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是明白人

    原来这个世界的星球叫方星，华星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一万多个国家，大的国家比地球上最大的国家还要大，最小的国家也有法国那么大。这些国家合纵连横，时战时和，边民疾苦。

    李杰所在的国家叫华国，国姓赵，得国一千余年。现年昌平帝，年近五十。赵王安然是第八子，年方十七，拜镇北巡察使，亲兵五千，有七品以下官员的任命大权。

    华国下辖十八州，冀州是最北部的一个州，接壤突厥、鲜卑、羯族三国。冀州长官为三品节度使，姓黄名度，字承之，楚州人，昌平二年进士出身，年三十有五，有楚州神童的美誉。

    冀州下辖五县，平安县位于冀州最南部。七品县令于进身，字惜字，荆州人，昌平十年进士出身，年四十四岁，以谏策闻名，昌平十年任翰林院编修，五月参楚王浪费汤药，十一年四月参镇北将军强娶第七房小妾，十二年九月参吏部尚书未给其母道早安，十三年二月参皇帝穷兵黩武，三月离京出任昌平县令。朝中素有谏（贱）人之称。

    平安县下辖十三镇，平安镇在最南部。

    华国人口、官制、财税，书中没有介绍。估计这般大事，也不是年小狗所能知道的。

    李杰合上书，暗暗地感谢了年小狗。此时，正跪地给高力士当马櫈子的年小狗鼻子一紧，感觉身体莫名其妙地流过一股热流。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李杰招呼李顺，两人合力将镇子的北、南木门关紧。又去镇西部的水井合力打上一桶水，搬回镇长官邸，取出两把粮食，找了个陶盆，生火做饭。

    李顺吃着米饭，感激地对李杰道“爹，这是白米饭啊，这就是白米饭啊。真香，真甜，真好吃。”

    李杰道“顺儿，慢点吃。你身体弱，别吃太饱，等养过来了，才敢多吃点。”

    饭后，李杰招呼李顺烧了热水，父子俩喝了几口，身上微微出了点汗，别提多舒服了。两人不知不觉中竟然都睡着了。

    “喂，醒醒。”李杰被人打了几下，就醒了过来。只见身边围着几个大汉，满脸黑毛，不像是善类。

    李杰忙道“好汉爷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老儿。”

    为首一个大汉道“好，看来你这老儿是个懂事的。你家爷爷是黑风寨的扫地光，俺家山寨被突厥兵打破，只活下咱兄弟五个，走投无路，特来投官府。那个鸟镇长在哪里，找出来给你家爷爷招安了。”

    李顺在旁边叫道“好汉曾爷爷，俺爹就是长乐镇镇长。”

    为首大汉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老儿，原来是个镇长。老三，将他绑起来。”

    李杰见状不好，忙道“好汉爷爷，想来一路劳苦，还不曾吃饭吧。容小老儿给各位大王做点饭先。”

    老三道“大哥，这个镇子就这两人，俺们都不会做饭。这小老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为首大汉道“也罢，本来想抓你投了羯族，好生给爷爷们做饭。吃得美了，爷爷饶了你吧。”

    李杰道“好汉爷爷，您派两人看着小老儿和您重孙儿。俺们先去西边居民区的水井里打点水先。”

    两个匪徒押着李杰父子俩人去打水，这时天光已经大亮。

    李杰问道“好汉爷爷，您大当家的真能饶过小老儿吗？”

    其中一矮个匪徒道“扫地光不是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被闯塌天一刀斩了，这闯塌天好生勇猛，一人一刀，将山寨的五个当家的全杀了。俺们在后山砍柴，见势不好，早就跑了，才逃得一命。可怜山寨里的二十多个弟兄啊。”

    另一匪徒道“扫地光说羯族人待人和善，羯国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是个真正的好去处。”

    李杰道“两位好汉爷爷，小老儿是一镇之长，怀里有朝廷探得的羯国情报，能容小老儿拿出来吗？”

    得到匪徒同意后，李杰将手慢慢伸进怀中，将年小狗给他的那本书拿了出来，双手恭敬献给两位匪徒。

    两名匪徒却也不接，只是责道“俺们这些人但凡识得一个字，何必落草为盗呢？羯国是什么样的，快读给爷爷们听吧。”

    李杰暗想，果然如此，看来今天有生机了。知识就是力量啊。

    李杰慢慢将书翻开，点着字里行间，再翻一页，喜道“就是这里了。”再用手指点着划了几行，脸色露出悲愤状，道“哎呀，羯国怎的如此荒凉，羯族人怎的如此狠毒。”

    两名匪徒闻后，对视一眼，矮个匪徒道“小老儿，快说与爷爷听。但凡漏了一个字，将你砍成肉泥。”

    李杰害怕地跪拜在地，叩首道“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啊。小老儿不敢，小老儿不敢。

    另一匪徒道“快说吧。说得好了，饶你不死。俺郝摇旗说出的话，大当家都得掂量一二。”

    李杰道“这书上写的都是官文，小老儿怕爷爷们听不懂，说成大白话给爷爷们听。好汉爷爷恩准吗？”

    匪徒齐声道“准，准，准了。看看那羯国今年是什么样的光景，羯族人待俺们华人怎样。”

    李杰道“朝廷的书中说，羯国是片荒凉的草原，有上百个部落，部落间长年征战。羯族人以放牧为生，杀人灭族是常有的事。去年十一月，草原招来一场大大的天灾，羯族人南下抢劫我国人口三万多人，当做两腿羊，单日吃男人、双日吃女人，今年三月全吃完了。羯族人准备再过两个月南下冀州，抢劫人口当粮食，叫打草谷。”

    矮个匪徒惊道“打草谷，这事俺隐约听说过。羯族人这么狠毒，怎么敢投他们去呢？你这小老儿，也别打水了，跟俺们回去讲给大家伙听听。俺早就看那扫地光不是什么好鸟，原来是想送俺们兄弟给羯族人当吃食啊。”

    李杰父子被押回了镇长官邸，扫地光见了，骂道“打得水呢？你这老儿当真是寻死吗？”

    矮个匪徒高声喊道“扫地光，你知道羯族人拿俺们华人当两腿羊吃吗？”

    扫地光闻言，愣在当场，呆了半晌后，见围过来四个匪徒，苦笑道“都是把兄弟，给俺个痛快的罢。”

    李顺很奇怪，问李杰道“爹，扫地光为什么不继续骗他那四个兄弟呢？”

    李杰小声道“成年人都不傻，被骗只是贪心、爱人、见识不够罢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好汉，能从突厥射雕手逃出性命，是何等的心智和毅力啊。明人不说暗话，所以扫地光痛快地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