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咚的一下，陈绍宸悬着的心松了，“你先冷静下来。现在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来。”

    那一刻，顾盼的大脑一片空白，赶到医院时，叶子蕤还在手术室。

    “盼盼——”陈绍宸不安了。

    顾盼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有科学依据吗？”

    说出“结婚”那两个字，他也觉得突然，可是她啊，他一直想要守护的人啊！那些沉淀的情感如火山爆发一般倾洒而出。

    顾盼睁开眼，一来亲戚她就想睡觉。

    曾经远在天涯，如今近在咫尺。

    陈绍宸和顾盼的脸色异常的沉寂。

    顾盼脸颊上两行眼泪滚滚地流着。

    那边没有声音，只是呼吸浮动。

    终于，顾盼抬手敲了一下。

    顾盼：……

    陈绍宸走在她身旁。到家之后，顾盼去整理，等她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杯红糖水。

    她的脸色一片黯淡。

    一个星期后，顾盼在家画画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顾盼抬手揉了揉眼，双手下意识地捉住他的手掌，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他的掌心，熟悉的纹路，熟悉的热度，嗯，一切都是熟悉的。

    顾盼摇摇头，搬家时热水袋也不知道放哪里了。

    陈绍宸道：“你先躺一下。”

    “你替我去吧，我有事，辛苦了。”他压着声音，顾盼却觉得异常的温暖。

    “顾盼吗？你认识叶子蕤吗？她出了事，现在在t大附属医院，你能过来一下吗？”

    陈绍宸：……

    陈绍宸沉吟道：“是不是传言，以后就知道了。”

    顾盼点点头，叶子蕤和唐覃都没有这个问题，到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来那个肚子都会绞痛。

    手机响了很久，音乐一直唱着。

    为什么他会这么着急呢？虽然他一再告知自己不要急，不要急，小面包需要安抚，可是看到她后一切都变得情不自禁了。

    “家里有没有热水袋？”他问。

    她颤着手拿出手机，是陈绍宸的来电。手机显示有好多条没有阅读的信息。

    漫长的几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她的眼一片朦胧，接通了电话。

    叶子蕤找到房子就搬走了。离开那天，叶子蕤的情绪有些失落。

    “看到我的信息了吗？”他的话语有些急促，“你现在在哪里？”

    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听到他在打电话。

    “墙体倒塌时病人撞到了头，右手骨裂，你们要有思想准备。”主刀医生四十多岁，干净的面容透着几分惋惜。。

    “盼盼，你在哪里？”

    顾盼立马清醒了。

    她站在清冷的走廊上，警察站在她的身边。

    他去卧室抱了一床空调被。b市的夏天很热，顾盼又怕热，一到夏天就喜欢躲在空调房里。

    顾盼无声地哭着。

    叶子蕤租的房子是人家违建搭的，房子倒塌的时候，她还在家里。她被埋压了一个小时才救出来。

    “盼盼——盼盼——”他轻柔地喊着她的名字。

    陈绍宸摸了摸她的额角，温度倒是正常，他低沉而沙哑地道：“听说结了婚以后来这个肚子就不会疼了。”

    “盼盼——”他贴近她的脸。

    陈绍宸侧开脸，留给她一个漂亮的侧脸，“高希希。”

    “水已经不怎么烫了。”陈绍宸说道，“现在肚子还会疼？”

    他在说什么？她抬眼，懒懒地比画，“谁说的？”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有个身影在家里走动。她的心一片安宁。

    顾盼比画，“你是留过学的研究生怎么能相信没有科学依据的传言呢？”

    “盼盼，听到我说话吗？”

    顾盼靠在墙上，已经没有力气站直了。

    “要不要我抱你上去？”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