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
我有时候想过要不要和她谈谈，也许大家都把话说出来会更好。可是我一想到她看我的眼神，还是作罢了。
上楼的时候路过楚路原来的家，忽然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很可爱，倔强地不理身后妈妈的声音，说：“我就是要去悠悠在玩，她家的饭也好吃，我就是要去！”
最后在激烈的争论中，终于定下了一种：cosplay加化装舞会。
按照李未的知名度，我很快也被大家所熟悉，更多人知道我是李未的女朋友，而不知道我是陌生的来信的dj。
李未说黑雀听他的话，这话看来不假。
就在楚路向她走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一闪，险些就倒了，楚路一把扶住了她。此时楚路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娟离的笑容我看见了。
为什么，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为什么他可以一面对娟离那么好，一面却还想着跟我纠缠不清？
我到教室的时候，竟然看见黑雀，她就坐在我原来坐的那个位子上，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正在翻看。
但是我需要他。
“跳最简单的华尔兹，好学！”李未说着就带着我跳起来。
我忽然鼻子一酸，仿若看见我们当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些美丽的字眼都应该是我和楚路的。他也是这样，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会这样，离不开我，离不开我家。
这样想想，便觉得黑雀这样的人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她有什么说什么，有不满就发泄，对你有意见马上就找你理论，哪怕是要打你，也来的光明磊落。最可怕的是那种整天一句话不多说，面上温温和和，明明跟你势不两立却从来都不明显表露对你的恶意，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怕。
仿佛这场流泪预兆一般的，那天下午我就收到了楚路的信。
其实海边也很热，但是海水和海风让空气湿润起来，叫人觉得并没有那么烦躁了。拖了鞋在海边走，轻轻触碰是不是涌上来的海水，像是一种调戏或者挑衅，忽然之间你会觉得海水也有了生命的活力。
蜡笔小新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冲我挤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
在海边的那几天，我过得很开心，玩得也尽兴，真想就这么待下去了。
因为她站在那里一晃一晃的。
在开学后的两周，一天中午，和李未正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的眼泪忽然下来了。
就在我不经意间，我看见了楚路，他在离我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微微笑着。他扶着一个女孩，在他的一侧，正好他挡住了，我看不清是谁。不过，我猜是娟离。
我一愣，觉得有些面熟，但是又不敢肯定，难道这会是李未？
后来，我真的就没有再遇见过黑雀，黑雀这个人也渐渐从大家的生活里消失了，后来她是怎么毕业的，什么时候离校的，没有人知道，她甚至都没有和李未道别。
妈妈问我在海边过得怎么样，我把我晒得黝黑的皮肤给她看，证明我过得好极了。
在主持人的几句致辞后，舞会正式开始了。
终于开学了，在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好像有很多问题，在我这么一走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我知道，她喜欢李未，她讨厌我跟李未在一起。
但是，面前的这两只手都在等我答案。
我是不敢看楚路的信，他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寄来，我一看那些信就会觉得他还在我的生活里，他还是没有与我割开。
不过，我猜测不出他是不是放下了，他是不是能努力着接受荷子。
所以我还是迟迟疑疑地说算了，还是其他的吧！
那个暑假，我就见了楚路那一面，之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
他们都没说话，他们只要一出声，我自然就认出来了。
我这次是真的要好好地和李未在一起了，比之前都认真地要和他在一起。
到了海边，看着沙滩，吹着海风，真不是一般的惬意。
转了一个圈，我看见蜡笔小新还是一个人在场外坐着，在他旁边有个女生，可是他们宁愿坐着也没有起身跳舞。
李未一听说我不会跳舞，拉着我的手就走开了步子。
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我觉得黑雀挺可爱的。
