。
红妈妈则陪黄公子聊起了天。
只听红妈妈道:“黄公子,醉红楼这月的收益较差,您这月的红利比上月怕是要少些。”
“没关系,看在幽梦的份上,可以原谅。”
“老身多谢黄公子。”
“你不用在这陪了,去找幽梦吧。”
“是,老身这就亲自去办。”
“这还像点样。”
红妈妈躬身后退几步转身,速速去了前院请幽梦。
不多时,水榭湖中驶来了一艘小船,撑船的是个俊俏小厮。
荷颂道:“在那边,再往前一点,就是那朵。”
“哪朵啊?”
“再往右靠一点,看见了吗?白花紫边的那朵。”
二人将船划到了切近,小厮刚想伸手去摘,被荷颂一把拦住。
“停手,你笨手笨脚的小心伤了花,这可是贵客点名要的。”
小厮连忙停了手,将船又往边上划了点,在花正好荷颂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只见荷颂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从兜中取出一块丝帕,垫在荷花下方,小心托住,另一只手抄起剪刀,看向了观望良久的黄公子。
笑容无限灿烂,问道:“公子,从这里剪吗?”
“太短了,头重脚轻,杆子再长点。”
荷颂往下挪了一节,再次问道:“这里呢?”
“再往下点。”
“这里?”
“太下了,再往上一丢丢。”
汗已经从荷颂的额头滴了下来,落入湖中,啪嗒啪嗒在湖面泛起了丝丝涟漪。引得湖中金鱼争相抢食,只抢了个空。
黄公子不禁道:“好美啊。”
荷颂的脸顿时红了,含羞带笑。她以为黄公子在说她,可惜黄公子指的是池中的金鱼。
“快剪啊,等啥呢,就是这里。”
荷颂那一瞬间的梦顷刻醒了,操起剪刀剪了下去,小心取下,双手捧在手中,片刻不敢怠慢。
放于事先准备好的水晶瓶里。小厮划船出了池塘,荷颂双手捧着水晶瓶将这朵荷花交于了黄公子。黄公子接过后,饰于胸前,径自朝主楼大厅走去了,背影高傲而冷漠。
荷颂的心有些失落,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她在等黄公子一个满意的微笑作为奖赏,可等来的却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
她顿时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个给贵胄干活的下人,谁会对一个下人有情哪怕是搭一个无成本的微笑。
再说大厅里此时大部分宾客已经到了,王浮生为方梅引荐了所有他能说的上话的人。方梅心里有些不胜其烦,勉力堆笑陪衬。一番联谊寒暄过后,王浮生带方梅去了座位休息,等待他今晚要见的贵客。
方梅问道:“他还没来吗?”
“一会儿该来了。”
“他是谁呀?”
王浮生马上严肃起来:“嘘,低调,低调。等回去我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能结识他你的人生将迈上一个新台阶……”
“你俩怎么认识的?”
“先别问了,回去再说,他来了。”
王浮生赶忙拉起方梅迎了过去。
“黄公子,有失远迎啊!”
“王公子好,这位是?”
“我上次跟您说的我的发小,今天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黄公子打量一番方梅,道:“果然是粉面如桃笑意甜, 红粉佳人韵万千啊。王公子,福缘不浅啊。”
“黄公子谬赞了,哪里,哪里。”
方梅笑逐颜开:“谢黄公子赞许。”
王浮生道:“看光顾着说话了,黄公子,请上座。”
“不用上座了,今天不是我主场,我不过是来凑个热闹,过来玩的,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喝几杯就得了。”
王浮生忙道:“这哪成啊,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不上座呢,位置我都联系红妈妈备好了,您就快请吧。”
“哈哈哈——”黄公子笑了一下,对方梅说道:“咱去那边坐吧。”
说完带着方梅去了一处偏僻角落的位置坐下。王浮生很是惊讶,心说怎么把我晾一边了,到底是谁介绍谁啊。方梅看了他一眼,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再说红妈妈接了黄公子指示,快步来到前院接待室找到丫鬟晚风。吩咐晚风找名册籍,查找幽梦。主仆二人翻了一遍,查无此人。
红妈妈脸有些阴沉,吩咐道:“去叫初粉带着这本名册籍速速来逸思斋见我。”
“诶。”
晚风拿起名册籍,答了一声快步出去了。
逸思斋是红妈妈在醉红楼前院的办公室,也是她接待前院重要客人的地方。此处装修与醉红楼前院大厅的富丽堂皇不同,也与后院园林低调奢华的风格不同。
这间屋子不在醉红楼显眼的位置,不过却风水极佳,藏风聚气。从窗口透过院外竹林缝隙望向远山,恰是一幅静谧山水图。
进入逸思斋,一股宁静气息便扑面而来。整体格调典雅庄重,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清幽感。
墙壁是复古淡黄,温暖的色调让人放松。室内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书籍、书简,仿佛将历史与现实统统搬了进来。一张厚重感十足的实木方桌靠窗,桌面上摆放着文房用具,笔架上摆着各种粗细毛笔。细腻、滋润的端砚放在笔架旁边,凝练庄重。
红妈妈缓缓在书桌前坐下,心说难道是初粉私下里结识了黄公子并偷偷献上那个叫幽梦的以培植自己的力量。时机成熟将我一脚踢开取而代之。看来这个幽梦底细和与黄公子相好一事得好好查查。
正此时,“当”“当当”三声敲门,轻柔脆利。
“进来。”
粉妈妈轻轻推开门,躬身走到红妈妈跟前:“姐姐唤我来何事?”
红妈妈看了粉妈妈一眼,觉得与往日并无不同。
“过来坐吧。”
“是,姐姐。”
粉妈妈躬身前往坐到了红妈妈对面。
“名册籍里有个叫幽梦的吗?”
“回姐姐,正想跟您说这事呢。”
“嗯,怎么回事?”
“咱们院里确实有幽梦此人,不过名册籍里并未记录。”
“那是为何呀?”
“姐姐,您是贵人多忘事。一月前,原知府曹无名大人的千金幽梦拍初夜,因她爹平反,她连夜跟人跑了,当时是临时找到个小乞丐顶替的她。”
“哦,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那夜,她被那落魄公子张生拍下,张生当夜选了洞房风,本应嫁于张生。”
“对,是有这么个规定。”
“那张生拒不付聘金(赎身钱),又将此女卖于了我醉红楼抵债。自此幽梦便落脚在我院了,那张生至今还有几百金债务未还。”
“为何不催要啊?”
“老身已找人催要多次,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张生人间蒸发了一般,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嗯,那账还要继续要。”
“是。不知这幽梦的册籍如何记录啊?官府那里没有她的户籍,也不知道她的出处来源,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