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
我不说话，等着林唐说完。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所有与楚路有关的岁月还有岁月里的人和事都像楚路与我断开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荷子说得振振有辞，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含糊地说不可能。
荷子跟娟离不同，她没有娟离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我心里在想什么，一眼就知道我眼睛里看的是谁。荷子也没有小米那么蛮横，无赖地就是要缠着自己喜欢的人。荷子更没有采凉那么坚韧，坚持心底的信念，相信有路在。
然而，现在，就算他在我面前，我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犹豫。
在春光明媚的校园里，我觉得一切都还是美好的。
我一愣，说道：“不可能吧！虽然我不知道林唐写字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好像写不出这样的诗来，我真没看出来他还有点诗人气质呢！”
我笑着坐上了李未的车，感觉风从李未的腰部斜过来，暖暖地舒服着。
林唐看了看我，接着说：“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荷子她今天忽然跟我说她喜欢我，可是我不能接受她，这样对她不公平。”
不错，是楚路寄来的。
我内疚，深深地内疚着。
李未一听，哈哈大笑，说道：“真好，咱们已经心有灵犀到这样的地步了，我都还没有说你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反正也没有什么对你来说非常特别或者非常要好的女生喜欢我，你跟我也是可要随时改变关系的，反正我们是朋友嘛，你看着办哦！”
我愣住，简直不知道该如果说荷子。
我开玩笑说：“别说是姐妹不帮你，你不用看得这么小心，实在记不住可以带回去自己慢慢研究的！记得及时还给我。”
荷子太善良了，许诺在宿舍里整天找我们两个的茬，她从来都不在意，更何况是对林唐，她也许是希望我也会喜欢林唐的。
她在办公室里东晃晃西晃晃，看样子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可是，如果是林唐，难道……
他手里拿着两杯奶茶，递了一杯给我。
荷子说的那个人是楚路。
“青暖，我觉得林唐可能喜欢的是你！”荷子忽然说。
我点头，算默认。
我知道荷子是在考虑要不要跟林唐表白，从心底里来说，我多么希望他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因为在他们身上，我能看见我和楚路的影子。
还没等李未开口，我赶紧说：“不行！”
这么善良的荷子，看得我有些心疼。
真是个急性子，来了都不等我一起走。
当然，我没有必要去在意，我每次只是读完就放在一边，我不回信，也不发信息，更不打电话。
李未见我一犹豫，便断定我是同意了，赶紧说：“这事要先下手为强，就今天吧，马上都可以吃宵夜了，请荷子和林唐出来吃宵夜，我请客，正式宣布下我们的关系！”
我索性把书合上，说：“我想回去了，这里聊天会影响其他人的！”
否则，永远有缺憾在那里。
我被那样一个陌生人的信和诗句打动，他写的东西就好像在说我的心境，有些苍凉的表白，有些无力的等待，更有些无奈的哀伤。
“可是，万一有问题呢？所以你要在问题出现之前把后路给斩了。”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进去？”我不服气地说。
李未带我去的确实是个好地方，在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书吧，环境不错，有便宜的点心，还有各种书，买点心，书就免费，不买，书就按时间付钱，也可以租出去。
“知道开玩笑就不要认真了嘛！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特好的地方，带你去看看。”李未赶紧转移话题。
荷子的眼睛通红，很明显，刚哭过，我看了看林唐，想问怎么回事，还是忍了。
他又说了一些他的生活琐事。
可是，他刚才分明喝醉了……
荷子想了想，把信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我有点事，先走！”说完就跑出去了。
可是，忽然在门口有个女生的声音传了进来，声音很大。
李未送我到楼下，简单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回去了。
我的广播节目因为反响越来越大，颜颜想把节目改成一三六三天都做，我没意见，我想最好是每天都做，这样我就不会有大段的空白时间了。
“这么久，你那一页还没看完啊？到底写的什么字啊？这么难读吗？”李未心知肚明地说。
荷子看了看我，自己又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不过，字迹很像的人也很多的！”
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没有告诉他说不要给我写信，既然他愿意，那就写吧，我承认，他的信有时候叫我觉得很安心。
林唐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同学，最终还是没有反驳我。
我看着李未，恍然大悟，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又想说让我做他女朋友这类话了，总之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总是喜欢往这个条件上靠。
李未和我点了些吃食，然后各自拿了两本书便坐下来一边看书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
我觉得他像我，他如我有一样的心事，一样的结局。
那个寒假，我再也没有看见楚路。
事实上，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指望林唐明白什么？他既然能在荷子送他回去之后在这里等我，就说明他心里其实是明镜一般的。
正想着，李未进来了。
然而，在我回校的那一天，我收到楚路的短信，他说：“两年后，如果你身边没有其他人，我希望你会给我机会。”
