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9
许诺这个女孩，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我知道我放不下楚路，但是也不是能说和好就和好的，我们之间隔着的那些事情还有娟离，不是一抹就干净的。
他看着我，很有信心地说：“我们会再在一起的！我说到做到！”说完，忽然笑眯眯地对我说，“要不要去喝奶茶？很久没去了。”
没想到我这句话一说出口，翟洋握紧的拳头猛地往桌子上一砸，气得有些颤抖起来，采凉拉住了翟洋，叫他不要冲动。
其实一切都不会过去，因为一切的真相都在被我们自己隐瞒着。
李未见我呆呆的，又说：“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怎么可能放弃你？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我是为了责任才跟她在一起，可是，在一起这么久，我没一天开心过。”
李未拉着我的手不放，说道：“是她骗我的，她昨天才跟我说了实话，她说其实那晚我没有碰她，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把喝醉的我带到那里去过了一夜，她是为了叫我和你分手才编造那样的事的。”
其实这个世上，楚路不是最好的，他跟林唐比起来，远没有林唐机智幽默，更没有林唐的才气，他也没有李未对我的痴情，但是，他却有我对他的牵挂，牵扯不完的牵挂！
于是，我很不高兴地说：“你跟她分手又不关我的事，怎么翟洋看我一副我是凶手的样子。”
我听采凉的语气实在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了？你跟翟洋吵架了？他对你不好了？还是你看上别人了？”
我开玩笑地说：“你到底是怨恨这个地方，还是怨恨这个地方的人啊？谁得罪你了？”
最初，在我遇见娟离的那一刻，我认为她会是我的感动；最初，在我知晓我喜欢楚路的那一刻，我认为他会是我的温暖；后来，在娟离与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认为她是我失望的开始；后来，在楚路与我说分开的时候，我认为他是我无奈的源头。最后，最后呢？最后会是什么？
我拉过楚路，定定地看他，我问他说：“你真的没有什么对我隐瞒？我觉得你们都很奇怪，翟洋也很奇怪，你更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路低着眼，在一旁，像是个旁观者。
一起走着的时候，我以为他会牵起我的手，说句心里话，如果他牵的话，我不会挣脱的。
我觉得我像个傻瓜了。
为了气氛，我便跟妈妈开玩笑地说：“妈妈，以后楚路要是天天来这里吃饭，你欢迎不欢迎啊？”
楚路哈哈地笑着，说：“其实我是想到很远的地方去，永远都不回来！”
我想，她早就想哭了，只是我在宿舍，她忍了。
他渐渐开始对我笑，像当初那样对我笑，笑的时候用手砸下我的鼻梁，嘴里说：“傻丫头！”
也许我都是多想了，也许楚路什么都没有想过。
其实这件事里他是最无辜的，我不能对他做什么补偿，更不能如他所愿地跟他在一起，只能看着他再一次受伤。
楚路摇摇头，说：“只是，有些伤心，毕竟我，和娟离，分手了。”
楚路说，一切都会结束！
“不，跟你有关系，因为我要跟你在一起。”李未说。
楚路也从来不说，我想，他应该跟我想的一样，凡事顺其自然！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都是单身，他听了我说的话之后一刻不停的就跑来找你，这感情还深着呢！”许诺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就跟李未在一起吧！”
我只是奇怪，他不是已经不再给我写信了吗？怎么会又写信来了呢？和以前一样的信封，一样的地址，却不知道会说什么样的内容。
楚路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咱们毕业以后到很远很远的城市去吧！去那里闯开我们的新天地！”
“这个……打印的比较省时间，我这人不喜欢写字。”楚路回答说。
他看见我，表情很木讷，没有一丝笑意，慢慢地说：“你也来了。”
“你最近有跟楚路联系过吗？”采凉忽然问起了楚路。
我忽然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不免有些感叹地说：“我们小时候的时候，真好！要是能一直那样多好！楚路，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咱们要是做一辈子哥们，肯定很铁，也很开心！”
吃饭的时候楚路总是少言寡语，不多说话。
我总是很疑惑，我说：“为什么要走那么远？我会想家的！我连上大学都离家这么近，毕业了肯定要回家来的！”
我愿意就这样跟楚路在一起，一辈子，哪怕他身边的人不是我，我身边的人不是他，我也希望我们是在一起的，用一种最紧密的方式在一起。
我看着采凉，问道：“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路赶紧解释。
于是便各自回家。
不一会，许诺回来了。
跟楚路又站了一些时候他便回去了。
然而，吸引只是吸引，我还是决定远离林唐，原来我所期望的三个人的乌托邦无法实现，那么，我当然不能选择伤害荷子。
采凉笑笑，说不说了，还说暑假有时间的话见见面，我连连说好。
“哦！没什么，我想说，其实你跟楚路也挺好的！”采凉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有什么事吗？你有什么事的话跟许诺说吧……”
我回到宿舍，想起了之前许诺总是无缘无故地恼怒的情景，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她跟李未相处得一点也不顺利。
许诺哭得很叫人心酸，我听得眼睛有些湿润，于是，赶紧离开。
但是真相还是渐渐像我们逼近，只是我迟钝的神经丝毫没有觉察到什么。
楚路便点着我的头，说我没出息，他说：“人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是要出去的！你也一起吧！如果最后我们无路可走了，我们就再回来。”
“其实……”采凉忽然又停了。
我笑着说：“我挺好的啊！我一直挺好的！不过，听你的语气，你怎么好像不太好？”
