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顾轻瑶摇摇头。

    柯今嘉帮着收拾了一些易收拾的东西，有一些小物件，很明显是可以带走的，所以她问顾轻瑶：“这些东西你应该要带走的吧。你有口袋装么？在哪里呢？找出来我帮你收拾收拾。”

    “你记得把大门还有防盗门的锁换了。钥匙在这儿。”顾轻瑶把钥匙递给柯今嘉，柯今嘉在接那串钥匙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汗意。

    顾轻瑶说，“不用了。谢谢你。”然后她回过头来问柯今嘉：“给我一枝烟。”

    柯今嘉进门的时候，顾轻瑶的样子让她吓了一跳。头发乱乱的，屋子乱乱的，她拖一双拖鞋，神情很颓废。“如果今天不方便的话，我明天过来行不？”柯今嘉柔声问。

    真是滴水不漏的处世方式。柯今嘉想。能替人考虑，又懂得如何领人好意，即便是自己心情最为低沉的时候，也能牢记一些属于自己的准则，这让柯今嘉很是佩服。可佩服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有一些东西不能融合，比如说，这个房子，现在就要易主了。

    “如果你还留恋的话，这个屋子我还是可以租给你。”柯今嘉试探性地作了一些让步。

    “没有了。”顾轻瑶喃喃地说。

    柯今嘉转过头来看屋子，里面衣服还在，桌子椅子还在，锅碗瓢盆还在。看过的书还在，用过的电脑还在，电热水杯还在。顾轻瑶钥匙已经给她了，她也走出了屋门，简易协议上说的就是今天交接这个房子。

    卖也矛盾，不卖也矛盾。怎么做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难为你了。”柯今嘉的眼里充满了怜惜。

    那么多的东西，她都不要了。

    顾轻瑶只带了一个小背包出去，柯今嘉很是惊讶，“你没有其它东西落下来么？”

    顾轻瑶没有说话。

    那么多的回忆，她也都不要了。

    “我不会抽。”柯今嘉有点抱歉。“这样吧，我下楼去给你买。”然后她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买烟。不到十分钟，她就回来了，扔给她一包玉溪，“喏。”

    “谢谢你。现在我又不想抽了。”顾轻瑶还是接过那盒烟，“留着以后吧，毕竟是你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