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还好。”自嘲地倾倾嘴角。
考虑的这么全面，钟荩想安慰她几句都没机会。方晴来宁城两天，就给她打发回安镇了。
“这位汤主任对戚博远似乎是很关心的。”景天一捏着下巴，琢磨道。
钟荩默默叹气，去厨房给方仪榨了杯果汁、煎了个鸡蛋。她担心方仪会嫌油腻，正准备劝慰几句，没想到方仪一声不响把盘子接过去了。
牧涛会意地点点头。
常昊好像一直守在电话边，刚接通就有人接了。
想到卫蓝，才想起该给常昊回个电话。她和他说好，到了宁城和凌瀚聊过后就给他回电话。
“那个……录像带有没什么消息？”钟荩一直牵挂着这事。
钟荩怔了怔，这句话，卫蓝也说过。
“法庭见！”
办公桌上的座机很有耐心地响着，助理听不下去，从外面跑了进来。是法政大学通知常昊这月讲演的时间和地点。
“胳膊有没发炎？”
她告诉钟荩，财产已经一一清查登记、列表成册，周五下午她和律师去找钟书楷签字。按照钟书楷的意思，现金归他，房产归她。方仪决定把现在住的房子卖掉，她和钟荩临时租房住。以后碰到合适的，再搬过去。她没提给钟荩买房子的事。
“你是明白我心的，我还是想用语言表达一下。”她抬起头，灼灼地盯着他，“我爱你，凌瀚！”
景天一脸露为难之色，“我尽量吧！”
“不必了。法庭见！”
钟荩哦了一声，很沮丧。
“汤辰飞却没有这样去做，我想肯定不会是他喜欢付燕。要是喜欢，不会如此辛苦地去挖掘事实了。只有一个答案，他也恨汤志为。他要看着汤志为被骗，要让汤志为成为一个笑话。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让真相自我暴露。”
办公桌上，堆满了房地产和不少资产的证明文件。c公司即将发行1000亿的证券，作为承销商证券公司的法律顾问，常昊要忙的事很多，但他就是静不下心来。
方仪优雅地弹去烟灰，冷冷笑道。
“常昊，真的感谢你。不然，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钟荩真挚地说道。
钟荩的年假还有一天，她不必按时上班。她是十点钟到办公室的。
在下湾镇时，钟荩突然晕倒，他伸手去接，不慎把缝好的伤口又撕裂了，当时血流了一地。幸好主人回来了，稍微懂点医，给他上了些中药，才止住血。
漂亮的容颜，会为婚姻锦上添花，却无法改变婚姻的命运！执著地去呵护，有什么意义？
“没有。”
他们看上去像重新在一起，可他们之间还有许多问题存在，她多希望他对他们的以后有点信心，不要再来个成全主义。
“戚博远从北京回来了，我想法院很快又要开庭了。我们继续调查，不要受那个影响。”牧涛说道。
“我也想掴他几个耳光，把他的脸抓烂，让他无法见人。或者跑去他单位闹，让他声名狼藉。不行，我不想成为这样的怨妇，也不要假惺惺的同情。所有的羞辱和痛苦、恐惧一点都少不了，何苦把自己弄那么惨？要让他忘不了你的好，可是这辈子他又回不了头，那才是真的狠。”
景天一摇摇头，“汤志为和付燕都结婚这么多年，她之前有没婚史已经不重要。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你找相关人士悄悄打听下。”
三个人去了小会议室，牧涛把门关得严严的。
“注意言辞。精神病人和癌症病人一样，你不告诉他实情，他活得挺自在。他要是知道了，精神立马崩溃。”牧涛叮嘱道。
景天一清咳两声，和牧涛交换了下眼神。
“一切顺利吗？”他先问道。
方仪已经起床了，她看上去并没有颓废、消沉。俨然如美女圣斗士，神采奕奕，着装打扮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坚持每天下午去练瑜伽。她没遮遮掩掩，找了个熟悉的律师替她拟离婚协议。至少在表面上，美人赢得起，也输得起。
“他快乐的日子是倒着数的，我有女儿，有家产，他有什么呢？”方仪双眼间扬起一抹讥讽。
钟荩想约钟书楷谈谈，他拒绝接听钟荩的电话，也许是无颜以对。
她拉开院门走了，脚步轻盈，还回眸对他灿烂一笑。
“嗯，目前是这样。我刚从办公室出来。你在干什么？”
牧涛在等她，还把景天一也叫来了。
钟荩说道：“我来做个假设，假如汤志为不知道付燕有过婚史，而这件事不小心给汤辰飞发觉了。汤辰飞不喜欢付燕，那么他应该是把这件事告诉汤志为，揭穿付燕的面目，对吗？”
又一声闷雷，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从天际滚过。雨点噼呖啪啦打在窗台上，清脆有声。要是打在人身上，会很疼的。
“我那时在基层工作，听说过，但不很清楚，是件悬案，凶手没抓着。”
钟荩汇报了去宜宾了解到的情况，付燕与戚博远的关系以及汤辰飞到过龙口镇的事。她刻间隐瞒了凌瀚的存在，那和案件无关。
花蓓送钟荩的一条薄荷香烟，给她找到了，现在是她的良伴。
“说下去。”牧涛说道。
常昊沉默了一会，像是叹了口气，“北京今天在下雷暴雨，没办法出门。”
阴雨天气，受伤的手臂处隐隐发痒作痛。
助理看看站在露台上的常昊，抓了抓头，他觉得今天的常大律太过沉默，他没打扰他，把通知放在桌上，又出去了。
“老景，汤志为前妻那件凶案你知道吗？”牧涛面色凝重。
“我明天去看守所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