只是他因为聪明所以更会去执着于一件事，因为他相信他能做到。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跟李未在一起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可理喻！”
采凉哦哦了两声，说没什么。
“你们没什么就好！要好好在一起，多难得啊！”我有些羡慕地说。
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否带着表白的成分，但是我默默地接受了。
我亦是开心，楚路总是能叫我开心的。
李未悻悻地看着我，终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其实，只不过想努力一次，如果没有希望我也就不会有遗憾了，至少我努力过。好了，没事了，你上去休息吧！”
我不过知道怎么回答。
我站在那里，真不知说什么好。
楚路忽然接过来说：“我送你！”
我笑笑，说：“李未你开什么玩笑呢？这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已经分开了，你就好好跟许诺在一起吧，不要做个不负责任的人！”
我一愣，转身就要上楼，李未一把抓住了我。
临近放暑假的时候，我接到采凉的电话。
关于上个暑假我所看见的，他和娟离在海边的事，我没有问过，楚路也闭口不提娟离这两个字，我们都以为我们可以将那个人遗忘了。
我看着李未，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不懂吗？感情不是捏泥巴，裂开了再放水重新捏过，感情说来了谁也挡不住，说消失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分手，不是因为许诺，就算没有她，我们一样会分开！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让我们最后成为陌路人！”
翟洋这才眨巴眨巴眼睛把手放了下去，采凉也赶紧笑着解释，说误会，说翟洋就是喜欢护着娟离，说翟洋以为是我的原因。
李未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心酸。
他竟然回答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会来……”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信，出去了。
“你也变得沉默了，怎么会这么沉默？”
然而他没有。
楚路慢慢地说：“时间，时间会让我们放下一切，接受一切，让一切都像从前一样好！”
我忽然笑了。
我笑着说：“那多丢人！”
妈妈当然开心地说好。
我多少有些难过。
因为最正确的解释，我永远都想不到。
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而且是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
然而，他们都不会知道，娟离早已经将答案给我了，只是我还没有明白。
但是我忽然感觉到有一道寒光看向我，我一转头，看见翟洋恶狠狠地盯着我，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说着就想出门了，在荷子没回来之前，我还真不想就和许诺这样两个人待在宿舍里。
许诺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冷冷地翘了翘嘴角，说道：“果然如此！”
李未是个聪明人，从来都是。
我没有拒绝楚路，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上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海边的沙滩上，就连他身边还有着别人的时候也是叫我心动的。
我又对妈妈说：“你听见没有？人家现在住得远了，不稀罕你的菜了。”
“哦，我明白了，妈妈，楚路的意思呢，就是咱们应该也给他提供下住处，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这吃了。”我继续开着玩笑。
我看她衣服盛气凌人的样子，点头说有。
“我都没看！”我骄傲地对楚路说，“我就是不想看你的信，我想要彻底把你忘记，我是下过这样的决心的！”
“其实什么？”我奇怪地问。
楚路又说：“我想我们先彼此适应一下，毕竟分开那么久，可能很多东西都变了。你先适应着看看，你会不会讨厌我。”
是采凉约我出去的。
我一惊，按照楚路上个暑假的说法，距离他的期限还有一年，他说两年后来找我的，怎么会现在要单独来找我？找我又有什么事呢？难道他和娟离分手了？
这当然是最好的解释。
我见到采凉的时候当然也看见了翟洋，只是，我实在没想到，楚路竟然也在！
楚路倒是客气地说：“可能不方便，我现在住的比较远。”
那样的时候我总是特别幸福，我以为一切又都回去了，像是回到从前一样。
“我跟娟离分手了。”楚路接过翟洋的话忽然在一旁说。
我想不起来还在什么时候看见过楚路哭，在我和他分手的时候好像也没看见他哭，他竟然为和娟离的分手哭。
我一看，竟然是李未打来的。
“你心疼？你心疼的话就继续跟他好吧！我反正无所谓，我连真相都告诉他了，我还有什么所谓！”许诺忽然变得很镇定，但是看起来好像是在激我。
“我求你了，很重要，你出来一下好吗？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说过，我决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采凉又确定地问了一遍：“你真的挺好的吗？”
翟洋恨恨地在一旁说：“好！我来告诉你……”
楚路竟然留了胡子，虽然只是短短的胡渣，但是在嘴巴四周乱七八糟地纵横着，显得楚路那么憔悴。不对，他就是憔悴的，他的眼睛变得很大，整个脸也瘦了一圈，人就更不用说了。而且，楚路剪短了头发，那个原来他一直舍不得的半长不短的头发竟然给剪了，短短的小平头，立在头上，配上楚路现在的那副面容，竟然觉得他像个男人了，瘦弱的却能担当的男人。
可是，就算她这样，我和李未，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从这句话看，楚路还像是以前的楚路。
