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天换日正缘起
想想自己眼前的苟且,方梅不禁黯然神伤。起身走向书架,找出了那本珍藏,翻开发黄的扉页,满满都是回忆。
“我认为人还是要多看书学习才能提高认知。”
“不能多学习,思想会被框住的。”
“那不成傻子了呢?”
“有谁天生是傻子的,要是傻了也是后来受到环境影响变傻的。”
“那好,不看书不学习,那怎么提高认知?”
“技能是可以这样学的,思想就不必了。思想要多观察周围事物和自己通过思考获取……”
触景生情,越发感性,好不容易稳住的心性,执念再起。此刻那被深埋心底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曾经骗自己早已忘却的过往,在这一刻清晰如昨,那张触及心底的脸早已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生根,吞噬了自己。 真真印证了那句话,因为太爱你,我早已成了你。心里对那个名字的呼喊从未停止。
如果可以她想一直活在这个思绪里,这样她和她便是永恒。
天已见黑,温蕊的一声“吃饭”将她拉回了现实。
“我不去了,不想看到那个人。”
“他不在啊。小姐,原来您还不知道啊,他白天回来,晚上出去,天天如此。”
“好,走吧。”
方梅和温蕊去了正堂吃饭,晚上相约与几个妹妹打牌。
此时的张生已经到了醉红楼,一如往常叫了一桌上等酒菜,在原位坐好。心说今日王公子若来,就狠狠敲他一笔,居然勾引我老婆。正好用这笔钱拍下幽梦初夜,想我张生活了这许久还没上过处女呢,死了都遗憾。
不多时,王浮生果真来了。张生连忙上前,露出一丝奸笑:“哎呦,王公子。可把你给盼来了,昨晚怎么没来啊。”
“昨晚有事。”
“酒菜已经备好就等你来了,快坐,快坐。”张生招呼着王浮生坐在了自己身旁。
“今晚什么节目啊?”
“今晚可没什么好看的,入不了你王公子的法眼。”
旁边有人答道:“今晚幽梦姑娘拍初夜。”
王公子道:“哦,那确实。那我就凑个热闹吧。”
张生继续和王浮生攀谈:“王兄,听说你年近三十还未娶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王浮生冷道:“关你什么事啊!”
“是是是,平常确实不关我事。可男人娘子与男人晚上出去,还被丫鬟叫姑爷,王兄若你是那男人,你会做何感想?”
“不好意思啊,正如你刚才所说我尚未娶妻不知如何感想。”
张生上前叼住王浮生的腕子,目露凶光,凑近道:“少装蒜,想保住名洁跟我出来。”
王浮生掰开张生的手,甩了甩,冷哼道:“小小一只臭虫,虚张声势。”
张生怒目而视:“你说什么?你敢侮辱我。那就别怪我心狠对方梅下手。”引的同桌起立观看,张生稳了稳情绪,笑道:“没事,大家只管尽兴吃喝,我跟王公子闹着玩呢。”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王浮生说道:“哥几个安心留在这儿吃饭,我与张生有事出去说,谁也不许跟来。”哥几个纷纷落座,小声议论。
张生将王浮生带至醉红楼后院柴房,正巧见小乞丐躲在柴房角落。小乞丐一见张生喜不自胜,赶紧挥动钱袋。张生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静。
张生连忙将王浮生拉出柴房:“柴房太窄了,光线不好,咱找个僻静宽敞的地方聊。”
二人径直往里走,穿过后堂别苑来到一处竹林停了下来。
“说吧,你想怎么样?”
张生手里并没有实际的通奸证据,有些心虚,试探性的说道:“黄金一千两。”
听到这个要求,王浮生差点笑出声,勉强崩住:“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所以才找你要啊。你不同意也行,那待会幽梦拍卖的时候可别怪我嘴没把门的。你是男人可以无所谓,方梅那脸可架不住啊。”
一听他要败坏方梅的名声,王浮生顿时急了,抓起张生的脖领子举手就要打他。张生连忙捂住了脸。王浮生心想若此时打的你鼻青脸肿待会进去大家看见便会起疑,必问缘由。冷哼一声放下了拳头。
“我身上没带现钱,待会儿你要拍下幽梦初夜的话,记在我的账上。”
“那要拍下不值千两黄金呢?”