上次那个写诗的同学又接连写了好多封信，也全是诗句，原创的诗句，偶尔会写一小段散文。而且每天一封，像练笔一样。
我拿出手机，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给荷子和林唐打电话。
荷子看见我回来，又开心起来了，拉着我问关于李未的事，比如他是怎么表白的，我又是怎么被他打动的。
李未换成一只手推着他的自行车，很有哲理地说：“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你只是在不同的阶段展现出了你不同的一面而已。把这些综合起来，才是完整的你。”
忽然，她眼神一暗，嘟囔着嘴说：“为什么我跟林唐那小子说我喜欢他，他就那样的反应？还说我糊涂了，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真伤心。”
荷子似乎才反应过来，开心地拉着我的手，问是真的吗。
李未迅速地约好了荷子和林唐，挑了一家还比较雅致的小饭馆，点了些菜，等着荷子和林唐过来。
我想知道，或者用他们来证明，青梅竹马是应该在一起的，年轻时的恋爱也是可以在一起的，爱，是不会改变的。
我找出了木双双的信，递给荷子，说道：“怎么，现在写情书都走木双双这个路线吗？这个可不是谁都能写的！”
我这半大年愣是把自己逼成了良家淑女，这可能跟做这样的广播节目也有关系，说话开始慢声细语的，甚至更多的时候喜欢微笑或者沉默，再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了。
虽然我怀疑过那人是李未，然而李未却否定了。不过，学校里可是藏龙卧虎，有这么样的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想来，似乎也有些靠谱了。
我不敢多想了，从前我和娟离楚路之间的纠缠已经叫我完全厌倦这种游戏了，我宁愿木双双不是林唐，我更宁愿他的信不是写给我的。
我的青春告一段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就像李未对于我的一样。
我直接问她：“要找什么就直接说，你不说我可帮不了你。”
果然，他停顿了半天，说：“你跟李未，这不可能是真的！你们是在演戏对不对？你看李未的眼神不像是喜欢的那种眼神，你们在合起伙来骗我对不对？青暖，你太不了解我了，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我又不会勉强你，我更不会因为你有了男朋友就接受荷子，我不会叫荷子受委屈的。”
可是，林字不就是双木吗？这会不会就是木双双的来历呢？
我之所以没有去，更因为另外一个女生是娟离，而不是当年的小米。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我们都无从琢磨的话语，在那一天，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林唐，那个腼腆的男生，那个以前只像是荷子尾巴的男生，竟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竟有那份喝酒的心情和惆怅。
荷子笑了，说这倒也是。可是马上又不开心了，叹口气说：“那林唐怎么办呢？岂不是跟我一样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多可怜啊！”
林唐和荷子都愣在那里了，一点要恭喜的意思也没有。
我成了一个不愿思考太多的人。
我笑笑，喝手里的奶茶。
我笑着接过，说：“你一个人去买的？”
荷子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他对我说如果，其实我知道没有如果，他既然说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未看气氛这么奇怪，便打趣地说：“你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高兴，觉得有点接受不了了？我也是，还以为不是真的呢！”
我看他还带着醉意，便说：“有什么就这里说吧！”
我决定做一个专题，用的全是那一个人的信。
荷子就差又蹦又跳了，好像她自己的事一样，一时间就开心成这样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这就手舞足蹈了。
李未刚走，我正准备上楼，忽然听见一个男生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说：“咱们能聊聊吗？”
我呵呵笑了，说：“别到处坏我名声，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这怎么可能呢？
我和楚路没能做到的，总是希望有人做到了，心里的那块才能被填平了。
是的，之前算什么呢？
我竟有些同情他。
无意义。
“没有啊。”李未好像很迷茫的样子。
人的长大，就是一夜之间，就像梁静茹唱的那首歌：那个你曾喜欢的女孩，一夜长大！
“所以你就哭了？真傻，他不喜欢你，你就找个喜欢你的呗！”
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木双双的信，盯着字，像要吃下来的样子。
荷子又看了看信，说：“这个字迹怎么这么像林唐……”
可是，他喝了很多的酒，他渐渐有些醉的时候说的话叫我们都听不懂了。
荷子看着我，忽然说：“暖，如果林唐喜欢你，你会不会喜欢他？”
他张了张口，似乎很艰难，但是他还是说了，他说：“我不喜欢荷子，我把她当妹妹，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也许以前我曾怀疑过我是喜欢她的，因为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而我又是一直跟她走得那么近。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有对她说过我喜欢她，因为我怕是我自己弄错了。直到遇见你，我就知道我是真的弄错了，喜欢不是那样的感觉，我更加确定我没有喜欢过荷子，从来没有过，真的！”
荷子笑着说谢谢，然后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木双双是谁啊？”
关于木双双的那期节目，做的很成功，之后有很多人写信来问木双双是谁，想要认识他。校报的主编更是亲自来找他的稿子看，想把他收编到自己的部下。