李未的语气听起来他不是很好，他沉闷地问我：“你能出来一下吗？我现在想见你。”
“不是没有了，而是，希望你过得更开心。开心，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我只是希望你永远是那个纯真的，什么伤害困苦都不用经历的小丫头。我喜欢看到你开心。”楚路依旧用很酷的表情说。
那应该是那个暑假楚路对我说的最煽情的话了。
采凉半天没说话，开口的时候也是低沉的声音，显得很哀伤，她说：“你还好吗？”
我跟翟洋开了句玩笑，这事就算过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对楚路说：“你变了很多。”
但是没有答案应该算是最好的答案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她骗你的呢？”我问道。
那个暑假，我没有想过我会遇见楚路，一点预备都没有，毕竟已经那么久都没见了。
可是我还是盯着楚路的泪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许诺，有些生气，索性便从床上起来了，对许诺说：“你喜欢李未大家都知道，但是你没有必要为了得到他就这样骗他！这算什么？现在到最后成了这样，李未他该多难过？”
“听你这么说，你现在是没有这个念头了？”我试探着问。
我愣了一愣，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她直直地往我床边一站，直接问我说：“李未有没有去找过你？”
荷子那天的话不错，我终于有所醒悟，也许，从我收到“木双双”的信开始，我就对这个人很感兴趣了，直到后来接二连三的事发生，林唐这两个字，终于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其实，林唐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的魅力与李未和楚路的都不一样，楚路是欢快中透着成熟，李未是平稳里带着干练，林唐则是机智里藏着风趣。
楚路面无表情，愣愣地看着天空，说道：“也许会吧！不过，以前，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永远跟你这个鬼丫头在一起。”
其实，快乐的只是我，而悲伤，楚路一个人在默默承受。
楚路问我笑什么。
“那你就不要看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意思，都是琐事。”
我开玩笑地说：“你再跟我讲楚路我就不理你了哦！你这不是故意揭我的伤疤吗？”
让她好好地哭一场，一切也许就会过去的。
我呆了。
那天在宿舍，我拿着信琢磨了好久，最后决定打开来看看。
楚路说：“我知道，头发短了，胡子长了。”
“她自己说的，就在刚才，她说她要把真相告诉我，然后该怎么办由我决定！她一说完我就来找你了。以前，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是，现在我可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李未拉着我的手，恳切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都看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没有继续跟许诺纠缠，我说：“反正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跟你们纠缠。”
我说：“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很蹊跷。我怨恨你的时候，即使听见你给我打电话的声音，我还是会哭，我还是不想见你。但是你真的就这样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怨恨你了，好像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对了，你不是说你要做娟离两年的男朋友？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饭桌上，我终于没憋住，很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怎么娟离没跟你一起来？”显然，我这是问楚路的。
后来，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充满了欢笑和悲伤的暑假，那个暑假里的我们，真的快乐着，也真的悲伤着，只是，有的被藏起来了，有的我们希望永远都不要再看见。
楚路点点头。
楚路说他终于又看见我开心了，他说，让我坦然地微笑，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采凉面前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没有，我们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最近翟洋状态不太好，等他有时间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李未一见我，第一句话就是：“我和许诺分手了！”
那个暑假，我跟楚路的见面很是频繁。
不过，我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侥幸、惊讶、无奈、哀伤、理所当然，全都有，但又好像全都不确切。
在我把门关在身后的那一刻，我忽然听见许诺哭了，好像压抑了许久了，就在最迫不及待的时候哭了出来。
坐在床上的时候再也没有心情去看那封信了，便把信和原来的那些都放在了一起，随便拿了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
我低头，然后抬头对楚路笑笑，说：“不会难过，我们已经两年没见了，我还是没有一点想要见她的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好像注定不会见面了。看缘分吧，如果无缘，终究不会见面的。”
他竟然哭了！他为什么会哭？在这样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理由要哭？我想不明白。
