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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两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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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信和汪洋都是长兄身边甚得力的心腹长随,她是知晓的。

    “大哥现今手头上有个棘手的案子,近日可能要么回府回得甚晚,要么索性得歇在大理寺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大哥做的,尽管差人来寻大哥。”安永康没有直指香料熏香,仅仅叮咛一句。

    大妹妹从前全无主见,唯独在心仪朱厚这件事儿上尤为独断,大妹妹现今肯放下朱厚,不管真假,他都是高兴的。

    只要大妹妹不再去和朱厚沾边儿,那大妹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莫说只是沉迷于香料熏香,便是想研究透了自个儿制香,他都举双手双脚赞同。

    安十五点头,她听得懂安永康的弦外之音。

    长兄与母亲的想法一样,只要她不再想着朱厚,长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为她做。

    然而,她虽也很想找人帮忙,奈何不管是被箭杀还是被溺杀之时,闻到的两种不同的香味儿,都只能她自个儿闻,旁人没有她的鼻子,分辨不出来,想帮也帮不上。

    安永康确如他自己同安十五所言那般,近日忙得很,与安十五说了几句叮嘱了几句,很快回到祥福院,继续细看他带回府处理的公务。

    安永康刚带着汪洋往前院回,顺国公府二小姐安欣愉身边的大丫鬟珑纱看到,赶紧匆匆回到欢喜院,到廊下遇到安欣愉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玲衣。

    珑纱问道:“玲衣,小姐可还在葡萄架下?”

    玲衣手上托着一个托盘,点头道:“在的。这会儿夜了,小姐还坐在那儿发呆,蚊虫虽比以前少了,可也有几只,小姐被叮得手背红红的一片,我去取了上回太太送过来的清凉膏,刚要去给小姐上药呢。”

    两人一起往葡萄架走。

    葡萄架是在弯月堂小院的院子里,安欣愉最是喜欢坐在葡萄架下,不管春夏秋冬,此习惯都不曾改变过。

    一见到珑纱回来了,她猛地站起:“如何?阿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玲衣端着托盘近前,轻搁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拧开清凉膏的瓶塞,往外倒了点儿,倒在干净的帕巾上,依着边上灯台的灯光,她将帕巾上的药膏轻轻覆在安欣愉被咬得都是红点儿的手背上。

    “嘶!”安欣愉手背上的红点儿早被她挠得破了皮,药膏敷上去,清清凉凉,却也微疼,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你轻点儿!”

    “诺。”玲衣其实已经够轻了,奈何手劲儿再轻,被挠破的皮也还在,药膏抹上,药效立竿见影,半点儿也不疼是不可能的。

    安欣愉也就说这么一句,说完没再管玲衣,她看着也已经走到她跟前,却并不回答她的珑纱:“怎么不说话儿?你没有打听到?连阿姐的院门也没能进去?还是大哥在,你不敢进去?”

    珑纱摇头:“小姐,大小姐无事儿。大公子在大小姐院里坐了会儿,现在已经回前院了,奴婢没进无忧院,就跟守院门的婆子打听了下。”

    “能作准么?”安欣愉才不管珑纱是跟谁打听的,她只关心此消息准确不准确。

    “作准。”珑纱也不是头回往无忧院打听消息了,守院门的婆子和她相熟,她也孝敬了不少银钱,消息回回都准。

    “无事儿就好。”安欣愉喃喃低语着,随后坐回石凳上,任由玲衣给她抹这儿抹那儿的。

    玲衣给安欣愉抹完手背上被蚊虫叮咬出来的红点儿,也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往上,给安欣愉的手腕也给敷上些清凉膏:“小姐,您这淤青都有两日了,还没能消下去,要不奴婢去跟太太禀一声,太太好让沈府医来给小姐看一看手腕?”

    “不行!”安欣愉拒绝,瞪着玲衣道,“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我这伤不能让母亲知晓!母亲一看到,定然追根究底,届时我如何解释这淤青是怎么来的?”

    珑纱道:“小姐实话实说不就行了……”

    “如何实话实说?”安欣愉从玲衣瞪到珑纱,“说我听到旁人说阿姐的闲言碎语,我上前理论,结果理论不过,反被打了?”

    那显得她多无用啊。

    不行,不能让母亲知晓。

    不止母亲,府里谁也不能知晓!

    玲衣珑纱被反问得齐齐静默不语。

    安欣愉看着两人,看过来看过去的,片刻后叹气儿道:“好了,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我这不是也没事儿么。手腕上的这点儿淤青,再过两日也就褪下去了。无事儿的,你们别担心了。还有啊,姨娘那边,你们可得紧着点儿口风,万不能让姨娘知晓了。”

    她的姨娘原是秀才之女,是母亲当年亲自千挑万选抬进门给父亲的良妾,因着这一层,母亲对姨娘十分不错。

    姨娘的性子又柔顺,遇事儿只会掉眼泪,掉完眼泪就去找母亲,全然把母亲当靠山,母亲很讲道理,又是主母,自来什么事儿都给姨娘撑腰。

    她被人打伤欺负的事情,一旦被姨娘知晓,那跟被母亲知晓没什么两样,回头母亲就得把她喊进宏晖院,带着姨娘对她来个三堂会审!

    诸如此般之事,打小都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

    那多少回里,都是她闯的祸,都是长姐护在她前头。

    长姐是个柔弱性子,跟她姨娘有得一拼,祖母和父亲母亲,以及长兄都说长姐没主见,她觉得才不是呢。

    她姨娘那样的脾性,才是真正的没主见。

    长姐还是有主心骨的,只是长姐的主心骨不经常出现。

    打小就在她惹事儿的时候,长姐的主心骨才会出现,任母亲如何斥责,长姐也坚决护在她身前。

    还有就是长姐见到端王府的世子殿下的时候,长姐的主心骨也会出现,执拗到谁的劝阻都听不进去,非要追着那朱厚到处跑不可。

    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长姐的主见,只体现在非嫁给朱厚不可的这件事儿上,实则只有她知道,不止这一件,还有护着她的这一件。

    两件呢!

    而且,她深深觉得,长姐那不是没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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