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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婚服之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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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确实快, 但在金钱和早有准备之下也不算快。

    侯府、后宫、国师府成了三个最忙的地方。

    司马佑安在养好病之后,便亲自进宫向司马冉泽诉说自己欲娶离离之愿,喜事一来, 便冲淡了司马冉泽的痛苦, 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了婚礼上。

    既看重,便不想轻待,即使袁依婉是他养母,他也合该郑重提亲,请求她将她宠着的人儿交到自己手上。

    在这个动荡的年间,不少人“六礼”都完成不全, 他却不想,因此《礼记》中记载的婚姻聘娶步骤,他一个都不想省。

    “六礼”中的第一步纳采, 他亲自带人捉了一对儿大雁,媒人则是司马冉泽精挑细选,而后亲自登门拜访将人请出的,嫁给了北望候的司马冉泽的姑母。

    姑母也便是候夫人未嫁人前, 在宫廷中对长公主和他多有照拂, 如今他念着旧情, 愿意以晚辈礼请其帮忙, 给足了面子和派头。

    其儿媳便是和袁依婉手帕交的美貌妇人,有这一层情分在, 无疑更让人放心。

    纳采自然不能随随便便上门去, 侯夫人先带着美貌妇人登门, 至少也得先通个气不是, 别结亲不成, 反倒结仇。

    侯夫人做事妥帖, 早早便派人递上了花筏帖子,袁依婉心中打鼓,她是和美貌妇人关系好,但带着她婆母来又是何意?

    笑脸将人迎了进来,不卑不亢的反倒让侯夫人越看越喜欢,她也不绕弯子,直言是来向京口郡主提亲的。

    果然如此,袁依婉一口气没上来,便又她道:“我家这儿郎,年少多难,却一表人才,享誉大立……”

    夸赞的话不重样的说,听着到是个好孩子,袁依婉心想可惜离离与大郎心都定了,注定要回绝的,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拒绝,却听侯夫人话音一转,说道:“尤其两个孩子心意相通,青梅竹马,此乃良缘。”

    “嗯?”袁依婉没转过弯来。

    美貌夫人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婉婉,你还没听出来,我家婆母这说的是你家大郎啊!”

    话里你家我家的绕,可袁依婉绕明白了,可不是,大郎也是司马一族中人,由其长辈前来说媒,当然可行。

    她张张嘴,一时竟愣住了,许是没想过司马佑安会用这种方式求娶,便微微侧身拿手巾擦了擦眼角,而后有些不好意道:“失礼了。”

    美貌夫人道:“这是好事啊,国师心系你们,不想委屈了郡主,这才让我婆母来说情,你若不同意,我便让婆母回去拒绝,让国师晚上回家来听你训斥。”

    “你少贫。”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美貌夫人晃晃袁依婉的手,赖道,“不同意可不行,我也想看看国师成亲的样子。”

    谁能想的到,看着无欲无求的国师,有朝一日也会为了婚事烦恼。

    下了衙的司马佑安已经得知母亲同意了,他换了在家穿的常服,进了母亲的屋子便给她跪下了。

    袁依婉心里是又酸又涩,又有些觉得孩子翅膀硬了,成亲这般大的事情,竟然找了外人来提亲,一时间默默垂泪也不理他。

    他道:“母亲,儿不是早就同母亲表露过心意,儿只是不愿让母亲夹在中间难做人,母亲为了我向谁提亲?母亲日后是偏向我好,还是偏向离离好?”

    恭敬地递上干净手巾,他又道:“离离无父无母,唯有母亲,我却不同,洛阳尚有舅父疼爱,我既心悦于她,便要事事为她考虑,我愿排除千难万难,求娶母亲的女儿。”

    他这话捅破了袁依婉的心房,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由她自己来操办婚事,倒是有左手倒右手之嫌,确实对离离不好。

    看他一副处处为离离考虑的模样,她抹干眼泪,问道:“你二人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母亲,我……”

    袁依婉打断他的话,“你去把辛离离给我叫来。”

    司马佑安轻轻咳了下,还是想为辛离离挡上一挡的,“母亲,此事全怨我。”

    “成了国师,我指使不动你了?”她眼风一扫,“去叫她。”

    哪里使唤不动,司马佑安从地上起身,然后将辛离离唤了过来,手指轻轻勾了她一下,方才放人过去。

    辛离离回了家听闻有人上门提亲就心里揣揣,此时蹑手蹑脚走进袁依婉的房间,嬉皮笑脸道:“从母你找我。”

    想象中从母的责骂并没有发生,袁依婉只是看着她,而后感慨了一句:“我家离离长大了。”

    辛离离顿时红了眼眶,喃喃:“从母。”

    “过来。”她招手。

    “从母问你,你可是真心要嫁与大郎的?”