女生们个个带着几分雀跃地坐在那里，等着某个正确的人来牵自己的手。
那男生长得很俊秀，竟然一身西装，看着倒是挺别扭的。
林唐最终还是没能跟荷子在一起，但是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林唐的装疯卖傻和荷子的没心没肺让他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如从前一般。
我渐渐也有些兴奋了，想象着李未那天会在人群里找到我，然后我们翩翩起舞，竟有几分醉意。
我也尽力去尝试新的恋爱，我相信我会很快就把楚路忘记，一定会忘记的。
只不过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黑雀的事算是过去了。
我在想下支舞要不要和男个蜡笔小新一起跳。
黑雀得意地说：“怎么样？比李未帅吧？”
我跟荷子一起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来我们该扮演什么，荷子把她所知道的那些童话人物都说了个遍，我还是觉得都不好。
散场的时候，那位超人冲我一笑，没有揭下面具，走了。
我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想流泪，我身体里好像有种悲伤忽然就涌了上来，它们叫我难过，叫我想流泪，而且，好像流不尽。
幸好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没有其他班的学生进来，我想手机应该还在。
黑雀见我笑了，在她男朋友面前撒娇地说：“本来我是想把李未追到手的，可是咱这说着就是要毕业的人了，大三还没结束，好多姐妹们都开始张罗着要么为找工作准备，我可不能找李未那样的小弟弟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忽然，两只手都伸到我的面前，两个都是今天晚上的怪胎，一个是超人一个是蜡笔小新。
我转头过去，看见正从门外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个扩大版的蜡笔小新。
在舞会开始之前，我一直跟荷子在交头接耳地聊着大家的装扮。没想到，女生中把自己扮成公主的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小动物，各式各样的，我想象着，等会舞会开始，那么多王子或者武士，都拉着一个小动物跳舞，那该多有趣！
和李未的关系，就在原来的假戏里成真了。
但是我只是在家里跟他们电话，却没有去参加他们的任何一个聚会，我说太热，我说我很忙。
我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纠缠，可是没想到黑雀二话不说，就把手机递给我了，还笑着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是你的了。里面的短信基本上都是李未的，你们感情还不错嘛！”
其实我是在等一个奇迹，只可惜，那奇迹一直到我到家了也没出现。
本来想跟荷子好好去挑挑衣服的，没想到进去就看见唐老鸭和米老鼠的衣服，还真漂亮，我拿起来一瞧，原来不是全部盖住脸的那种，脸部全部露出来了，但是上面有个面罩，拉下来正好到鼻子那里，露出眼睛和嘴巴，正合适。
我本来也想说好，多简单啊，衣服往身上一套就行了。可是，这两个人物未免头套太大了，万一李未没能认出我来那可怎么办呢？
我看着他们的眼睛，竟然觉得那么相似，只是，不同的是超人的眼睛里有一种更吸引我的神采，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不过，那不像是李未的眼睛，我不记得李未的眼睛会带着故事。
她从来不跟我吵，更不要说打架。她在宿舍里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可是我有时候不经意地会看见她正在我身后瞪着我。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因为没有任何理由见面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在烦闷的时候看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因为海的浩瀚会忽然之间叫你发现你的无谓的忧伤多么渺小，海的胸怀会叫你发现你自己有多么狭隘，有什么不可以放开？有什么不可以包容？海会带给你很多启迪。
但是是什么叫她收敛了呢？
然而，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觉得我恋爱了。甚至有时候我就站在李未身边，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黑雀虽然这样说话，但是就看在她今天还特意在我面前显摆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对李未的惦记。
我当时坐在海边的一家餐厅里喝着饮料，翻看着时尚杂志。我坐在窗口，正对着海面，虽然有玻璃阻挡，可还是会感觉到好像有海风吹到脸上。
