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海自有归期
“不，我渴望最新款全自动按摩浴缸，没有人能对它说不。”
面前少年样貌勉强可以说清秀，留着黑色短发，身高在高中生里算得上平均，不高也不矮，维持在中等程度，此刻眼神呆呆看着大号颜织说道。
颜织看着这条时间线少年时期的自己，稚气，青涩地一脸蠢样。
“唉！”
“站着别动。”颜织右手食指点在少年额头，本源气血融进少年身体。
在这条时间线上，凭空多了一个自己，无论是对少年颜织还是自己都不是好事，最好的办法，同归本源，融入自身一切。这跟夺舍区别很大，夺舍是强者争夺弱者身躯，来替换原有精神意识。融合是本源相同，重新归于一切，自己还是自己。
首先将一身气血存进当做容器的人皇座里，如果以现在二品封王实力融进少年时期自己，那这羸弱身体会一瞬间撑爆。（从雷蒙盖顿大陆回来就已经掉了一个境界。）
少年接受了巨大信息，头昏脑胀，揉了揉脑袋，用低沉声音哼唧。
就像是影子重合般，很自然交融在一起，这就是相同本源奇妙之处，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
回想起过往记忆，知道未来，融合后这弱小身躯实力是不入流武者，气血眨眼间突破至大成。人皇座还留存大概有二品境界实力。
这是公平的，在这条线回归的颜织严格来讲是不存在的人，他无法一直维持气血，随着时间身体内气血会消散，虽说融合后实力弱小，但还能重新修炼突破是好事。
“呼。”
颜织僵在原地，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应一番，肉体没有泡过药浴或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很是脆弱，虽然能勉强感应到地脉存在，可不是人境守护者身份自然得不到地脉力量加持。
“不入流武者下一个境界就是需要一位智者为自己启蒙，才能从气血境突破，而启蒙智者尤为重要，关乎未来，如果气血大成说是地基，那启蒙就是轮廓。”颜织楠楠自语道，皱眉不断思考。
“咦～哥你怎么这个时间在家？”
很有元气动人嗓音打断颜织思考，映入眼球的是和颜织同样有着黑颜色的头发，绑着单马尾发型女孩，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苹果肌脸庞让可爱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嘿！”女孩也不等回话，一把将身上黑色单肩包甩给颜织。
接着女孩的包，呆滞许久地颜织不自觉也很自然得教训起来 。
“阿禾你已经高一了，能不能淑女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好烦啊。”
这是比颜织小两岁的妹妹，颜禾，和哥哥勉强说清秀样貌不同，妹妹不光长相在学校数一数二的，天赋更是非常离谱！仅仅高一就即将突破至中成气血境武者。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家呢。”
“你哥哥突破气血大成了。”
颜禾唰的一下跑到颜织跟前，惊奇拍了拍后者身体。
“好厉害哦，这次高考哥你有机会进崇天学院呢。嘿嘿。”颜禾愉悦十指相扣，轻笑说道。
或许哥哥和妹妹长相大相径庭，可两个人笑容都很相似，尤其轻笑时，含着温暖。
“可惜爸爸和妈妈看不到现在的哥哥了。”
转眼间转多云，颜禾沮丧落寞说道。
父母在两人初中时期就丧生在一次事故，哥哥成为支柱，妹妹褪去柔弱，更加坚强，两人靠着补助金就这样继续生活。
颜织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没有说话。
“嗯，为了庆祝突破，多加一道菜吧。”
看着颜禾跑去厨房的背影，颜织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
“阿禾，这一次哥哥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你，没有谁再能伤害到你。”
—— ——
翌日，晨曦拉开新的序幕，带着金色光芒降临，第一州华仪区第二高中教学楼响起来熟悉校铃声，紧跟着操场那些跑步学生们纷纷停下脚步，三三两两回到教学楼里面。
“颜织你到底想什么呢！临近高考，你一个高考生要在这个时间点请假，你是不是觉得学校你家开的？我不同意！”
高考4班外，一位气质成熟亚麻色长发披肩年轻女子生气咆哮，引得班级里学生们既好奇又有些慌。
