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九牧天赋术法
昔日的九州权贵多如牛毛，但在世事几度变迁，千年风云变幻，老人王完成大一统，时间让大部分世家贵族衰落，最后泯灭历史长河，曾经的满座宾客早早离去，过去自豪的功名化作几卷残章，任由后人点评。
封王的家族迁离故土，散布在第一州其他地区，后代继承封王老祖宗的天赋，而这正是世家天赋术法的由来。
九牧世家的天赋术法叫做战旗帜，他们的战斗手段和能力都取决自己有几柄古老的旗帜。旗帜在九牧世家的婴儿诞生之际会选其主，这些旗帜不知道从哪里来，更不知道当自己的主人死去，它们又会回到哪去，但唯一肯定的是［它们会伴随自己选择的伙伴去度过一生］。
九牧世家前代的出世天骄是有七柄旗帜天赋，林七识则是持有六柄，只论天赋仅次对方一柄旗帜。
不过林七识自身六柄旗帜的天赋，哪怕是在九牧世家的历史也能排进前十，何况是在第一州偏僻之角的罗城，又会有谁的天赋能够比拟？这是九牧分家的所有人心中所想。
但答案是有的，颜织，这个名字就很突然的闯入所有人视线中，他拯救了在虫巢试炼之地的其余考生的命运，也打破了历届高考生的境界水准，不仅如此，随着雪域同外界的贸易线重新开拓，一条震惊九州武者的消息从［冰雪禁锢的城市］北国传开。
那一天，一名新的英才诞生了，他年仅十八岁，肃清一国黑暗，甚至被北国子民冠以［英雄］之名！他在舞象之年完成惊人壮举，哪怕是在人族历史也实属罕见之事！
颜织在北国的故事被说书人略微加工然后做成书去评说，被吟游诗人传颂高歌，不过不管如何，人族确实诞生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天才，这让颜织受到前所未有的瞩目。
所以预选赛才结束封闭管理，赛场外已经被各种记者包围，如此一幕让选手和管理人员都非常狐疑，很不理解预选赛的关注度为什么高的这么夸张。
直到他们被告知自己所在位置的一名选手在北国做出的壮举，不由得傻眼。
不过当事人早已经趁乱离开，甚至把通讯器关闭，让自己处于不被打扰的状态回家。
“阿禾！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去啦，好无聊！”
才回到家，安蔻姬娜就扑到颜禾怀里。
“诶？听说那边可是有商业广场的呀，不应该感到无聊吧？”抱着安蔻姬娜的颜禾很是困惑说道。
“颜织他除了在房间修炼还是修炼， 比赛也用不到我出马！真的是巨无聊！”安蔻姬娜抓头的抱怨。
看到安蔻姬娜这副样子，颜禾盯着颜织看。
“老哥？”
感受到妹妹可怕地目光，颜织连忙做出解释：“抱歉抱歉！那几天在深度冥想，没考虑到安蔻姬娜。”
“真是的！”颜禾放弃地叹气，接着跟安蔻姬娜说：“安蔻姬娜有想吃的东西吗？我晚餐给你做。”
“我想吃黑椒牛柳！可以吗？”
“可以哟。”
“老妹我想吃肉圆！”
“老哥的话无效！”
颜禾瞳孔蕴含的愤怒投向颜织，雪白的脸颊因为怒斥升起两团朱红，安蔻姬娜也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不敢吱声，她和颜禾从初次见面，头一次见到对方生气。
“怎、怎么啦，为什么会生气？”
“你跟我保证过！说去北国不会有危险！可是为什么老哥你又主动陷入泥潭！你知不知道我在报道看到你被一位城主追杀我有多无助！”
“——”
面对沉默不语的颜织，颜禾噙着泪用力地咬住嘴唇。
“别人都在夸你勇敢，那是因为他们和你没关系！但你是我哥哥！是我仅剩的家人！你可以有一时的幸运！但真的能保证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吗！你想要我一个人活着吗！就不能不要主动承担不是你的责任！非要逞英雄吗！”
“你是我的哥哥！不是什么英雄！我不想哪天从其他人口里得知你的死讯，我只想要你陪着我！我就想要我们普普通通活下去，真的不行吗……”
颜禾仿佛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累积的情绪爆发，说完肩膀起伏，怒火被失落替代，低头的瞬间，泪水落在地板。