这个活动因为李未的帮忙，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叫人十分期待了。
超人的眼睛里高兴的神采飞扬，像他的舞步。他跳起来自由舒畅极了，被单在他身后飞来飞去，竟显得那么帅气！
下午上完课，我跟同学们一起都走到楼下了才想起来我把手机放在抽屉里了，于是赶紧转身去找。
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远门，但是又不想我一个人在家闷着，就叫我约楚路。我拒绝了，我说那还不如就在家待着了。
本来我是开玩笑说这句话的，可是话刚说完，我有点后悔了，我想到了林唐。
我看向那超人的时候，正好那超人也像我看过来，眼神定了定，最后冲我笑笑，那感觉就好像他终于认出来我是谁一样。
李未慌张地看我，问我怎么了。
他想的当然不是我所经历的事实。
我笑他原来也是个半吊子，李未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我也不会，这不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下嘛！你放心，明天到了现场，我是不会踩到你的！”
吃饭的时候说了黑雀的事，李未笑笑，说：“她其实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幸亏你进来学校的时候她已经大三了，不然，她要是真跟你卯上了，有你烦的。我听说她以前尤其是大一大二，想打谁就打，什么都不顾，想跟谁恋爱就跟谁恋爱，想甩谁就甩谁，真是难得，后来竟然真的能修身养性起来了。”
我这才稍稍安心。
我的生活忽然就进入了一种难以想象的静谧境界。
我终于可以断定，他不是李未！
“这哪能猜得到？不过我看自从你一进场他就时不时地注意你，估计是李未。”荷子说。
不过，我还是有些开心，晚上找李未吃饭。
我走过去，对她说：“对不起，这是我的手机。”
他跳的好极了，跟他一起起舞就好像真的看见冬天阳光下的积雪，刺眼，纯洁美丽的刺眼，我整个人都好像感觉轻快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开心过。跟李未在一起，总是淡淡的，因为经历过和楚路的激烈，我以为淡淡的感情才是真实的。可是，我发现，这样跳舞的时候，在我完全不懂得跳舞却也一样翩翩起舞的时候，我依然想念楚路，而不是李未。
我其实并没有想要认识陆浩的意思，他是不是黑雀的男朋友我也不在意，可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如果我还是不回头就走了，倒显得我小气了。
我用手抹了抹眼睛，对李未摇摇头，说没事。
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他们，没有看见楚路和娟离，我也许真的会再在那里留几天。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把黑雀放在心上过，她除了在我和李未根本还是传闻的时候教训过我，后来就没有再找过我麻烦。
可是，要命的是我只会华尔兹，还是一点皮毛，现在跳的这个快节奏的是什么舞我都不知道。
她比我上次在他们校门口看见她的时候更瘦了，她的裙角飞的老高，我真担心她站不稳，真担心她忽然倒下。
我其实不是很赞同，因为平安夜，是应该安静地度过的，跟家人或者朋友在围着暖炉吃点心，聊天，看电视，应该是件很温馨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弄得闹哄哄的呢？
李未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你就安心吧！除了我，没人能从那么多人里把你认出来！你放心，如果有人找你跳舞，那一定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许诺就是这样的人，她叫我害怕。
我也对他笑笑，朋友，又回来了。
荷子想了想，说：“也好，那其他的吧，要不我们先去看看那个人物的衣服漂亮？”
我对自己笑笑，从餐厅走出来，直接去了旅馆，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离开。
但是大家却都很兴奋，班长说可以邀请别班的同学来参加，这样男生就可以借机向自己心仪的女生邀舞，女生也可以像公主一样等待一个王子的降临。
荷子说：“干脆我们就扮演唐老鸭米老鼠得了。”
可是，何必想那么多，趁日子美好，就多开心一些吧！
可是荷子教育我说，中国人的圣诞节就要用中国人的过法，那中国的大学生们就更要有自己的过法。据说还有的班级组织的是去食堂包水饺的活动，这样一想，我便能理解大家要玩的狂欢一样的节目了。
楚路的来信，我已经从三个月前就没有拆开了，我把它们放在一个袋子里，尘封着，希望在我已经对楚路释然的那天拿出来看，看他给我讲的他的生活。
可是李未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却很雀跃，说自己一定要来参加，还说找cosplay社的兄弟们帮帮忙，他们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服装，也有很多角色服装，可以借来给大家。