如果不是因训斥导致脸有些狰狞，或许可以称之是个美人吧。
看着身高勉强略高于自己的年轻女子，颜织无奈低声解释：“小林老师，教导主任已经同意我请假了，我有些私事要办。”
“你少来！颜织我很清楚你学习态度！我知道你天赋很好，可还是距离大成气血差一个小境界，就想着赚钱买广告说的气血药，最后冲一下，老师劝你不要费心思了，这些广告说的药是假的，没有什么东西在气血境吃了就可以增长气血，还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不断锻炼，这才是武者的意义……”
看着不断脑补源源不断阐述个人观点的小林老师，颜织趁其不注意开溜。
“小林老师头一次接手高考班，有些过于紧张了，哎呀，真的是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呢。”颜织想着刚刚小林老师高谈大论，很是怀念。
抓紧几步就跑出教学楼，隐约间还能听到阵阵怒吼。
“果然还是那么可怕～可怕。”
——
一路风尘，浑身脏兮兮小脸从灌木丛先探出来，这正是颜织。
手中拿着地图漫步对照着周围，随之缓缓抬起头看着一座破旧道观。
“找到了。”
道观外表很是简朴，矗立在老林之中，周围仅仅有鸟叫声，显得异常幽静，岁月斑斓青色墙壁有着道道裂痕，讲述着历史古老味道。唯独醒目的就是道观上的木质门匾，纹理经历岁月也很是清晰，看得出来门匾经常打理。
“长世道观。”
颜织仰头凝视门匾楠楠自语，一踢一踏缓缓来到木门旁。
“笃、笃、笃。”扣响门上铜环。
等了一会儿，木门从内打开，一个小孩子一身道袍一脸疑惑看着颜织，抓住门边怯生说道：“不订牛奶哦。”
“小道长误会了，我是来找长世道长有要事相求。”
小道士刚想拒绝，后面庄重和气声音传来：“既远方来就是客。”
“是，师父。”
小道士恭敬回话，紧接着躬身请颜织进入道观。
颜织道谢，刚踏入一步，就感受到阵阵灵气，轻轻呼入顿时倍感放松。
墙边一棵如同火焰般柿子树很是耀眼，树梢挂满火红柿子非常饱满，果香浓郁。树下种着绿油油青菜，让颜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避开世俗来到这生活会很美好。
这种念头仅仅开始就被颜织掐灭，他费尽心思，赌上一切才回到过去，如何逃避？对得起那些信任自己的子民吗？
“善士，道长说不如先进来喝杯茶。”
小道士打断颜织思索，奶声奶气说道。
“有劳小道长带路了。”
踏入观内，木香散发清香，一位白发苍苍，道衫褴褛老者盘坐饮着香茶目不转睛盯着棋盘残局。
两军进入收官阶段，盘上白棋被黑棋逼到了角落，岌岌可危，很难有翻盘点。
“顶。”
颜织指着棋盘不起眼的一角。
老者眼睛一眯，随之惊喜，这一手强征两枚活子，导致小角白子全活，不可思议！
残局本己解开，可老者居然持黑棋继续对弈，提子拿掉几枚白子。
颜织坐在对面，不慌不忙反打。
再吃！
无视，颜织硬顶。叫吃，杀向中路，上去就围打，让白子起死回生，不！是盘活的白子反而围住了黑子。
在收官阶段，那一手盘活白子反而让黑子陷入末路，从落后几十目到反胜，这简直可以说是神之一手！
“厉害！”
“您谬赞了。”
老道士惊奇盯着棋盘，赞叹。
颜织终于看清楚老道士的脸，这是怎么样一个人啊，老者脸上有着皱纹，饱经沧桑，可深陷地双眸彤彤有神，瞳孔深邃明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感。
“痛快，痛快。哈哈哈。”
颜织站起身来微微躬身作揖一拜，“老仙人，小子有要事相求。”
“你倒是爽快，说说看，有什么事能求到我这个一直不出深山没用老头子头上。”老者眯眼和蔼呵呵笑着。
“请老仙人为我启蒙。”
听到此话，本是祥和气氛轰然有些沉默。
“老师不是智者，怎么会启蒙呢，善士怕不是被其他人骗了吧。”小道士看氛围不对，讪笑着辩解。
颜织无视小道长说的话，继续作揖拜着，只不过双目盯着老道士。
气氛继续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呵呵一笑，拍了拍身边小道士后背。
“看来善者笃定我这个老头子了，那善者可知晓，没有不劳而获道理？”
“小子自然知晓，还请老仙人提点小子为您做点什么。”
“倒是鸡贼！”老道士呵呵轻笑着骂道。
“进门开始你就管老夫称之仙人，看来是知晓不少事，也应该知道老夫很少教导其他人，启蒙代价不俗啊。”
“老仙人不是俗人，自然看不上俗物。”颜织恭敬说道。
听到此话，老道士吹胡瞪眼，双眼在颜织身上转了几圈，喝道：“小辈乱讲！你知不知道现在凡事要用俗物，我这偌大道观就靠老夫一人打点，扎根深山老林中，善信半拉月不来一个。”
“小辈没钱。”
