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为什么呢?”顾轻瑶笑笑,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还是在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惊讶或者是不让他看出来自己有多不情愿听到他的与表白有染的那些话。
这好像是无伤大雅的话。顾轻瑶舒了一口气。她摸摸自己的耳朵,她是知道痣是长在什么位置的,但自己摸还是摸不出来。尽管手上摸着,但自己嘴上可一直没有闲着,好多年没有变过的味道,也算是kfc里的经典口味了吧,“鸡翅还是那么美味。”顾轻瑶说。
如今她与阿满又坐到了这里。聊聊星座与塔罗,啃余味十足也曾有过故事的鸡翅膀,仿佛一切又有一个重演的可能。同样的青春,很多人也都这样走过。
“怎么了?”van也曾这么关切地询问过,然后他坐过来,用大大的身体把她包裹起来。
“喏,你耳朵那儿有个痣啊,丢了好找。呵呵。”阿满说。
“就应该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阿满说。
那些足够青春也足够美好的小细节,在爱的缝隙里左冲右突却突不出重围,有一天它冒出了泡泡,主角已不是自己的了。于是顾轻瑶在碳水化合物交错的餐桌上,流了一把清澈的眼泪,虚妄之言都已远去,那眼泪里,写着愧疚与绝望。
也许是和van在一起的习惯使然,顾轻瑶已经知道把鸡翅膀啃得很干净了。那些骨头陈列在桌子上,是顾轻瑶已经画上句点的回答。成长的过程中,有些细节被慢慢参透,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暧昧突然间跳出来。
时间唰一下回到许久以前,那时候的阿满也是这样的,那时候的顾轻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的,那时候的许柏林还开口笑过阿满。相爱的时候,许柏林也不止一次心甘情愿地帮顾轻瑶打扫过战场,吃她剩下的吃不完的那些东西。很多事情自己不经历并不能想象出其中的因与果出来,只是在这个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梦。阿满的一个梦。
何必刻意给这些呢?穿白衬衣的少年,只有十七岁那年才会出现。有些话越年长越说不出,所以不需要来担心也不需要去躲避那些狭路相逢的心悸。
“没事,只是突然间有一点辣椒溅进了眼里。”然后顾轻瑶用纸巾像模像样地擦了擦,又接着回到她与van的趣味话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