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笔钱财

    李三带三人参见李杰，李明拔刀压后。这三人两男一女，战战兢兢。

    为首男子上前道“老爷在上，我是毕家米铺的少东家毕满仓，字进位，这是我弟弟毕万财，字会法，那是我妹妹毕春燕。”

    李杰道“我是冀州平安县长乐镇新任镇长李可笑。前日我带子李顺来投亲，遇突厥叶赫部射雕手红干支、丧门星、闯塌天带玄甲精骑十余人，携帮闲三百余人，屠灭镇里人口。镇北将军麾下征兵大使李大用、白进财、初三弟等十三人也因战殉职。我父子二人遇一帮闲独自探查，遂将该帮闲击杀。赵王巡查军务到此，记我小功一件，逐任命为冀州平安县长乐镇镇长。”

    毕满仓道“恭喜镇长，贺喜镇长。不过，我的父母安在？”

    李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来时，贵店招牌倒下，店内有尸体。赵王军团的人打扫得镇子后，再没有见过一个人。”

    毕满仓兄妹三人闻言放声大哭，李杰命李顺好生安抚。李顺带三人进毕家米铺的后院里间。

    李杰招来李三，问道“你怎得知道有暗道？”

    李三回道“回东家老爷话，俺出道前是飞贼，专门盗暗室财物，江湖人称扫地光，所以知晓有暗道。”

    李杰点头道“术业有专攻他三人可知晓暗道外的事情？”

    李三回道“回东家老爷话，这暗道虽然不深，封得极严，绝无可能传声，也绝光线。只是通在东厢房炕下，流通空气，得以活命。”

    李杰再问道“暗道里可有物资，能藏几人？”

    李三回道“回东家老爷话，暗道内现有水四坛，烧饼一大包，还有个便桶。像俺这样的人，也能藏三人。”

    李杰问道“带兵器能藏几人？由内向外出来方便吗？”

    李三回道“回东家老爷话，带刀能藏三人。带枪不能藏人。在东厢房炕下易出。”

    李杰点点头，道“你记住此处。去传毕万财三人去镇长官邸议事。”

    李杰带人回镇长官邸南书房坐定。李明报道“李三带毕家兄妹三人到。”

    李杰道“有请。”

    毕家兄妹三人已经洗漱完毕，收拾了一番。李明带三人进南书房见过李杰，行礼道“参见镇长。不知道镇长传讯，有何吩咐。”

    李杰道“不必多礼。事出突然，逝者如斯，活人还得过活啊。毕家本是镇上大户，经此横祸，可有立命安身之处，或是谋生之意啊？”

    毕满仓回道“我毕家本是常州人，世代经营米粮生意，先父请先生教我兄妹三人读书，还不会经营之道。我与二弟协商，想回常州投奔本家祖父。可是路途遥远，一是无盘缠物资，二是三妹系一女子，不便远行。所以想将三妹卖与镇长为婢，以求活人。”

    李杰道“我观你家三妹生得秀丽，卖为奴婢，甚为不妥。我儿李顺，年方十二，还未娶妻，可嫁与他。”

    毕春燕抬起头来，道“奴家已十六，不嫁小丈夫。宁为主母，不为小妻。”言毕，红着脸垂下了头。

    毕满仓忙道“镇长不要见怪，我妹自小听书，言嫁小丈夫者皆苦。今我为长兄，愿嫁三妹毕春燕与镇长为妻，带嫁妆镇上毕家米铺一处。还请成全。”说完，兄妹三人跪拜叩首。

    李杰沉吟片刻，道“善。”

    事情议定好后，毕家兄妹三人请辞归家。李杰召集众人，讲明此事。

    李顺喜道“太好了。爹要娶媳妇了，俺终于有娘了。”

    李平等三人贺喜道“恭喜东家老爷，贺喜东家老爷。”

    李杰摆摆手，无标地道“毕家经此大难，但为了活人，不得已而为之。也算不上什么喜事。顺儿带李平去做晚饭吧。”

    李平等三人不解，道“东家老爷，什么是晚饭？”

    李杰道“天色已晚，日落而食，就是晚饭。”

    李平等三人劝道“东家老爷，日前在山寨，好日子也是一干一稀。干的不过是粟米和些许野菜，稀的也不过是面糊加几片山里的吃食。东家老爷待我等一天两干饭，还都是白米饭，纵是粮山面海，也是万万不可的。”

    李杰道“你三人洗心革面后，倒是正经过日子的家仆。也罢，东家晚饭吃干，你等三人喝稀饭。从今日起，如无意外，李家每日三餐，晚饭主家吃干，仆人喝稀。此是李家第一家规。”

    众人连声称诺。李杰道“李平管家，李明管北门，李三管南门，日出开门，日落关门。你三人以李平为首，李明次之。每天到镇子中间值勤，两小时一班，昼夜轮换，有病到少东家请假。去吧”

    众人领命而去。李杰在院子里踱起步来，默默背诵着年小狗送的那本书。

    只听李明在垂花门处高声喊道“禀东家老爷，北门外有五人小队来，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的货物看起来有些分量。小的如何办理？”

    李杰道“镇门关闭前来的，还是关闭后来的？”

    李明答道“回东家老爷的话，小人刚要关门，他五人就到了门前。”

    李杰道“你去召集李平、李三，分别埋伏在东南角院和西南角院，请少东家到南书房。然后引这五人入镇，关好北门。带他们到镇子中间，引为首人到南书房见我。”

    李明领命去了。李杰走进南书房。此时南书房已被打扫干净，门向北开，分里外两间，里间有一副桌椅，李杰在坐在椅子上，面西而坐。

    李顺进来后，向李杰施了一礼，站在李杰右前方。只见李顺束着头发，身穿血衣，脚踏草鞋，腰间别着匪徒的尺许长的刀子。刀子虽然有些残破，却有那么几分气势。

    李明领一男子前来，道“禀东家老爷，小人领人前来复命。”

    李杰沉声道“进来吧。”

    男子进屋，就行了一礼，道“禀镇长，俺是北面邻镇长平镇王小财，受镇长王有财之命，南下邻县平和县长乐镇送货。五车货重一千二百斤，当交通行费六个大钱。”说完，从怀里摸出六个大钱，双手递向李顺。

    李顺右手接过大钱，左手一直按住刀把。转身呈放在李杰面前的书桌上。

    李杰看了一眼制钱，沉声道“本镇前几日遭遇突厥射雕手兵祸，损失惨重。你镇只是邻北二十里，为何平安无事呢？”

    王小财答道“回镇长话，俺听俺镇长老爷说，俺镇招兵大使早早看见了突厥精骑，关上镇门。突厥精骑见状绕镇南下了。昨天俺还听赵王军团的人传令，已将突厥射雕手赶出长安县，剿杀帮闲百余人。”

    李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小财行个礼，转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