“看出来了！要跟你颁个奖吗？”老道士没好气喝道，随即拍了拍颜织肩膀，捏了捏，“天赋还成，身躯天生五行灵气契合很高，但肉体很弱，应该是缺少实战经验，倒也符合如今教育，可体内好像有股爆发力，你这小子不一般啊。”
爆发说的是人皇座还是体术，颜织不清楚，可明白老道士果然如传闻所言，眼力很是老练。
在未来人境破灭时，颜织在接受试炼融合气运，人境缺少高端战力，这老道士一出山为了掩护一城人撤退，独自灭杀两个二品封王境魔族强者，拖住近百个三品境魔族，最后因年纪气血下滑，疲乏陨落。
后面才知道这老者和人族驻扎海望城那位至强有着不浅关系。
在人称人仙，在地称地仙，在水称水仙，神通广大称之神仙，这老者能被他人称呼叫仙人，实力一方面，另一方面教导人或为气血武者启蒙在智者里也算的是首屈一指！
颜织是第一次看到老者，但能仅仅摸骨就感受到自己体内神秘，果真厉害！
“罢了，不问了，来照镜子，看看你我有没有缘分。”老道士一甩衣袖，流光落下一面古老韵味铜镜。
眼熟，这是老伙伴了。
这是人皇座锻造后，颜织当时用来整理衣冠后不知道撇哪的镜子。
“老仙人，这镜子可有什么奥妙？”
“天机镜，照天机，映气数。是人是妖现真身，是才是庸见命数。”
老实说颜织也是才知道这面镜子用处，当年随手捡到铜镜没想过背景如此之大。
“有哪种可能只会照人的身形面貌呢？”
老道士鄙夷瞥了一眼，神情轻视，“哼，实力再强，在这面镜子下，通通现形，二品境封王强者你小子懂吗，在这面镜子照映下裤衩子都爆出来！”
“师傅，素质，素质。”小道士奶声奶气说道。
“呵！”老道士讥讽笑了笑，好像又想到什么，皱眉思考补充说道：“除非你命格得到九州地脉气运支持并完善，换句话说，你是人境大部分人所支持认可的皇，那气数和命格已经经过后天补充完善，铜镜不会映出来什么气数，自然就变成一面普通镜子。”
“不过你小子怎么可能是人皇呢，这人境啊，我这辈子都看不出谁能登上人皇宝座了，哈哈哈哈。”
颜织看着眉开笑眼的老道士，有些尴尬，在心里默默回应。
“我还真是未来人境的人皇。”
不过老道士说对一点，九州繁衍人口生生不息，源源不断，可强者少之又少，一品更是难如天堑，若是没有外族入侵，九州地脉不会选择把自身气运交付一人身上，也不会因外族强大，人族所有幸存者信念能拧成一股绳，成就人皇诞生。
这条时间线，人族灭亡导火索已经解决，世家也不会袭击魔族导致被埋伏，海望不会破城，九州自然不会被魔族入侵，那这条时间线，颜织不清楚怎么得到地脉支持。
“离二品突破远着呢，先走一步看一步，首要还是把人族逆贼解决。”不再思索，颜织洒脱轻笑。
站在天机铜镜前，三人看到的是铜镜面漆黑一片，如同黑幕一般，遮盖一切。
颜织反射地退开铜镜，黑幕消退，一切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怪哉，你小子有点意思啊。”
老道士紧皱眉头，心里翻腾倒海，为什么呢？这小子比那个混小子还要离谱。
狐疑盯着颜织那装作一脸无辜的脸。
“你小子，说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颜织，颜色的颜，织女的织。”
“颜织，织，好名字，是个进军营的料。”老道士点头楠楠重复赞叹。
“？？？你咋不说我是人皇候选人呢？”
老道士听到后吹胡子瞪眼，没好气说道：“你小子野心够大的，也不怕这句话承担因果！”
“那这算不算有缘？”颜织拱手乐呵。
“行，冲你不要脸劲头，就当是你有缘了，老道为你启蒙了。”
“谢谢老仙人！”颜织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牙齿，舒畅笑着。
老道士瞥了一眼颜织，“别高兴太早，明个去后山采药，不够十颗打哪来回哪去。”
“没问题！”
颜织信心满满拍着胸脯打保票，就这一片深山老林，不敢说人参遍地，可最常见艾蒿不也是草药吗。
老道士嘴角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迅速划过面部，转瞬消失不见。
“小子你加油，老人家和小孩未来道观资金就靠你了，小吉祥带哥哥去客房休息，省得明天没采到就抱怨说没休息好。”
一旁听着两人对话许久的小道士听到师傅得吩咐连连恭敬回应。
“那小哥哥我带你去客房。”小道士顽皮眨了眨眼，小跑带路。
听到小道士对自己改变称呼，颜织也是淡淡回笑着。
目光看向两人离自己渐行渐远，老道士掐指一算，一片浓雾，遮掩天机，他算不出来。
“有意思的小孩，无论你能否采摘到药材，我都会为你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