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了个亲爹

    李杰柔声道“顺儿，苦了你啦。”

    李顺边揉头边答道“爹，当真杀了这人？”

    李杰道“你上前看看。”

    李杰爬到马匪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突然张大嘴，一口向马匪的喉咙咬去。无奈刚才用力过度，已经再无力气哭破马匪的喉咙。

    李杰提刀向前，狠狠一刀将马匪的喉咙割开，鲜血直流。李顺扑上去，大口喝着马匪的鲜血。

    李杰叹了口气，转身又埋伏在店铺里的阴影处。

    李顺发泄完毕，擦了擦嘴边的鲜血，转头对李杰道“爹，这个马匪是探子，怎么这么不经打啊？”

    李杰道“马匪毫无人性。这个马匪瘦弱，又受了伤，他们的大头领抢得物资，还不让他吃饭，派他回来打探情况，估计是不想让他回去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李顺佩服地道“爹，您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想明白。”

    李杰道“顺儿，你拿着他的木棍吧，用刀将木棍的一头削个钝圆尖，就算你第一件武器吧。”

    李顺应了一声，接过李杰递过去的杀猪刀，埋头干了起来。一会功夫，制成了一个木枪。将杀猪刀双手递还给李杰后，顺手试了试木枪，感觉很趁手。对李杰道“爹，俺还要去干什么？”

    李杰道“吃饭。”

    李杰父子俩提着武器，拿着只吃过三四口烤肉块，到铁铺的炉子里用余温暖了暖肉块，各自吃了起来。

    饭后，李顺道“爹，这是俺打记事以来，吃得第一顿饱饭，还是肉哩。”

    李杰道“马匪向南去了，林子南村暂时是不敢回了。天气已晚，就在镇子上休息吧。镇子里都是血腥味，小心得提防招来恶兽。咱爷们俩先将镇上的大门关上，再拆点残破木头，点起铁铺的火炉，就在那里睡觉。你年轻能熬，就值上半夜。爹年老早起，就值下半夜。咱爷们俩轮流守夜，先对付今晚吧。”

    李杰父子到了镇子南门前，努力将大门扶起来，再合力关上。再北行300步，到了北门，将大门关好。届时镇上火点已经完全熄灭，寒风又起。

    李杰父子拆了毕家米铺的柜台，合力搬到温家衣铺前。李顺踩着柜台爬上房顶，伏在瓦片上，观察着四周。

    李杰打量着着过火的房子，拆了一些残破的木头，拿到铁铺的炉子边，一块一块地填进去六块。火炉“嗵”的一声，又燃烧了起来。

    李杰就又烤了两块狗肉，拿着一块走到温家衣铺前，问道“顺儿，周围情况怎么样？”

    李顺答道“爹，没有什么事情。”

    李杰继续问道“上面冷不冷？”

    李顺答道“还行。俺穿了裤子，吃了肉，顶得住。”

    李杰道“顺儿，爹又烤了两块肉。扔给你一块，你接着啊。热乎的，慢慢吃”

    李顺接过肉，道“爹，俺就吃。您也吃呀。”

    李杰道“好。一会冷了、累了、困了，就下来到铁铺火炉那里，换爹上去值夜。”

    李顺应了一声，传来一阵咀嚼声。

    李杰回到铁铺火炉旁，又添了几块木头，边吃着烤狗肉，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一会儿，就靠在火炉边睡着了。

    李杰身上一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警惕地向四处打量，天已经亮了，自己还靠在火炉边上。

    李杰忙起身，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杀猪刀，起身向温家衣铺走去。

    还没到温家衣铺，只听到房顶上传来一阵颤巍巍的声音“爹，一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俺年轻能顶得住，就没有叫您来值夜。”

    李杰心中一暖，道“顺儿，你先看一下四处，有没什么情况。没有，你就快下来，到火炉边上烤烤。”

    李顺应道“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然后就从温家衣铺的屋顶下来了。只见李顺双眼通红，面色苍白，手脚发抖，快步跑回铁铺的火炉边，拿起几块木头，塞了进去。

    火炉“嗵”的一声，又着了起来。李杰就取出两块狗肉，用原来那个树枝叉起来，慢慢烤起来。

    还没等肉烤好，耳边就传来李顺的呼噜声。李杰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将两块狗肉烤熟了。

    “香，真香。”李顺只是休息了片刻，就恢复了精神。李杰父子俩将这两块狗肉全吃了。

    饭后，李杰吩咐道“顺儿，咱爷们俩先歇息一会儿，就将街道上官兵的遗体搬到毕家米铺去。不能让这些真好汉、真英雄赤身死在当街啊。”

    镇子的官兵共牺牲了十三人，其中有三位官兵身材精壮，都是罗圈脚，大腿内均有一层老茧，明显是经常骑马的骑兵。

    整理完街面上的官兵遗体，已是正午。李杰父子又拿出四块肉烤好，狼吞虎咽吃了两块，各将一块烤肉塞进怀里，这才有了饱腹感，然后在铁铺的火炉旁边小憩。

    只听到从北面传来一队整齐的脚步声，李杰心里明白，一定是官兵知悉后到了，就带着李顺迎向北门。

    只见旌旗招展，为首的一面旗大书“赵”字。李杰连忙带着李顺将镇上的木门打开，迎向前去。

    队伍中传来一声锣响，立即停止前进。队伍中突出一骑，奔离阵列200步。只见此人身穿锦衣，白面无须。迎着李杰高喊道“你是哪家的乡坤？好不懂事，赵王殿下亲征，尔等快组织人迎接赵王殿下。”

    李杰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此人是服侍赵王的太监，此类人身残志坚，性情苦怪，却通达上听，决不能得罪。于是就跪拜道“大人，小老儿名叫李杰，不是乡坤。只因马匪做乱，将镇上的人丁全部屠杀。小老儿带小儿来投亲，遇到一名马匪独自一人回来打探，小老儿带小儿将此马匪击杀。顶撞了大人，万望大人海涵。”

    那太监奇道“你这老儿，奴家称不得大人，被人知晓，定要被参。你很是知趣，竟还有这般勇气，唤你家孩儿上前让奴家一观。”

    李杰忙向后喊道“顺儿，快上前跪拜你的亲爷爷。”

    李顺不明所以，忙上前跪拜道“孙子李顺跪拜亲爷爷。”

    那太监哈哈一笑，道“乖儿子，好孙儿，亲爸爸我，亲爷爷我，今天就成全了你二人。一会赵王殿下人马过去，跪在道边，不得抬头。”说完，那太监拨马回归本队。

    一会儿功夫，上前四匹骏马，将李杰父子带到一边。又有十人从阵中跑步进入镇子，布控镇子四周和北、南两门，并挨家挨户进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