“我不、不想老哥……也离开我……”
哽咽抽泣，颜禾眼角噙着的泪接二连三滑落，边哭边断断续续说道。
手掌轻轻放在颜禾脑袋上，颜织弯下腰，从正下方仰望颜禾的眼睛，然后降低音调说：“抱歉阿禾，让你感到害怕。”
“在北国的经历或许常人感到凶险，可我并没有觉得危险，但我要是这么解释，你一定不会满意的吧？”
“当然了……”
“危机是武者的宿命，不拼不搏哪有机遇？其实阿禾，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跟你问清楚，你真的愿意成为武者吗？我可以保证，哪怕你放弃武者道路，老哥我也能护你一生，也至少能保证延续你一千年的寿元，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你想做什么都行，所以你的答案，是否还愿意成为武者？”
面对颜织认真的询问，令颜禾不知不觉退后一步，不过很快她毫不畏惧的去对视，咬着嘴唇拒绝。
“才不要——”
“我说过了可以护你一生。”
“才不要！我才不要成为笼子里的鸟，接受被规划好的人生！至少我想要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哪怕你死了，我也能给你收尸！”
听到颜禾这样说，颜织像是想起来什么，不禁发出轻笑，“不愧是我的妹妹，真像啊。”
“什么？”
“你说的对，是我的问题，那继续努力吧，如果我真的被人杀了，你帮我收尸吧。”
“不许胡说！”
“是是是，不说。”
“虽然老哥你是在转移话题，但你的态度我明白了，至少以后请不要主动去涉入危险。”
“我尽量。”
“真是的。”看出颜织的敷衍，但颜禾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叹气，接着脸庞浮现歉意，朝着安蔻姬娜继续说：“抱歉了安蔻姬娜，吓到你了吗？”
“开始是有点可怕，毕竟头一次见阿禾生气的样子，不过你和颜织果然是兄妹呀。”
“啊？”
看到颜禾有点吃惊，安蔻姬娜轻轻摇头说：“你们真的很像，除了长相。”
“太失礼了吧？”颜织面容浮现一抹无奈。
“实话啦！光凭长相谁第一眼能看出你是阿禾的哥哥？”
“那是眼睛瞎了！”
“喔？请要有自知之明哟。”
看着俩人滔滔不绝的吵闹，颜禾含着微笑静静看着。
“话说小吉祥呢？”安蔻姬娜停止吵闹询问道。
“嗯，张爷爷领着小吉祥考察附近小学，准备让小吉祥留在这边。”
“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可能是被我的建议打动了，前几天我说小吉祥没有同龄玩伴儿会很孤独，让小吉祥考虑留在罗城上学，而且老哥你也要去薪火了，你的房间可以给小吉祥住。”
“那你高二高三怎么办？不住校了吗？”颜织皱着眉说道。
“放心啦，不会懈怠修炼的，张爷爷收我当弟子了喔。”
“老仙人？”
“嗯！”
听到颜禾这么说，颜织是真的惊讶了，先不说老仙人是人族第一批的封王，而且光是身份，当代人王的师叔，嘶！这一下子颜禾的辈分涨的有点高哇。
“拜师礼给你什么了？”
“老道还没有考虑好送什么。”
不知何时，老道士已经进入到屋里，身后是面容有些疲倦的小吉祥。
“如果可以，我替阿禾做主，想要碧水福熙剑。”
老道士并没有理睬颜织，而是看向颜禾说：“徒儿，你想要什么呢？”
“虽然我不知道碧水福熙剑是什么，不过我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能选它吗？”
“你哥真是会选！知道我还有个压箱底宝贝，也不放过！”老道士向颜织瞪了一眼，没好气说道。
“不过要等几天，这把剑我当晾衣杆扔道观了。”
“您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少废话！”
颜禾这时怯生生举起手说：“我还不清楚这把剑什么来历，谁能讲一讲？”
“让你哥说。”
听到老道士这样说，颜织点头，给阿禾讲解碧水福熙剑的来历。
“碧水福熙剑的前身是一柄名叫水都誓证的名剑，那是群雄割据时代一位封王所持的武器，如今九州大陆的岛屿，一方面是因为地壳自然运动而形成的，另一方面则是当年那群封王战斗波及，板块被影响，不自然形成的岛屿。”
