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为警察卧底，我为群众卧底
赵小虎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他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哭喊，悲伤的对着上天哭喊。
”额啊。”
赵小虎猛然起身，上衣已经被汗水打湿，天亮了。
他起床冲了一个澡，心中的那种担忧感愈发的强烈。
他穿上衣服，拿起座机就给张飞龙打去电话。
“飞龙，最快的速度来接我，我们去小坝街。”
挂断电话，他又给柳小兰打去电话，电话接通却没有接。挂断，再次拨通，还是一样，接通没人接。
不一会，张飞龙到达。
来不及多想，赵小虎上车，两人前往小坝街。
远远的，还没有到，整条路就堵的满满的。
“飞龙，靠边停。我们跑过去。”
两人迅速下车朝着小坝街跑去。
刚到小坝街路口，远远的已经拉起了警戒。
赵小虎内心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周围群众的议论声传到了耳边。
“哎哟喂啊，好惨了，我看到里面拖出来两个人哦，身体被压烂了。”
“对的啊，听说还有一个小孩，才七岁。”
“昨天晚上拆迁哦，以为没人了，谁知道里面还有人哦。”
“不止哦，还有好多人受伤了，大半夜的谁知道突然来了拆迁队哦。”
“…”
赵小虎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紧紧地握紧拳头，身体止不住颤抖。
身边的张飞龙亦是如此。
这时，赵小虎眼角余光看到了远处一个眼镜男，正是昨天的那个人，陈昆。此时的陈昆正在跟一个拉警戒线的民警说着什么。
赵小虎挤进人群，朝陈昆走去。
陈昆正在对民警吩咐着工作，似乎感受到什么，目光正好碰上双眼赤红的赵小虎。
陈昆依旧挂着嘲讽的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赵小虎。
赵小虎与张飞龙走到陈昆身前。
赵小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看着陈昆沉声道：“是你做的？”
陈昆眨了眨眼睛，双手摊开，无所谓地点头道：“昨天我说了给你面子，所以我是凌晨以后才开工的，是不是给足了你的面子？”
赵小虎低沉怒吼：“那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你不在乎吗？”
陈昆面露惊讶道：“不是吧，青帮的副帮主怎么选的？你这样的人怎么当上帮主的。我回头要跟杨叔好好聊聊。他们的副帮主居然还在意人命。”
赵小虎再次深吸一口气，看着眼镜男道：“你有种，我记下了。”
陈昆听到赵小虎的话，露出了不屑之色。
赵小虎转身离开。
身后的张飞龙一直握紧拳头，极力隐忍着。
回到车里，赵小虎让张飞龙回去。
路上，赵小虎看着手机里的新闻。
“今日凌晨，冰城小坝街发生拆迁事故，几名工人因醉酒施工拆建，没有确定房内是否有人，导致当地来不及撤离的群众受伤。目前有一人重伤，五人轻伤，正在医院全力抢救。事故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下面是清一色的评论：
“我在现场，我看到人已经被压扁了。”
“冰城医疗天下第一，起死回生。”
“你们要相信官方，不造谣，不传谣。”
“我宁愿相信评论，也不相信官方。”
“我们要真相。”
赵小虎一直刷着新闻。
此时整个冰城底层老百姓已经暴走，全部打出还我真相的字语。
而上面依然默不作声。
再次刷了几分钟，赵小虎发现，自己点赞的几个评论和视频，没了，被删除了。再次搜索冰城热搜。
居然是《冰城的日出真美》。
赵小虎颓然地倒靠在车上，手机滑落在了一边。
突然，赵小天想起来了什么，拿起手机对张飞龙道：“飞龙靠边停车，我出去上个厕所。”
随后，张飞龙靠边停车。
赵小虎下车，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拨通了局长的电话。
“滴。”
电话接通。
“局长，我是赵小虎。”
那头的局长大吃一惊，现在卧底都这么牛吗，直接电话汇报了？
“小虎，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否遇到了危险，或者你要留下遗言？”
赵小虎直奔主题。
“局长，我就问你，小坝街拆迁你知不知道？”
那头的局长陷入了沉默。
良久，局长才缓缓说道：“小虎，外面的事你别管，你只需要等到下一次杨豹交易毒品的时候，告诉我时间地点就可以了。”
“局长，那是两条生命，你们是怎么报道的？而且我听周围群众的讨论可能还不止两条生命。局长你告诉我，我们守护的底线是什么？是什么？”赵小虎用接近咆哮的声音质问着自己的局长。
办公室的曹正阳一拍桌子大怒道：“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那都是上头的人直接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有办法吗？”
赵小虎针锋相对道：“去tmd身份，我还要身份，我在警察眼里是坏人，在坏人这里是卧底，我要什么身份，我只想问你，我们一直坚守的，局长你曾经教导我们的，你都忘了吗？”
曹正阳闻言也是咆哮道：“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这个局长好受？天天被老百姓指着鼻子骂我愿意？你去看看网上多少人曹正阳，指着我骂。我想吗？我能做什么？你说你是卧底，我何尝不是，我也一直努力收集上面的罪证，忍着千万人唾骂，我容易嘛我。你小子还委屈上了，我tmd不委屈吗？”
赵小虎闻言心中更是大骇。连我的局长也是如此？
“局长，你”
曹正阳略微舒缓语气道：“小虎，我在这个位置也是如履薄冰，你可以把我理解为卧底，你为警察的卧底，我为群众的卧底。你知道为什么我看重你吗，因为你跟我一样，心中有光，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坚定下去。明白吗？而我也会跟你一样，我一直在寻找我们冰城幕后的那个大人物。”
赵小虎闻言也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而此时，车里的张飞龙也是编辑短信给曹正阳。
“局长，小坝街拆迁怎么回事，我要求你给我一个交代。”
正在气头上的曹正阳，看见这条信息，气不打一处来。
给张飞龙回复了四个字。
“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