李未忽然拉着我的手，笑眯眯地说：“这个丫头，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我想着，怎么着也得找人跟我一起开心开心！”
李未装作很委屈地说：“可不是吗？连卖奶茶的老板都问我，为什么今天女朋友没有跟我一起去。”
然而，与其让四个人都不开心，倒不如有两个人开心。
听李未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反正我是害怕了，我不想再有第二个娟离事件，最重要的是，我对林唐，根本没感觉，我一直把他当哥们。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都算什么呢？
还好，他一直在说荷子，我想，等荷子的事说完，他就该说我了。
他说：“风萧萧，易水寒，没有壮士，没有挂念，管他什么一去不复返。”
忽然一下子，声音又没有了，就好像是我出现了幻觉一样，好像荷子根本就没有在门口说过话一样。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这个时候荷子应该去找林唐了，回宿舍的话面对的是一张冷脸的许诺，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你明白什么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收到关于木双双的只言片语。
荷子应该是对林唐说的，她有些委屈的语气，说：“你就是木双双对不对？你不要以为你进去这里我就不敢跟你进去说，我是不怕丢人的，到时候我会告诉这里的人你就是木双双。对了，我还要告诉青暖去！”
挺好的。
李未在一旁，忽然说话了：“我明白了。”
我说：“你是木双双也好，是林唐也好，在我看来，你们没有区别，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就算我也喜欢你，我也不会接受你，因为我发誓我再也不跟好姐妹喜欢的男生在一起！我希望我们还能一直做朋友。如果你想我们还是朋友，就把今天的事都忘记，还像以前一样。即使你不能接受荷子，也像以前一样对她吧！”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幸好有李未，他让我避免去思考这样的问题，该吃什么，他总是算计得恰到好处。
林唐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我刚才是醉了，但是我很快就清醒了，我必须要和你谈谈。”林唐说话的语气强硬，但是还是带着醉酒的意味，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猜出了我的疑问。
荷子就是荷子，是容易开心，容易生气，也容易原谅的荷子。
李未也喝了口奶茶，继续说：“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名正言顺地做我女朋友？”
荷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容易快乐，也容易不快乐，比我更接近一个孩子。
周三晚上，我刚做完节目，本来准备和往常一样跟李未一起去喝杯奶茶，荷子忽然来了。
跟李未从书吧出来，他没有再叫我坐他的自行车，这个时候要回去了，当然要慢慢走。
回到宿舍，许诺不在，看见荷子一个人在发呆。
其实跟李未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周身沉静，好像很多事情都不用考虑，他总是会帮我想的很周到，比如什么时候吃饭，吃的又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每天吃什么这个问题对每个学生来说是种灾难性的问题，因为要想很多遍，并且每天都想，并且每天都觉得吃到的不是自己最想吃的，可是又总是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要是自己都不当这是真的，别人怎么可能会信呢？”李未把抱着的双臂伸开，向上做了个引体，然后对我说，“你刚才真的是很失败，如果不是你平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我在演戏了。”说完，李未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疑惑地问我，“对哦，你怎么会突然变得很安静的呢？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楼梯口大声地找信……”
晚上似乎要更安静一些，屋内的灯光太过明亮，以至于看不到外面都是些什么。
“不想做朋友了是不？要是不想了你就直说，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啊。”我半真不假地说。
我想，假如不是说有事说林唐和荷子都这副样子了未必会来赴这个约。
我承认我很想再去找楚路，告诉他我那晚之所以说那样的话是因为我介意，我太介意了，我希望楚路是我一个人的，像小时候那样是我第一个人的，无论我们争吵或者开心，无论我们分开或是在一起，我都能感觉到他，他是我一个人的。
荷子和林唐不一会就过来了。
我眼睛转到书上，不说话。
他说：“芳草天涯，芳草天涯，待到枯萎亦不见天涯。”
他每封信的署名都叫木双双。
至少，我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李未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有个办法，可以给你解决问题。”
林唐的反应让我相信我的做法没有错，为了荷子，这是值得的。
李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自行车。
“当然不会啊！我有李未了啊！”我肯定地说。
他说：我的那些信是写给你一个人看的，只要你一个人懂得就好，我只是想用一个正当的理由给你一个人写信，你却把它拿来与大家分享……我很难过。
跟李未找了一个灯光明亮的地方坐下，忽然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李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还以为书吧会跟咖啡厅一样昏昏暗暗的呢，没想到这么明亮。”