“在无比久远的过去，封王与凶兽驰骋大地的年代，有个修筑在水面上的都市［水都］。水都的王崇尚自然，为了领地和平，无论大小战役都会身先士卒，有时他会带着新加入的守望者宣誓，背负沉重的责任去保卫水都的根基。”
“时代的末期，大陆因为封王们的战斗陷入沉沦，那些在上古沉睡的凶兽被惊醒，它们暴虐的吞噬凡人，让九州先民苦不堪言，而修筑在水面的都市，水都同样的也遭受到危机。”
“上古沧海之龙沉睡在深海之中，海龙的苏醒让大海没日没夜的不断翻涌，巨浪犹如山崩摧毁水都的屋舍和渔船，也让水都子民出现巨大伤亡，为了平息灾厄，水都的王持剑来到上古海龙的面前，凶兽和人族两者不能相容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这场旷世之战打了数年才分出胜负，上古海龙被彻底镇压，但水都的封王也因伤势过重，没过多久也死去，失去封王的庇佑，水都的子民也逐渐离开故土，迁移其他地方求存，而封王和海龙战斗时所持的那柄长剑［水都誓证］在那场战役中剑身断裂，不复荣光。”
“这柄断剑在之后岁月不知所踪，到了近现代，这柄断剑才被锻造大师黄熹召找到，然后将其熔解再铸成新剑，为了让这柄曾经拥有无上荣光的名剑在获得新生后能有好运气，黄熹召大师将这柄刀身轻薄，剑身如水的新剑重新命名，［碧水福熙剑］，可惜这柄剑无论是名气还是力量都无法和前身比拟，这也让黄熹召大师在离世的时候还感到惋惜。”
随着颜织的话结束，在场其他人还沉溺在故事之中。
“真是把古老的剑啊。”颜禾感慨说道，然后看向老仙人，语气很不对味儿的继续说：“张爷爷！您居然把如此古老的剑当成晾衣杆了？”
面对自己小徒弟，老道士的态度相较她哥哥颜织，显得特别和气，不过现在脸色也多少是有点尴尬。
“名声再大，没人用不就是杂物吗？好了好了，现在正好阿禾能用，皆大欢喜，小吉祥饿了，要不早点吃饭？”
“诶？师傅我饿了吗？”小吉祥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是啊徒弟，你饿了。”
看着拼命岔开话题的老道士，颜织和颜禾以及安蔻姬娜默契的不吱声。
“老仙人，您是如何拥有这把剑的？”
“准确来说这柄剑就是老道我的。”
“诶？”
像是在追忆，老道士眯起双眼，语气变得有些恼怒的说：“你口中那位水都封王，算是我的好友，当年我和师兄也在战斗，没办法去帮我他，最后我能做的也只是将他埋葬，水都誓证这柄断剑我放置在他坟前，但几百年前被姓黄的取走，当时我在海望城替混小子摆平一些老顽固，听到这个消息气的老道我恨不得立马回到九州揍他一顿！”
听到不为人知的八卦，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着老道士。
“后来呢？”
“后来回到人境，姓黄的已经把水都誓证熔了，最后铸了把什么b玩意儿！本来原本是有剑灵的，被他这么一铸！灵都散了，当时气的我连揍他三天三夜，要不是混小子拦我，我非得再揍他十天！后面我就把剑拿走，当时想试试让剑灵重新复苏，但无论怎么尝试确实没办法。”
颜禾把视线投向颜织，很复杂的说：“老哥，本来你介绍黄熹召大师的时候，我觉得他挺牛的，可被张爷爷这么一说，感觉那位大师空有虚名啊。”
颜织一愣，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老道士打断。
“姓黄的锻造水平不弱，要不然混小子能拦着我不揍他？就是重铸理解差点意思，一柄封王的守护之剑被他重铸成吉祥物了，徒儿你说该不该揍？”
“揍人不好……”
“越想越气！走了徒儿，吃饭去！” 说完老道士气冲冲率先离开。
颜织和颜禾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领着安蔻姬娜和小吉祥跟上去。
“小吉祥，你师傅脾气一直这么爆吗？”
小吉祥被安蔻姬娜问的有些尴尬，支支吾吾才回应：“差、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