    辛离离低着头,“嗯。”

    袁依婉轻轻、轻轻地拧了她耳朵一下:“日后嫁做他人妇,不得欺负大郎。”

    “我哪里会。”她小声嘟囔。

    “你还不会,大郎性子沉稳,不善言辞,若是与你吵架,输得必定是他,既做了决定便要好好对人家。”

    想到两人的亲吻,辛离离倏地红了耳朵,他哪里沉稳了,明明亲她的时候,恨不得、恨不得吃了她。

    “若是受了委屈,也别忍着不说,”袁依婉侧头擦了泪,哽咽道,“从母一直都在。”

    说着,她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嘴无声泪流。

    “从母,”辛离离扑过去,像小时候那般和她贴贴,“我还没嫁过去呢,从母怎么一副我已经是他的人的样子了。”

    袁依婉哭声一顿,将人从自己怀中支棱出去,大热天的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着实有些热,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拿眼睛睨着辛离离。

    突然间石破天惊道:“离十月初九没剩几个月了,你们两个这段日子忍着些,万一不小心怀上了,届时做好的婚服都不好改。”

    辛离离都磕巴了,“从、从母?”

    “实在忍不住,也别……”

    辛离离猛地出手捂住袁依婉的嘴,脸已经红透了,“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从母你信我!”

    袁依婉把她手拉下来,一双美目打量她,“真没发生。”

    “没有,没有!”

    她从母怎么比她还开放!

    袁依婉美眸弯起,轻声道:“便是有也无妨,大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论靠谱,可比你强多了。”

    辛离离快要跺脚了,求饶道:“从母,别说了。”

    两人有空就形影不离的,总悄悄腻在书房,竟真什么都没发生。冷不丁的不知道想到什么,袁依婉突然道:“你们两个不会不懂吧?”

    是了,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大郎脸皮薄,她让柏卓跟陛下提提便好,离离这就得自己教她了,年轻人冲撞的厉害,受伤便不美了。

    “这事前得,你跑什么?!大郎给你送了对儿大雁,你有空去喂喂。”

    再不跑,辛离离觉得自己就要羞红了!她从母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她和司马佑安最大的进度就是你亲亲我,我亲亲你,她连他锁骨下面都没摸过呢,怎么到她从母这连过程都没有,直奔主题了。

    司马佑安正站在路上等她,见她过来,亲昵地搂住了她的腰,“怎么跑得这么快,小心又摔倒了。”

    辛离离浑身一个颤,想起从母说的话,连看都不敢看他,将他手扒拉下去,捂着脸道:“我要去看大雁了!”

    之后的事情,进展快到辛离离只觉得自己躲了几天司马佑安,两人的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就全完事了。

    当然,这些也比较好处理,那确定婚期,还有算生辰八字,有比国师自己算出来的准吗,没有任何悬念的定下十月初九。

    秋高气爽,气温不热不凉,正适宜婚娶。

    司马佑安已般出了侯府,住进了陛下赐他的国师府,他也将在此府中迎娶辛离离,作为府邸中的另一个女主人,辛离离已经获得了装修大权。

    仅限于布置两人的婚房和书房,毕竟庭院楼阁,那造得比她想得都美,她可没那么大脸随意提意见。

    三个月之内要将婚事办完,辛离离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人,袁依婉大包大揽不准她插手,说她惯会帮倒忙。

    她当然知道这是从母心疼她,待她嫁了人,这府上大事小情可就得她来处理了,但她已经想好了,不会就回府问从母,别想撇下她。

    如今,婚服已经做好,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在腰带上刺绣,也不知道司马佑安是从哪听说的习俗,说是要女子自己做婚服。

    那真是,你看她辛离离是会做衣裳的人吗?