“不值差你的我折现给你,多了算我的。小人。”
“你敢叫我小人,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人。”
“好好好,君子,君子,叫你君子行了吧。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两人出了竹林径直奔大厅走去。路过柴房时,小乞丐冲张生又挥钱袋,张生并没有理会。
而恰恰就在刚才张生说到“可别怪我嘴没把门的。”这句时正好被后院园林巡逻的大兵听了去,急于表现的大兵连忙去禀报了安保队长。
“你刚说你在前院听见了什么?”
大兵道:“两个男人好像谈什么交易,一个男人说‘可别怪我嘴没把门的。’小的怕有情况,会影响到大老爷们,特前来禀报。”
“不能吧,这边的领导们从不在那边活动啊,不至于有什么情况吧。”
“队长,小的是觉得凡事小心为妙才来禀报的。”
安保队长思忖片刻,道:“好,你下去吧。此事我定会处理。”
巡逻兵走后,安保队长立马找来了红妈妈说了此事。
“那这样吧,你找几个人换了便服到那边去查查看。我带你们从正门进去。”
“那就有劳红妈妈。”
不多时,安保队长带了两个人换了衣服跟着红妈妈从醉红楼正门进入了大厅,几人在大厅里以客人身份隐匿巡查了一番,未见可疑。
红妈妈说:“我现在要去主持一个拍卖,后堂我就不跟你们去了,你们自行进去就行。”
安保队长道:“红妈妈客气了,您忙您的。”
红妈妈和贵宾区的客人寒暄了几句后,出了大厅去准备拍卖事宜。二楼环廊处的拍卖应用之物已备好,小厮来报:“红妈妈,就等您和幽梦姑娘上场了。”
“好,我们这就去。”
红妈妈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请幽梦。自己整理下仪表后缓缓步入了拍卖台。高声道:“我宣布激动人心的幽梦姑娘初夜拍卖现在开始,下面有请幽梦姑娘。”
台下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里面更多的人只是想一睹红妈妈的风采,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红妈妈微笑道:“起拍价黄金五百两。”
去请幽梦的小丫鬟在台下不住的向红妈妈使眼色,红妈妈见幽梦还没上场,心里顿时觉得可能是出事了。
红妈妈堆笑道:“请大家稍待,幽梦姑娘正在梳洗打扮,一会儿就出来了。”接着吩咐小厮道:“来呀,给各桌都免费送一壶好酒。”
小厮下去准备了。红妈妈从二楼台阶下去直奔了后堂。小丫鬟连忙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啊?”
小丫鬟急道:“幽梦姑娘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
“好像不愿拍卖,跟厨子跑了。”
“从哪跑的?”
“不知道啊。”
正此时,安保队长过来了。两个军士还押着个瑟瑟发抖的小乞丐。
红妈妈连忙走了过去,问道:“这是谁呀?”
安保队长道:“从你们后院柴房抓到的,手里还拿着个大钱袋。里面足足有黄金五十两啊。”说完安保队长将举在手里的钱袋交于了红妈妈。
红妈妈打开来看上书:张生。
安保队长道:“应该是她偷的你们这里哪位客人的。对了,竹林后墙被人掏了狗洞,这小乞丐说她就是从狗洞进来的,您得尽快找人修上。”
“好,今晚辛苦队长和哥几个了,此事我会处理。”
说完,红妈妈领着安保队长走了出去,小声问道:“这院有关大老爷们那边的没有异常吧?”
“没有。就是这院狗洞子和小乞丐的事,交给你们了,我们撤了。”
红妈妈点头道:“嗯,你们从正门直接出去吧。”
安保队长将小乞丐交于红妈妈,带着两个军士走了。
红妈妈上下端详起了这个小乞丐,轻声问道:“是处女吗?”