我没问搬到哪里去了，然而，我却以为楚路是不愿意搬的，他要的不是爸爸妈妈努力挣钱买回来的大房子，他只是要一家人每天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我知道我过分了，我最后对林唐说的话确实是过分了。林唐没有必要一定要对荷子好，他更没有义务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情绪。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就转身走了。
李未推着自行车跟我慢慢地踱着步子。
我不想跟一个醉汉谈什么，但是我也不想太绝情，我笑着叫他回去，对他说：“太晚了，你的酒劲还没消，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我帮你叫荷子下来陪你聊天？”我说荷子当然是挡箭牌，我希望他能明白。
我叹了口气。
我就是这么简单地对李未说挺好的。
我编了一些情节说给她听，她听得乐起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无法让自己对娟离释然，我不敢去见她，因为听说她病了，我怕看见她的憔悴，然后我自己的生活就更加不安稳。
“我不是乱说，我是有根据的。上次他为你打架，我就瞧出来了点什么，他从小到大，最讨厌人打架，他小时候自己被人欺负他都不还手，他为了你打架呢！还有，那个木双双是他，肯定是他，虽然他不承认，但是我太了解他了，字也是他的字迹，而且，他一直就喜欢写这些东西，以前还得过奖。”
下了楼，他拍了拍自行车说：“以后这就是我的坐骑了，你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找我！”
我一转身，是林唐。
我以为林唐会要离开，没想到，他竟然留下来吃饭了。
林唐不回答我的话，对我说：“咱们找个地方聊天好吗？”
他还说：“山花烂漫时，谁在丛中笑……”
楚路还是一直寄信给我，大概一周一封，信里简单地说着他的生活，流水账一样。只是，很奇怪，他的信全是打印出来的，而不是手写。
“没有！我还有最后一点要说。我憋在心里实在受不了了，我必须要说出来，关于我喜欢你的事，我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我不敢，但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由得我不敢了，我敢与不敢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好了，我说完了。”
我摇摇头，说：“也许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我们在瞎猜。”
我对着他的最后一封信笑，竟有这样痴傻的人，可惜，我们如此陌生。如果他愿意告诉我他是谁，我倒是愿意交他这样的朋友。一个有才气的男生，对女生来说，有着莫大的魅力。
我看得有些心酸，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李未忽然从我手上拿过手机，说道：“还是我来吧，显得咱们是一起了不是！”
“你有麻烦了！”
我一愣，假装笑笑，说：“这怎么可能，你别乱说了。”
我附和着说：“就是就是，林唐要是能写出来这样的诗为什么平时都不见得他显摆一下？还老是这样被你欺负？”
可是，却因为我叫她伤心了。
我笑笑说没关系，我说：“一直疯疯癫癫的容易做错事，我以前就做错过很多事。”
我还是那么自私啊！
“可是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结果他说他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呢？那之前算什么呢？”荷子天真地说。
李未看起来心情很好，我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当作真的了吧？”
我看着林唐，是完全陌生的感觉，我问道：“你说完了？”
我看了李未一眼，这家伙可真能演戏，说得跟真的似的。
“不明亮怎么看书啊？”我笑李未笨。
李未忽然停了，他大概意识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可是，木双双却迟迟不肯现身。
我开她玩笑说：“是不是打算写情书向林唐表白啊？我这里有很多哦，给你看看参考参考啊！”
“好吧，陪你走走！”
荷子忽然递给我一封信，说：“我上来的时候去开了下信箱，有你的信，看地址应该还是那个人寄来的。”
回去的时候，林唐已经醉了，荷子扶着林唐先走了，我和李未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太乱了，还是不想了吧！
我没有回楚路信息，既然他要做娟离的男朋友，我希望至少能在大学四年他都是她的男朋友，这样，也许我就能明目张胆地把对娟离的内疚变成她对我的内疚，这样很好。
林唐说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面对的是个敌人。
可是，林唐会是木双双？
然而，木双双后来只写过一封信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因为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荷子对他而言，不是安慰，而是负担。
我猜是林唐把荷子拉走了。
荷子竟然没有反驳，好像默认了，然后害羞地说：“那个，叫什么木双双写的东西能给我看下吗？”
我以为我这样做至少有两个人会开心，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释然。
过了老半天，李未又说：“看不进去你就别看。”
我忽然就想到了楚路。
林唐勉强从脸上挤了点笑容，说了句恭喜。
我叹了口气，说：“你就是木双双是不是？”
我一听，那不是荷子吗？
可是怎么办呢？
这似乎有些离谱，可是却真是挺舒服的。
林唐勉强笑笑，说：“怎么会忽然这个时候出来吃饭？还说有事说，什么事啊？”
“但是我看你看起来像是真的表情。”
过春节的时候，妈妈忽然说，楚路家搬走了，他的爸爸妈妈终于有钱买了更大更好的房子了。
林唐对我来说有些陌生，陌生到他这样在这里说话的时候我竟没听出来是他。
“不是我说的，现在全校师生，包括卖奶茶的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这事跟我无关！”李未还显得特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