舞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没有再看见蜡笔小新，问了问别人，都说没在意，大概是已经走了。
我笑笑说：“李未有这么白痴吗？搞这个扮相就来了？说不定是其他暗恋我的人，要知道暗恋我的人可是很多的！”
也许，她也会很怀念这里，怀念她曾经称霸的地方。
就在我做了这样的决定之后，我遇见了黑雀。
夏天太热，我对妈妈说要出去玩玩，到凉快的地方走走。
这封信我依然没有读，我把它同那些一样没有拆封的信放在一起，我想着，等到楚路自己说的期限到了，等到他那时候来找我，我会把这些信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然后也叫他心痛，叫他尝一尝他自己扔给我的苦果。
我是学钢琴的，天生对节奏很敏感，没跟李未走几下步子，我就跳的很好了，然而竟是李未，踩了我好几脚。
于是我转身，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可是，转眼，不过短短的一年，十几年的习惯就都不见了，转瞬之间，一切物是人非！就连这间房子也属于别人了。
又是一阵哄笑。
是的，我太忙了，我好像有很多事要做，只是暂时还没想到要从何入手。
我一横心，把手递给了超人。
然而，音乐刚换的时候，拉着我的超人忽然也跟着换了舞步，全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暗笑，我独自认为这个人是李未，那么，他一定是为了这场舞昨晚练了一个晚上，因为他今天不仅没有踩我的脚，更是跳得让我惊艳。
他腼腆地站在我面前，微微笑着，不太敢说话。我忽然觉得他又是以前的林唐了。
选节目很难，真是众口难调，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想玩自己喜欢的游戏。
如果没有看见他们，也许我以后也就不会那么坚决地和李未在一起，如果没有遇见他们，也许，我还是很难忘记楚路。
我忘记去记住了，至少，昨天，至少，昨晚，我都应该好好看一看，看一看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这样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候，我会不能凭着眼睛辨别出来哪个是李未。
我刚转身，从门外进来一个男生，手里拿着一大串葡萄。这个季节，葡萄早已经下市了，只有超市里还有些贵得吓人的反季节葡萄。
那件事之后，林唐有来找过我。
也许她是真的把李未这个人忘记了。
这个人是谁？
舞会的前一晚，我对李未说：“要不，我把我扮演的角色告诉你吧！别到时候你找不到我，那不是很没劲。”
这一年的圣诞节，班里说要组织一次活动。
我想说不太好吧！可是，自己也真想去看一看，既然有后门可以开，那当然尽量用啦！
但是听别人说，她临走的时候送了两瓶好酒给看管学校大门的门卫，说是要感谢人家这几年深夜对她的无声的放行。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找过我了，我曾经以为她是真的完全放开了，其实那个女孩并没有真正地喜欢过李未，她只是喜欢玩，玩这样的情感游戏。
超人伸手就把我拉了起来，快速地我来不及去看蜡笔小新眼里是否有失望。
我在食堂里哭了很久，哭到实在是累了，才停下来。
我是事后才明白他沉默的原因的，他一定认为我在暑假里经历了什么，比如和楚路见面了，或者其他。
遇见黑雀那天真的很凑巧。
不过，这也就是妈妈之所以是我的好妈妈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这样？只是我是多余的？
然后他们又继续向前。
我每天上课下课，做节目，下节目，拆信读信，跟李未牵手、吃饭、说笑。
场内可真是热闹，大家真是扮什么的都有，最搞笑的是有个超人，宿舍被单往身上一披，带了个面罩就来了。
李未慌忙地拿纸巾给我擦眼泪，沉默着不出声。
一直向前。
娟离也笑着，笑得很好看。
第二天，我跟荷子一副唐老鸭米老鼠的样子就进了场。我是米老鼠，荷子是唐老鸭。
我笑笑，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就是叫我看看她找了一个比李未还帅的男朋友，所以李未这样的人物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让给我了。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和楚路的完结，原来这是真的，再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我不难过呢？我竟然一点也不难过，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我迟迟不敢把手交出去，我怕我会选错。
这一刻，远比跳舞来得激动，因为无法知道会有谁来牵自己的手，那个人是不是正确的。我也在等来牵我的那个人，我希望李未能找得到我。
