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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骗吃骗喝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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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邢没有接话,而是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从眼前女人的眸光中,他体会到了她对他深深的埋怨。

    为什么会埋怨他呢?

    十九岁的童晚书,肯定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埋怨感;

    除非……除非她有了六年后的记忆。

    “晚书,别这么抹黑自己……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纯净的女人,美好的女人……你的出现,让我的生命有了五彩色……只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爱惜你!”

    微顿,男人深深的吸上一口气,继续说道:

    “无论是厉邢,还是喻邢,都爱上了你!曾经的我,背负了太多。重来一回,我只想为了你,为了小喻,也为了我们今后的幸福而活。”

    能打动人心的,只有人心。

    童晚书的眼眸里瞬间闪动起了水晶般的光亮。

    她侧过身,不去看男人那真挚的眼底。

    她怕自己再次沦陷在他异色的眼瞳中,去当爱情的奴隶。

    童晚书并不害怕付出;

    只是她不想自己的付出,最终的下场还是失去她最最宝贝的东西。

    童晚书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儿子小喻的那种痛到让人窒息的哀伤!

    生不如死的煎熬和打击!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甜言蜜语!我免疫!”

    童晚书嗅了嗅泛酸的鼻子,“我就要你的财产!”

    女人寻思:即便以后要跑路,带上足够的盘缠,也能有底气一些。

    “好。我让秘书整理一下我所有的动产不动产。”

    男人随即应好,“估计要两三天。毕竟我在一百多个国家有资产。”

    “……”

    童晚书沉默了:谁家正经人会在一百多个国家有资产啊?

    “你……你究竟投资些什么项目啊?不会是……是犯法的吧?”

    童晚书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好市民。

    “有你熟悉的房产,股票,期权,还有一些矿产、石油、稀有金属的开采权之类的。以及一些全球百强公司的股份等等。”

    “……”这似乎已经进到了童晚书的知识盲区。

    当年也没见这家伙这么有钱呢?

    童晚书还记得这狗男人给任千瑶买包,那个全球限量款的铂金包,要一千多万……

    虽然童晚书觉得那包卖一千多万,完全是智商税,但还是狠狠的羡慕了任千瑶一回。

    耿耿于怀的事太多了!

    童晚书都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

    “大部分是合法的。也有少部分……擦着边!”

    男人很保守的说道。他怕吓着善良的女人。

    “那些不太合法的我不要……合法的,你……你分我一点儿就行了。”

    童晚书只想留够逃离这个男人的盘缠。

    也不是她真想逃离;

    这里可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只是一想到任千瑶,童晚书就会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没有六年后记忆的任千瑶,已经对她这么敌意了;

    万一让任千瑶有契机有了六年后的记忆,那不得把她童晚书碎尸万段啊!

    想想就后背发寒!

    连带着童晚书都觉得:柳姿之所以会发难她这个边角料小人物,应该是受到了任千瑶的指使!

    任千瑶的手段,童晚书是真的害怕了。

    童晚书只想好好活着,平安的活着。

    至于情啊,爱啊,对于生命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何况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应该已经怀孕了。

    虽然才两天时间,但男人的和女人的……该结合的,已经结合成功了。

    所以,她才会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似乎感觉儿子小喻就在她身边。

    童晚书有些害怕,更有些恐慌。

    她害怕悲剧再次上演;

    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儿子小喻!

    “好,我都选最优质的资产给你。”

    男人揽过童晚书的后脑勺,轻轻的往前一带,温情的亲在了她的唇上。

    如蜻蜓点水一般,柔情又温和。

    他知道循序渐进,但似乎不太能够控制。

    恨不得每天奋战到凌晨,直到童晚书把儿子小喻重新孕育上。

    “房车……留给我睡吧。你……你让秦明送你回去。”

    小木屋就两张连床,留着药叔照顾体弱的弟弟童晚杰。

    “行。你进房车休息,我去跟晚杰挤一挤。”

    厉邢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他的女人在;

    他的儿子即将在……

    “晚杰才动过手术,你跟他怎么挤啊?”