小乞丐被问的不知所措,无从回答,自顾打着哆嗦。小丫鬟连忙拿了块点心置于她的手中,温和的说道:“吃吧,我们妈妈看上你了。自此以后你就吃香喝辣享不尽的富贵。”
小乞丐吃不下去,将点心死死的攥在手里。半晌结结巴巴回道:“是,是。”
红妈妈一听,计上心来:“好。快带她去洗澡,给她换好衣服,精妆细画。都记住了,她叫幽梦。”
“是。”
丫鬟、婆子、化妆师齐刷刷赶紧带着幽梦下去准备了。
半个时辰后,小乞丐捯饬好了,被带到了红妈妈跟前。
红妈妈言语温存,笑容和蔼道:“好姑娘,你别怕,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小乞丐有些紧张,手还在不自主的打颤。
“模样倒是没问题,把胸挺直,走起来我看看。”
小乞丐没反应。小丫鬟连忙安抚道:“别怕,给我们走几步看看。”
小乞丐走了几步。
红妈妈道:“胸再挺起来一点。”
小乞丐生硬的往后挺了挺胸。
“嗯,有点意思。把腰拔直,腰部用力,挺胸,抬头。”
小乞丐听从指挥,机械一般照做,调整姿态。
小丫鬟道:“就是有点生硬。”
红妈妈笑道:“没事,再有些时日就丝滑了。”
红妈妈接着指挥小乞丐:“再挺一点,走两步,脚直前直后,别外八字,走出来寒碜。诶,对,对……就这样,可以。”
速成的红牌姑娘站在台上灯光一打也一样可以发光。
看差不多了,红妈妈亲切的对小乞丐嘱咐道:“记住啊,以后你就叫幽梦了。待会我一喊幽梦上场,你就按我刚教你的走进去站在我旁边只管微笑就好。”
小乞丐露出了一丝腼腆的微笑点了点头。小乞丐的内心是高兴的,因为她有了名字,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有了名字才真正算是人。姐姐们又将她打扮的这么漂亮,若不是这次机缘凑巧,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成为人的一天,更何况是美人。这样华丽的衣物连摸一下对她而言都是奢望。
“这件事完了以后,你就不是小乞丐了,有你的富贵。”
说完,红妈妈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前照后照,扶一扶发簪的位置,补一补妆,造型师又微调了一下她丝巾的角度……检查多遍,未见瑕疵。红妈妈站起身来,露出那自幼开始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早已融入灵魂的自信温婉微笑,迈出了那磨破脚才有的优雅步伐。缓缓上台,台下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我宣布幽梦姑娘初夜拍卖,现在开始。”
一阵掌声过后,红妈妈接着说道:“有请幽梦姑娘上场。“
听到红妈妈宣布,张生飞速抢到了前排,屏气凝神向台上观瞧。
听见红妈妈叫自己,小乞丐缓缓从后台走了出来,立于红妈妈身旁,沉静而青涩。她微笑着仿佛初花盛开在春天里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张生心说这幽梦好生面善啊,莫非是缘分。
红妈妈下场,拍卖师上台。毕竟后山那园林才是她的主场,她这样的人绝不会在价值不高的地方浪费哪怕是一秒钟。
拍卖师意气风发,左右逢源:”现在开拍,起拍价黄金五百两。有愿意加价的吗?”拍卖师锐利的目光在众人中飞速的游移。
“好,有人出价六百两。还有出价的吗?”
台下有人举手。“好,现在是七百两。还有吗,还有出价的吗?”
“八百两。”出价的是李大富。
张生一看又是李大富,喊价:“九百两。”
自打刚一上台,小乞丐的心就不住的狂跳。此刻看见张生为自己出价,更是不知所措。在她看来此刻的时光仿佛不是属于她的,而是临时借来的别人的时光。
李大富没再加价,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千五百两。”众人看过去,出价的是王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