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双面人
变态碎梦的好朋友是抽象姐。
抽象姐是帮主。
变态碎梦加入结义群后兴奋地告诉抽象姐,自己有朋友了不跟她混本了。
抽象姐平时说话比较磨叽,“嗯,那个,就是说,咱们就是说,这个你不来我可能就找别人了,就是以后都不给宝宝你留位置了吗。”
“嗯嗯,宝贝我爱你~”变态姐发送了恶心的厚嘴唇啵啵。
抽象姐回了一个kitty猫举枪。
变态姐跟我认识之后,一如既往地变态。
他问我铁衣的苦茶子有榴莲味吗。
我:?
变态碎梦现实里是个很文静自主的女孩,她很喜欢乡村的生活。
房前有树,天上有月。
摇着蒲扇驱逐着蚊子,她整夜整夜的看着天上的月光。
奶奶和隔壁的四大娘絮絮叨叨着,经常聊着聊着就沉默,碎梦很少见到爸妈,陪她的只有天上时弯时满的一轮明月。
月亮的表面坑坑洼洼,石砖瓦堆成的规整的小院子,向前望去就是矮矮又高高的岭,岭上有小小的湖泊,岭中泥泞的土地上生长着树木与山花,崎岖的土路边种着花生小麦,秋收冬藏,日日如此,年年如旧。
她在村里生活村里长大,树林里的小屋是堆放杂物的,岭中奇怪的像坟墓一样高大的建筑是用来囤放红薯的,栗子树很扎人,在地上捡小刺猬球一样的果实然后剥开,桑葚树是成片成片的,要跟门口大爷打招呼才能溜进去蹭吃。
她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才有了第一块手机,此前漫长的暑假,她支着腿啃着西瓜看电视,又或是跟朋友们疯跑一整个山岭去小卖部买一点零食。
而有了手机之后,她才发现,游戏真好玩!
迅速适应网络的快乐,农村的生活充实却看腻,上网,就像一盘打翻了的颜料盘,不由分说的闯入自己的生活。
而她,也很快的适应了这一切。
不说人真的是很厉害的生物,能迅速从羞涩朴素的小姑娘,迅速成长为一个变态。
在变态姐悠悠讲完自己的故事后,我说:你编的吧?
变态姐撇嘴:对人家好一点啦,人家小时候可是留守儿童呢。
我心想也是,我说:你爸妈很久才能见你一次吧。
变态姐骄傲的说:不是哦!他们在市里,我在乡下老家!
我:?又不远干嘛不跟着一起。
变态姐沉默了一下,避而不谈:没什么,跟你开玩笑呢。
我也没再说什么。
下机的变态姐一边搜索着最新的梗图,一边刷抖音微博贴吧刷的不亦乐乎。她玩的游戏很多,涉猎广泛,但是因为没有电脑所以没玩过什么好游戏。
她认识的男性朋友语气高傲:“手游也配叫游戏?吃点好的吧你,玩过3a吗?”
她不接话。
她连电脑都没有。
“我说真的,你要喜欢打游戏,买个switch吧。”
她连switch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去搜了一下,要几千,吓了一跳。
八百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包括吃饭买衣服手机费以及学习资料的费用。
高中时候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两百,为此她家里还颇有怨言,怪她为什么要读大学,毕竟高中下来打工的女同学都能赚钱了。
没什么意外,她有个弟弟。
所以出门聚餐啊,社交互送礼物啊,社团活动啊,她完全不想参加啊。就这样,最便宜不用花钱的逆水寒,就是最佳选择了。
在评选贫困生的时候,她没报过名,导师带着几个社长询问给谁名额比较好,她看到那个很勤奋经常打工的女同学,她想应该没问题吧,这个女生平时那么努力。
她的舍长突然开口:“她啊,我看她的朋友圈还给游戏充了一点钱,应该家里不贫困吧。”
她跟其他人并不熟悉,手上几个人家里都很累。
有不要脸的写着:家里要还房贷。
有笑的很甜的妹妹写着:父母去世和奶奶相依为命,靠姑姑付学费读书。
众生皆苦,她无力反驳。
大学里,大家都并不熟悉,只能靠舍长的表面之词来判断,理所当然,那个很努力的女生被刷了下去,碎梦想,也许他们关系不好吧。
碎梦又想,家里穷一点快乐也无法拥有啊。
她有点难受。
那个女生叫新月,在图书馆打工,一个月有300,碎梦加的兼职群里有她,跟自己一起发过传单,当过群演,自己不愿意接的当布偶人发传单,她干的却很起劲。
碎梦姐最喜欢的兼职是给大学生代课,一节50,有个小姐姐不愿意上义务劳动课,用了她一个学期,碎梦姐高兴坏了,天天拖拖车库的地就能有这么多钱,她还接一些大家不爱上的课,比如篮球课,导致篮球老师见到她非常脸熟,但也没戳穿她。
赚的钱碎梦姐也会买时装,买一套144的衣服就能开心三个月。
好贵,可是好喜欢。
这件事到最后,碎梦姐也没有告诉新月。
她觉得自己不了解人类。
第二天白天,就看到新月和那天的舍长笑眯眯的挽着手上课,有说有笑。
变态碎梦浑身一激灵,觉得还是好好打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