    退而求次,只让她绣个腰带。

    司马佑安如今对婚事已经达到吹毛求疵的状态了,辛离离理亏,她都没怎么上过手,绣个腰带而已,她可以!

    然而事实证明她不可以!

    她趴在国师府书房中的书桌上,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让一个连袁依婉都放弃教她绘画和刺绣的人绣腰带,不是为难她么。

    司马佑安下衙先打算将辛离离捞回侯府,果然在书房里找到她,见她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掩下唇边笑意。

    听见动静,辛离离瘪嘴,委屈道:“大郎,放过我罢,我们去找绣娘来绣好不好,就剩一个月了,万一我绣不好,毁了婚服怎么办?”

    “不会的,”他走过来,执起腰带,看见上面零星几笔绣痕,也实在说不出违心之语,夸赞绣得好,在辛离离期待的目光下,他绕到她身后,将人从后面抱了起来,“我跟你一起绣。”

    辛离离僵住,所以就是,宁愿一起绣,也非得把腰带绣了是么。

    “收心,看这。”

    他执起她的手,轻巧地将绣针穿了过去,很快半块孔雀尾翎就绣了出来,他满意的看着成品,他与她一起绣,用腰带牢牢将她栓在这个世界,想必她绝对回不去。

    便当这是他的私心,他不想有朝一日失去她,所以哪怕只是一个习俗传说,他都要试一试,也因此,他对婚礼十分上心,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哄道:“孔雀尾翎用了蓝色,我们在根部再绣些红色,想来十分漂亮。”

    辛离离望着手指大小的孔雀尾翎,再看看腰带空白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要不我减肥吧,再把腰瘦一瘦,这个腰带就不用绣那么长了!”

    虽然减肥是个新词,但司马佑安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轻笑一声:“你一点不胖,很快就能绣完,我日日下衙回来陪你绣可好?我们一起。”

    她能说不吗?反正今天不想绣了,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又被他抱着,她早就心思不在腰带上了,只是机械地让他带着绣罢了。

    “你腿麻不麻?我可沉了。”她摸着他的腿,感受到他身子紧绷,立马转了个身抱住他,委委屈屈低哼,“不想绣了。”

    怕她掉下去,他将腰带等物收拾好放在书桌上,随即圈住她,“好,那不绣了。”

    伸出个手按着他的手在自己腰间比量,“你瞧,我是不是胖了,腰上都有软肉了,我觉得我实在需要减个肥。”

    手下触感清晰传进脑中,司马佑安眸光深了下来,堵住了那张就是想逃避不绣之人的嘴。

    得逞的辛离离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喉结,感受着它在自己手心滑动,四肢愈发酸软无力起来,却不死心地手指下游,想扒开他的衣裳,和他的锁骨贴在一起。

    最后,她终于得以窥见藏在衣裳后的锁骨,代价是变得松垮的腰带,再也支撑不住碧绿衣裳,让其只能在肩头滑落。

    空旷的一本藏书都没有的书房中,只有两个人在亲昵厮磨。

    她地迎合和大胆,让本该保持理智的人,终是沉溺在了其中。

    在她快要滑下去时,宽袖扫过,他将腰带堆至书桌一角,而后站起,将她放在了桌面上,俯身撑住。

    光滑的肩头上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浅碧色的兜衣皱了起来,要掉不掉在脖颈上坠着,上面绣得干干净净的花苞颜色深了些,仿佛是沾了水般。

    而她则终于梦想实现,碰触到了冰凉如玉的肌肤,她喜欢和他肌肤相贴,恨不得将两条胳膊都贴上去,只是这肌肤随着她手游走在逐渐升温。

    灼热的气氛直到她的兜衣系带被不小心解开,他猛地清醒,喘着气将她的兜衣系好,停了下来,她睁着迷蒙的眸子:“大郎?”

    “乖别动,把衣裳穿好,我去叫水。”

    她腿一勾,差点将人绊地重新倒下来,“大郎,从母都说我们可以的。”

    “不可以。”

    她撒娇,缠了上去:“可以的。”

    “松手,不然继续绣腰带。”

    “大郎、司马佑安!”

    他快速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等我们成婚之后的,乖离离。”

    作者有话说:

    离离的碎碎念:从母都说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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