    童晚书哼声质问。

    “那我跟药叔挤挤总可以吧?”男人执意着。

    “行吧,那你跟药叔去挤吧!”

    童晚书也懒得搭理厉邢,便转身上了房车,并将房车的门给锁死。

    他不是愿意挤么?那就由着他好了!

    房车还是很宽裕的:该有的生活设备,这辆房车几乎都配备了。

    累到不行的童晚书也懒得洗漱了,倒头就在沙发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男人静坐在石台上,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在孤寂的夜风中,那猩红的火苗,如同男人一样的落寞。

    他在等待。

    等待女人睡着了。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又什么时候如此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

    他竟然有足够的耐心,在陪这个女人闹。

    突然,身后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厉邢转过身来,就看到童晚杰鬼鬼祟祟、且混混沌沌的朝游荡走来。

    本以为童晚杰这么晚了是来找自己的;

    却没想童晚杰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朝着那块黑黢黢的镇园石七摇八晃的走了过去。

    这小子干什么呢?

    怎么像喝醉酒似的?

    在触碰到那块镇园石后,童晚杰像是找到了有奶的娘一样,然后趴伏在镇园石上睡起了觉。

    这小子该不会是梦游了吧?

    正当厉邢想上前去查看童晚杰究竟是怎么情况时;

    便又看到药叔也跟着鬼鬼祟祟的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毛毯子。

    “嘘,厉二少,您小点儿声。”

    厉邢还未开口发问,药叔却先跟他做了个安静手势。

    “晚杰该不会是梦游吧?”

    厉邢压低声音问道。

    “是又不是……他经常跑出来睡这块石头上。这样他才能睡得更踏实些。”

    药叔跟过去,将毛毯盖在了童晚杰的身上。

    童晚杰抱着那块石头,倒是睡得很安然。

    “这石头,跟童晚杰戴的那块平安扣……有关系吗?”

    厉邢纯属好奇。

    “这是块母石,平安扣是块子石。”

    药叔微微叹息,“给晚杰看过病的医生都说:晚杰能活到这么大,简直就是医学奇迹。我想八成是平安扣一直护着他的小命儿呢!”

    “……”厉邢久久的沉默。

    这得有多沉的大爱,才会让童晚杰将护命的平安扣舍给了儿子小喻啊?

    彼此沉寂了一会儿,药叔突然发问:

    “小喻那孩子……真是……真是你和晚书六年后的孩子?”

    “嗯,是。”

    厉邢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因为他知道:

    信者,是不用他过多解释的。

    不信者,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那孩子太可怜了……”

    药叔长长的感叹一声,然后默了一会儿又说:“晚杰跟晚书……更可怜!想必他们为了小喻那孩子,付出了很多吧?”

    “……”厉邢再一次的沉默。

    何止付出很多?

    他们姐弟,为了小喻,连最宝贵的生命都付出了!

    厉邢久久的默声,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来作答药叔的问话。

    “小喻这孩子,如果他真的心疼自己的妈咪,我想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因为他舍不得他的妈咪再经历一次痛苦……”

    药叔见厉二少不说话,便又补上这句。

    “我会让童晚书幸福的。”

    厉邢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还是自己先幸福起来吧。你只有自己先幸福了,才能让身边的人幸福起来!”

    药叔的话,听起来来简单易懂,仔细分辨时,又富有哲学层面的内涵。

    自己先幸福起来?

    什么意思?

    厉邢有些漠然:他要如何才能幸福?

    儿子小喻不回到他的身边,他又怎么能幸福呢?

    似乎他的幸福,已经完全捆绑在了儿子小喻和童晚书的身上。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也领悟了很多。

    翌日清晨。

    童晚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植物园里一派温馨且祥和。

    弟弟晚杰正趴伏在镇园石上,睡得口水直流。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压到心脏手术的伤口?

    但看他睡得如此酣然的样子,应该是没被疼到。

    在镇园石不远处的石台上,睡着姿态扭曲的厉邢。

    他高大的四肢半垂在石台下,毯子也被他甩到了一旁。

    这家伙宁愿睡在邦硬的石台上,也不愿离开这里啊?

    没苦硬吃是么?

