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言无烬

    “……”

    他的心很痛，不仅是因心南温走的毫不留情，更是因为心爱之人的悲讯。

    他的心中很矛盾，他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倾尽所有了。

    那个人总是沉默的，他几乎无法从“他”的脸上看见一个笑容。但“他”对自己是不同的，“他”会笨拙的扶着自己的手，同他一起写下一个“烬”字。

    “无烬”，烧不死的，永远会从头再来的。

    “他”会为了自己，堆一个四不像的雪人；会为了自己，距百米射中桩木，求一古藉；为了自己，宁惜己命，换我之生路。

    往昔如潮水，现实则如末日。

    “他”消失了，连着他所有的痕迹。

    “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如一场美梦一样。

    医师断言他是因孩童时期缺少陪伴，及功成名就之后的空虚引发的癔症，幻想着有一个人陪伴自己至成人。

    他定是不信的，就他的名字，都是“他”起的，这怎可能是自己的妄想呢？

    有人说他病了，说他疯了。

    更有人言他叛国，竟然幻想出一个会威胁燎焰国的人物。

    荒缪。

    “他”怎么会是假的呢？

    然而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仅以他自己的一张嘴，证不了任何。

    他开始疯了一般寻找“他”可能存在过的证明，因此，当他占测到南温的存在时，他的心中便燃起了希望，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也能证明“他”存在过。

    当第一次见到南温时，他想过直接威胁的，但当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无法明说的温暖时，他就不愿那么做了。或许彼此之间可以成为朋友，他是那么想的。

    他无法明说那种感觉，首先它肯定不是爱情，也不像亲情，其实也不像友情，像一种莫名的信赖，让人觉得温和，不由自主的想靠近，虽然单从表面无法看出这些特质，但那种光芒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那些光芒，使他想如对母亲一般奉献自己的一切，仿佛她才是自己的生母。这种感觉也仅仅是相似。

    可无论那种感觉多么的美妙，多么的让他下意识相信栀晏一定会回来，他都等不及了。

    他的躁症越来越严重，意气用事也不再只是一点，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而他心里明白，只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躁症才能消退。他也不愿，让栀晏打下的功果败在自己手里……

    可是，当他听见她的沉默及那句扎心窝子的话时，他濒临崩溃。

    果然，他也是接受不了最坏的结果的。

    他哭了很久，上一次这样大哭，还是在那个雪夜，那时有一个温暖的臂弯可以让他依靠。

    男人流血不流泪，他本来就是做不到的。

    他还没有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为何给他的姓氏是“言”。

    为什么言家满门忠烈，仍不得善终。

    为什么你叫“栀晏”？

    你的真名是什么？

    临别前那一夜你想袒露给我的秘密是什么？

    疑问犹如一条条巨蛇缠绕于全身，压得他喘不过气。

    明明他们可以永远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也快忘记你了……”

    一副副英俊的画像，总会在不知觉间消失。

    一个个英挺的雕塑，脸部总会莫名糊成一团。

    印在脑中的，那个身影，渐渐失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