可是，我又担心起来了，因为我不会跳舞，最近，班上女生都在学，我觉得她们也太当回事了，就没跟着掺和，现在好了，要到跟前了，我才想起来我一点不会。
李未的话叫我心里甜蜜蜜的，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又对他说：“那要不你把你扮演的角色告诉我，到时候我去找你，怎么样？”
我忽然有些迷茫，是的，我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李未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我除了每天早中晚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外，所有时间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拿到信的那一刻，真的很恨，我恨他的贪心，我恨他的不放手。
我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楚路，但是，他却让我想到了楚路。
楚路不会来接我的，我知道，虽然我还是侥幸地等他来。
正说着，只听哄堂大笑。
我小声跟身边的唐老鸭说：“你猜那个超人是谁？”
最后，妈妈给我报了一个去海边的旅游团，大概要待上一周。我收拾了下行李，在妈妈的再三叮咛中上路了。
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得到我。
就算押宝吧！
我愣了，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这么久的画面，没理由幻觉会出现这么久。
林唐挠了挠头，说：“我酒品不好，上次喝醉了就胡说一气，我后来一觉睡醒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怕有说得不妥的地方，来跟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说完还傻傻地冲我笑。
这次我是决心要割开的，带着疼，也要割开！
楚路也一直没有一刻松开过他扶着娟离的手。
放暑假的时候李未要送我回家，我没同意，我说我想一个人回家。
忽然，他们停下来了，楚路跑到一边去捡了个什么东西，我这才看清，那确实是娟离。
然而我却面对海骄傲起来，假如真的什么都无所谓，那么大海是不可能像我一样感受得到引起情绪起伏带来的淡淡的青春的气息和忧伤的。我想，假如我也是海，我要在宽广的同时更加细腻，这才得以享受人生。
我更愿意相信那个超人是李未，李未虽说看起来像个墨守成规的人，实际上脑子里竟是鬼主意，如果那超人是别人我可以会觉得是哗众取宠，但是如果是李未，我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那人一进屋就学着小新的口气，粗声粗气地说：“你回来了！”
其实就是在化妆舞会里加了点coaplay的成分，并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
我很奇怪，妈妈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而是让我一个人去。
我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李未一听，笑得前仰后合，说：“你现在告诉我了那才没劲呢！放心吧！别说就那么几十个人，就算是全校学生都到一起，我也能找出你来！”
李未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幸好荷子没觉得到什么，我们的面罩也掩盖了我们的情绪。
荷子打了我一下，说道：“臭美吧你！”
黑雀一见，竟然客气地招呼我说：“过来一起吃葡萄吧！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男朋友，陆浩。”
我是过得好极了，从海边回来之后我一直很开心，我开始大声在家里说话，跟妈妈开玩笑，吵着要吃这吃那，还跟各个同学联系，打电话也打得不亦乐乎。
可能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吧！
我其实对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大家都化妆了，男生又怎么能找出自己心仪的女孩来呢？女生又怎么能知道哪个是自己的王子呢？
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我来说，还有这样的一场眼泪。很多时候我可能都不够了解自己，我以为过去了，却还在，我以为我不伤心，却只是来得晚一些。
那人的装扮跟那个超人比起来真是合拍，想想小新最喜欢看超人了，不知道这两位是不是串通好的。
其实，他一直是以前的林唐，他只是在喝醉的那天比较不像他。
等到黑雀满意了，我也就离开了。
“人是会变的，再说她本质也不坏。”我笑笑说。
超人好像并不在乎这些，他拉着我，他的脚步一丝不乱，而我在他的带领下，凌乱的步伐渐渐稳定，渐渐像了点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