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顾寒霆……在哭?!
是啊,这种事情,很难找到证据。
除非苏沐烟自己亲口承认,否则谁也无法证实。
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池熙,谁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像之前吓苏子叶那样,吓她呢?”
我摇头,否定了路面的建议。
“估计不行,以苏沐烟深沉的心机,恐怕会很难相信这世上有鬼。”
当初我这只真鬼在她身边飘荡了那么久,都从来没有见她露出丝毫愧疚和害怕的情绪。
这个人,很难对不存在的事物产生恐惧。
除非,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可这实在是太难了。
寻常人根本看不见鬼怪,我飘荡了那么久,也没遇到过一个能见鬼的。
陆绵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算了,不想她。追悼会的事情,你要来吗?”
她再次询问,我抬眸认真的看着她,“人都不在了,追悼会你认为真的有意义吗?”
“不管有没有意义,我们都想这么做一次。”陆绵回答得也很认真。
她说,“至少,这世上需要一些人,记住她。”
“汐汐她本身,也值得被人记住。”
轰隆!
天空突然划过闪电,雷鸣声骤然响起。
我蓦地浑身一僵,原本想要说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我的脸在瞬间变得雪白,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攥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
这个雷声,像极了我收到父母死讯那天。
陆绵发现了我的异常,关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可是在不断响起的雷声下,根本正常不了一点。
陆绵见这样继续下去不行,赶紧握着我的手,“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强撑着开口,“我……没事,缓、缓一缓……就好了。”
“缓什么缓,你脸白得跟死人差不多,你……”
陆绵话说了一半,突然愣住。
她看了看窗外哗啦啦的大雨,还有撕裂天空的闪电,以及如同重锤每一下都敲在心头的炸雷声。
她恍然想起曾经见过这样的画面,只不过那个时候,有这样反应的人,是乔汐。
她看看我,神情逐渐变成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你为什么会……你、你到底是……”
一连三个问题,都没有问出来。
似乎是害怕听到什么难以接受的答案。
我很想安慰她两句,可是我的呼吸开始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陆绵看了眼,帮我接起来。
“顾寒霆,你在哪里?池熙的情况很不好。”
电话里,顾寒霆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把手机给她。”
陆绵把手机递过来,点开免提,“顾寒霆要跟你说话。”
我用力掐着掌心,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说。”
这一个字,俨然已经耗尽我全部的力气。
“汐汐,听我说。”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很稳,每一个音都平稳得没有一点起伏,“你先捂上耳朵,然后慢慢调整呼吸。”
“别怕,别着急,慢慢来,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陆绵,你抱着她,帮她一下。”
陆绵听话的坐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肩膀,手不停摩挲着我的肩膀给我安慰。
第一次,在我被打雷吓到的时候,有人将我抱在怀里。
倒不是说之前陆绵不想这样安慰我,只是陆绵也只见过我一次这个样子,而且很快我就被傅南州给接走了。
她都还没来得及安慰我。
而且那次傅南州接走我以后,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去陪苏沐烟。
据说是苏沐烟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发泄,他实在心疼。
“汐汐,别怕,我们一直都在。”
顾寒霆不断的安慰我,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给人一种沉稳安心的感觉。
我奇迹般的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
等到我的脸色缓和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跟鬼一样。
陆绵才跟他说,“好了,她好像缓过来了,脸色好一点了。”
“好,那你陪她一会儿。”顾寒霆在电话那头道,“我这边还有一会儿结束,结束后立刻过来找你们。”
陆绵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巨大的恐惧之后,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伸手拿过杯子,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好几口,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后,心情也更加平静。
结果抬眼,就对上陆绵意味深长的眸子。
刚刚润泽过的喉咙再度变得干涩。
“绵绵,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有些语塞。
陆绵看着我,“你说,我在听着。”
“我……”我嘴唇开合好几次,依旧不知道该怎么筹措语言。
干脆试探着实话实说,“如果我说,我是乔汐,你……会信吗?”
“你觉得呢?”陆绵反问。
我,“……”
我不知道。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有人来告诉我,我肯定不会信。
说不定还会把对方狠狠骂一顿,觉得他是神经病。
可是,当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我张了张嘴,“我曾经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在雷雨天。”
“然后,就留下了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你刚才那么惊讶,是不是……乔汐也有这样的症状?”
陆绵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想跟我说,这些都只是巧合是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来上次画画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
“池熙,你到底为什么要学汐汐?”
陆绵严肃的看着我,“甚至不惜把自己逼到和她生一样的病的地步!”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把你列进我的怀疑名单之中!”
轰隆!
窗外,打雷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害怕的颤了一下,但比起刚才的应激反应,这次要轻很多。
“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学她。”
我头疼,苍白无力的辩解着。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因为曾经发生的不好的事,才会留下这种病。”
“我没有学她,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