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父不慈,子不孝
这生活太破,缝缝补补还能过,直到遇见你,才发现这破碎的生活,全是惊喜!
——陆柯
“听说了吗?陆柯他出国了…”
“听说了吗?陆柯考上执业律师了,还自己成立了律师事务所!”
“听说了吗…”
许念念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多年以后听说到有关于陆柯的一切。
那个曾经被认为“坏男孩”的男生,那个曾经骑着摩托车带她穿遍大街小巷,治愈了她一切的男生,她错过了他后面的生活。
然而,本来以为人生还会有相遇的可能时,她却接到了一封来自于陆柯的遗嘱。
“陆总说,他所有的遗产都留给许小姐…”
拿着那份遗嘱,许念念觉得一切恍然如梦,她甚至没来得及问出陆柯是怎么去世的,人就晕了过去…
陆柯…
若是有来生,我来渡你可好!
“吱呦…”
昏暗破旧的楼道里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发出难听的声音。
陆柯趴在阳台上,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楼下新来的住户忙里忙外,搬家公司的人来来回回路过,那扇老掉牙的门估计再被推几下,就要寿终正寝了。
陆柯扫了扫耳朵,弹了弹手中的烟,痞声道:“哥们,那门不经推,别砸着自己。”
许念念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陆柯这样不讨喜的话。
搬家公司的人看了那窗户里面的人,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进出推门的力道却是轻了几分。
看到来人这做派,估计是有钱人。
像陆柯这种穷的只剩下一身皮的人,是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脑袋被门挤了,居然来这种地方住,真是有钱没处儿烧的。
“念念,其实我们下半年再转过来,也是可以的…”
“妈,我想提前过来适应适应环境。”
女孩暖暖糯糯的声音,就像这四月的清风,吹进人的心里,不温不热,刚刚好。
手中的烟似乎烫到了指尖,陆柯赶紧把烟头丢地上踩灭。
抬头就看见从拐角巷口溜进来一个鬼鬼祟祟,舒头探脑的身影。
那人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做贼心虚的人上楼,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柯,先是吓一跳,反应过来后,跟着劈头盖脸地骂一顿:“你他妈的神经病啊,站在这吓死老子了!”
“还回去…”
陆柯站在台阶上,比他高了一个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尚军手里的东西,这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陈尚军下意识捂紧衣服,瞪着眼:“滚一边去,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陆柯无视他的辱骂,依旧挡着他,不让他上楼。
“你……你……干什么”
陆柯再次重复刚才那句话:“还回去。”
“我他妈还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吧?”
陆柯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他。
这栋楼,本来住的人就不多,这会正是中午,所以楼道里人不算太多,只不过楼里的邻里邻居早就习以为常了。
倒是那新来的人,盯着俩人看了一会。
许念念逆着阳光,看着那站在楼道里的人。
穿着灰色的破洞裤,留着一头寸发,看起来不太像是好人。
这是许念念对陆柯的第一印象。
陆柯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他,他再一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最后一遍,还不还?”
“你想让我还什么?”
“你拿了什么?”
“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想教训你老子不成,别把老子惹火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还想再进去是不是!”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陆尚军抬手就要去教训人,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过一下!”
许念念从两个人中间走过去…
陆柯抬头,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色裙子,一头黑发的女孩,她背上背了一个粉色的书包,上面坠了一个kt猫。
这狭窄逼仄的楼梯道跟她极不谐和,总觉得格格不入。
陆尚君咧开嘴,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小姑娘,新搬来的,以前怎么没瞧见过。”
许念念看了两人一眼,而后垂眸离开。
陆尚君本想着跟这小姑娘一道上去,从儿子身边经过时,还不忘骂一句:“吃里爬外的东西,下贱东西生的种也下贱。”
陆尚军的声音不大,可是陆柯还是听到了,他脸色一瞬地阴沉,那句“下贱东西生的种也下贱”激起了他的怒气。
操他妈的…
陆柯紧握双拳,转身一把薅住陆尚军的衣领,把人往墙上狠狠一撞,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陆柯我他妈是你爹…”
陆尚军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被摔在墙上,撞的狠了,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你还知道你是我爹,上回说了再偷就他妈给你手剁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说着,陆柯顺手抄起阳台上的花盆,对着陆尚军的手狠狠砸去。
“陆柯,你他妈敢…”
“我敢不敢的,你三年前不就知道了吗?”
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这父子俩的吵闹,却没有一人敢出来。
许念念就那么看着那少年,一手按着他爸爸的手,另一手拿着花盆就要砸下去。
“念念,我们回去吧!”
许念念的母亲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温柔女人,害怕这对父子打起来伤及无辜,拉着女儿就要回屋。
眼见着陆柯手中的花瓶就要砸了下去,许念念突然开口:“陆柯,别冲动,那是你爸爸。”
许念念的突然开口,让许母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女儿,不想让她招惹那父子俩。
看到有人为自己说话,陆尚军抻着脖子喊道:“陆柯,别人都看不下去了,你居然对你爹动手,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陆柯讥讽一笑,“我最大的天谴,就是成了你儿子。”
“你就是再恨老子,看不起老子,你身上流的也是老子的血,这辈子你就认了吧!”
“我认,那你也要认命,咱俩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天,你就要给我受着。”
“你是不是不正常。”
“现在,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东西还回去!”
陆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以至于陆尚军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扭断了。
“还,还,我还…”
陆尚军害怕陆柯手里的花盆真的砸下来,他颤颤巍巍把怀里的小包裹拿出来。
那正是他刚刚经过许念念母亲身边,从她包里顺来的钱包,本来想着可以去赌一把,没想到被这小子看到了。
“再让我抓到一次,我亲自把你送进去。”
陆柯说完将人推倒在地。
父不慈,子不孝…
说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