    玩什么苦肉计啊?

    童晚书蹲身过来,捡起被甩到一旁的毯子,盖在了厉邢的身上。

    刚准备转身进去小木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厉邢痛苦的哀嚎声:

    “腰……腰……我的腰……”

    童晚书本能的顿下脚步转过身来,就看到厉邢正痛苦的扶着他的腰。

    “厉邢,你没事儿吧?”

    “腰……腰闪了!疼……”

    男人疼得整张俊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童晚书连忙上前来看,并搀扶着厉邢坐直了起来。

    可厉邢还是一个劲儿的喊腰疼。

    疼是真疼!

    毕竟谁搁这硬石台上睡一晚,都吃不消。

    “你不是说跟药叔挤一晚上的吗?怎么睡这里了啊?”

    童晚书下意识的去给男人扶腰。

    “帮你看着你弟弟啊!他三更半夜的跑出来睡石头上,叫都叫不醒,我只能守着他。”

    也不知道是真腰疼,还是假腰疼;

    厉邢大半个人都偎依在童晚书的怀里。

    “我弟弟从小就喜欢睡这石头上,用不着你守。”

    童晚书一边帮男人顺着腰,一边埋怨起来。

    “过风了。我守了一整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好吧?”

    厉邢弱声弱气的说道,“我要不守着,万一有猫猫狗狗,蛇蛇鼠鼠的咬伤你弟弟怎么办?”

    “放心吧,这镇园石附近十米,都不可能出现害虫和野兽的。”

    童晚书想把男人的身体推直,可男人却像面条一样耷拉在她身上。

    “完了,完了,我腰不能动了……”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那我让秦明叫救护车?”

    童晚书本能的在男人的腰际掐了一下,想证明男人的腰是不是真的不能动了。

    这一掐,掐得男人真的好舒坦!

    痛并快乐着,或许就是现在的这种感觉!

    “叫什么救护车啊?”

    厉邢提议,“让我哥来看一下不就得了?”

    “好,我这就给厉医生打电话。”

    随即,童晚书立刻丢下厉邢,进去小木屋给厉温宁打电话去了。

    “厉医生,您今天需要做手术吗?能不能麻烦您来一下植物园啊?你弟弟厉邢的腰……受伤了。顺便也给晚杰做个检查。”

    厉温宁赶来的时候,厉邢被挪到小木屋里躺着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厉邢做检查,还在在分辨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样。

    这是玩的苦肉计?

    还是玩的老赖计?

    又或者是老赖和苦肉计?

    等童晚书转身去正屋给厉温宁倒水时,厉邢一把扣住了厉温宁的后脑勺。

    “就说我腰闪了,需要卧床休息一星期。”

    “才一个星期哪里够啊?要不,我直接说你腰断了,需要躺个十年八年的!”

    厉温宁不动声色的说道。

    “厉温宁,你敢跟我抢童晚书,我就敢跟你玩命!要是老婆孩子回不来,我也不想活了!”

    厉邢跟厉温宁耍起了无赖。

    “不想活了,那就去死!”

    厉温宁淡淡一声,“反正我是铁定不会让晚书和小喻跟着你再经历一次痛苦的!”

    “厉温宁,你特妈还有没有良心?”

    厉邢沉声低斥。

    “厉邢,放过晚书,才是你真爱晚书的表现。”

    厉温宁微微吁息,“而你现在所做的,无非就是拉着晚书跟你一起下地狱!”

    他现在所做的,是在拉童晚书一起下地狱吗?

    厉邢默声盯看着厉温宁的眼底……

    “厉邢,别再执着于你自己的执念了!”

    厉温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不会让晚书重蹈覆辙,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厉温宁,别装了。你那么爱任千瑶,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厉邢引导式的发问。

    厉温宁没接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看着弟弟厉邢。

    然后轻悠的笑了笑,“不是忘记她,而是……重新找回自己!”

    童晚书进来的时候,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厉医生,厉邢的腰没事儿吧?”

    童晚书温声询问。

    厉邢的目光,凌厉的瞪向了厉温宁;

    一副:你要敢不配合我,老子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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