其实我没有那么值得，没有那么值得楚路和娟离都这么对我，我曾经在心里怨恨他们诅咒他们，我曾经很不相信地要抛弃他们，我曾经决心要把楚路忘记，甚至到最后，我都没有去见娟离。所以，我不值得。
他能承受多久，我不知道。假如我永远都不知道，他应该是要承受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我笑了，我说：“有些事情可能是注定的。之前我以为自己喜欢翟洋，跟翟洋在一起，结果发现我喜欢的是你。后来，你说你要跟娟离在一起，我们就分开，于是我试着去接受李未，然而到最后还是无言地结束。曾经觉得林唐比起李未可能更叫我倾心，然而，最终都是不能接受。绕了一圈，最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的一切要重新来过。”
他一边走路，一边对我说：“暖，我们能重新开始吗？如果你知道了更多的事我们还是一样能重新开始吗？”
我有些无奈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对李未说：“你也知道已经这么久了，不可能再回头了，而且，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也许当初在一起也只是权宜之计。”我虽然话说得很狠，但是却都是实话，我不想李未一个人在那里纠结。
在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我竟然又收到了楚路的信。
我有些感动。我其实很想听楚路自己告诉我，告诉我他有多在乎我，告诉我他其实一直一直都只是喜欢我一个。
我本是一句玩笑话，我还想说，怎么没见你对我念念不忘呢？但是我没说，我其实只是不想因为我和楚路的关系而搞得大家都玩得不开心。
我奇怪地问翟洋：“你怎么了？难道你有了采凉还对娟离念念不忘？”
我既开心又惊奇地对采凉说：“咦？你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整天就知道和翟洋亲亲我我呢！”
楚路，我不敢相信那出楚路，在我看见楚路的那一刻，我忽然鼻子就酸了，我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天，没有让自己哭。
采凉和翟洋在中间招呼着我们，说是难得聚聚，要吃顿好的。
他一张口，我才发现他声音有些嘶哑。
楚路的眉头一皱，然后回答我说：“不是说了吗？我们分手了。我们很不合适。娟离还说，以后，她可能都不会再和你见面了。暖，你会难过吗？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曾经的好姐妹了。”
楚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有些奇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然而我只是在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许诺很可怜，很值得同情。
楚路也好似开玩笑地说：“我是怨恨这个地方的记忆！”说完还诡秘地冲我笑笑说，“因为在这里，我和你分开过！我想去一个我们没有分开过的地方！”
我略略有些失望，然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本来是打算单独去找你的。”
楚路的状态越来越好，人也渐渐胖了点，胡子也刮掉了，不过头发还是一直短短的。
我相信，一切都会结束，但是一切也都不会结束！
“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我们分手很久了。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问？”
妈妈开门的时候很惊讶，赶紧招呼楚路进来吃饭。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定义现在我和楚路的关系了，说不上来的模糊。我们没有再牵手，却似乎比牵手了还要亲密，我们没有说过重新开始的话，却非常有默契地在一起。
“对了，为什么你给我写信用的是打印的？手写很费劲吗？”我想起了那些信，起初看到的有很多是打印的。
我什么都没有怀疑，这个时候我相信了所有人，相信了所有人为我编造的谎话。
“是啊！要不，你来看看我，脸色红润，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乐呵呵地说着。
没有人，在我心里可以取代楚路，即使以后我们不会在一起，也没有那样一个可以取代他的人！楚路对我来说，是我所有的童年，所有的青春岁月！
然后迟迟疑疑地，问我说：“还有，你说的那些信……”
跟采凉的电话简单地结束了，之后，我有奇怪地想过采凉那天的语气，但是我始终没办法猜出她的用意，最后我总结是，她跟翟洋吵架了，于是打电话给我解闷。
吃晚饭，跟楚路在阳台看风景。
然而，我在心里琢磨的是，楚路跟娟离分手，这意味着我能跟他重修旧好吗？我不知道，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楚路一仰头，我忽然发现有眼泪从他眼里落下。
我很无奈，我渴望赶快毕业，我渴望更快长大，这样就不用纠缠在这些若有若无的情感里不知道方向了。
可是楚路只是简单地笑了笑，笑得很勉强，我便觉得没趣，没有再逗他了。
吃完饭之后，采凉问要不要去k歌，翟洋和楚路兴致都不高，我说想回家了。
我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上前去打了招呼，我说：“嗯，我不知道你在这……”
楚路看了看我，没有回答。
我有些生气，对李未说：“你跟她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想管你们的事。”
可是这一次，信上的字迹明显有些不同，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只是感觉不一样了。不过，这么久了，人都在改变，何况字迹呢？
我松开楚路，看见他说完这句话，眼泪又下来了。
那晚楚路一直把我送到家。
信的封口刚撕开一点，我的手机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